极恶界的白日恍如末世,乌云将太阳压的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光亮,与黑夜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更沉闷了些。
压抑,黑暗,纷争,每天都不断的有人死去,一波又一波的人朝着死亡前仆后继,没有停歇。
这个世界是欲望与杀戮的巢穴,所有人都渴望立于顶上,满心的黑暗,疯狂的滋生着。
试问,谁不渴望掌握这个世界呢?
即便它肮脏,他们依然要不顾一切的扑向那个位置。
没有什么能填补他们内心的深坑。
这样的黑暗里是看不到亮光的。
这样的世界是没办法救赎的。
唯一能找到的方式,就是将它彻底摧毁。
打破镜像世界的平衡,让它永远的消失。
而代价,是整个世界跟着一同被毁灭。
陈宛竹在这种压抑中醒来,有些呼吸困难。
她从空间中取出卷轴,没有刚看到时的光彩,看上去与普通的卷轴毫无差异。
就这么个玩意儿,要她靠意念拯救世界吗?!
极恶界灵气少的可怜,更别说星灵之气了,一颗星子都看不见啊!
陈宛竹想去外面溜一圈,但外面实在是闷的很,太憋屈了,身体契合度不好,伤也难恢复,总不能一直是窝在这儿等死。
得想办法去一次极善界。
光秃秃的树干上偶尔会落下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无一不惨遭陈宛竹的毒手,渐渐的,便也没有鸟儿再落到这边来了。
“阿泠,你又在抓小鸟了。”
“我没有,你看这哪有鸟?”
祁涟走去窗边,这附近确实没有鸟,别说鸟了,连个活物都看不见。
“我都在这里闷一个月了,我要回家!”
“嗯。”祁涟把粥递给她,“今天元伯伯就来接你了。”
斯文,干净,又带着一种迷惑人的气息。
这就是祁涟。
干净得如同不是极恶界的人一般。
但他身上没有善的感染力。
就仿佛是,一个处在两界临界点的人,同时具有两界的特质,却也失去两界的特质。
他像一个真正的人。
陈宛竹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结论愣了一下,女主会害死祁涟,是因为他们的实验需要他。
可他们为什么需要他?
看来她必须要去极善界一次,垃圾世界天书,重要信息都没有了。
被迫救世的心酸。
敲门声响起,元冕严肃的脸出现在陈宛竹的视线内。
四目相对,空气忽然凝固。
在极恶界,众叛亲离,互不信任,卖女求荣都是常有的事,该不会…也没有亲情这个设定吧?
等等等,没有亲情这个设定,女主为毛能让元冕成了她干爹?
元辞泠还算优秀,她应该不至于被卖…?
“阿泠。”
“哎。”
“回家。”
“好嘞爹!”
折扇:“你丫像个狗腿子,丢人现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折扇:“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主人?”
元家的宅邸很是豪华,里里外外灯火通明,比之前那个鸟都没有的地方好多了!
“去叫医生来。”
极恶界虽乱,但那也是在无人管辖的地方,主宰者把极恶界管理得很是有模有样,该有的都是有的。
也有很多人勉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没办法,身虚体弱,他们要想活着,那便只能克制着自己,去补全极恶界的体系。
只要他们不乱跑,那活下来绝对是没问题的,毕竟主宰人很是严格呢。
医生很快就到了,给陈宛竹仔细检查一番,又开了一堆药。
“我不喝药,我要吃肉!”都喝了一个月粥了,还要折磨她?!
“阿泠,不准胡闹。”
“……”她怎么能这么惨?
元冕强制性把人按在沙发上,吩咐下人:“去给大小姐拿热水来。”
被这该死的生活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陈宛竹决定立刻启程去极善界。
她的一世英名怎能毁在这些药上?
每天吃药喝粥,在家里养伤,然后再趁他们不注意,半夜偷偷翻个墙,嗯,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
陈宛竹攒了许久灵力,就为了找两界的出入口。
顺着灵力的指引过去,出入口就在一条小巷里。
陈宛竹走过去,有一个位置在不断的涌出灵气,她试着吸收,身体瞬间好了许多。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怎么过去?
绕着这里思考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出法子来。
不然用强的试试?
陈宛竹掏出折扇让它上,她现在是病号,用不上力的。
折扇委屈巴巴的往临界点上撞:“你就知道压榨我…”
“我是主人我说了算,你赶紧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感,陈宛竹有点要晕过去的趋势,还没来得及反应,巷子里的一人一扇便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的元家——
“伯父,阿泠不见了。”
男子的眼里淬满了寒冰,身上的低气压让不少下人感到害怕。
大小姐你哪天跑不好,为啥偏偏在祁少来找你的时候跑了!
被诸多人惦念的陈宛竹,正摇摇晃晃的走在极善界的街上,仿佛随时都能倒地一般,不少人看她这样都上前帮忙,却都被她避开。
好晕啊,完全不知道自己掉在哪里了,那是个假的出入口吧?
怎么会有混得这么惨的救世主…
“咦,那不是元家大小姐吗,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啊,一回头就看见了,刚刚还没认出来,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我想帮她都被避开了,要不还是通知一下元家?”
“对对,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好心的路人认出了这张脸,七嘴八舌的商量着让元家人过来。
嘛的…
突然掉在大街上还被围观的绝望…
溜为上策!
陈宛竹蹲在一个无人角落,慢慢调整身体。
刚才她差点没被这具身体挤出来,别人的身体果然不如自己的身体。
“内个,你没事吧?”
陈宛竹抬头。
“……”
为什么祁涟会在这里?
“阿泠?你…你这是怎么了?”
“……”好吧这不是祁涟,祁涟怎么会这么呆。
“我不认识你。”陈宛竹微笑。
男孩愣了一下:“阿泠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先扶你起来。”
“别碰我!”刁民通通不许挨她!“我不是元辞泠。”
“可…可…”
“我知道,我们长得一样,但我不是她,所以,你赶紧走。”
“不行,你受伤了,不赶紧治疗的话会死的。”男孩语气有些焦急,说什么也要带陈宛竹一起走。
“……”她现在更确定了,祁涟要是有这么单纯又单蠢的话,她就不用喝一个月的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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