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去世的年月,是十五年前,并非十八岁的时候。
按照华妍被处死的时间,上方的标注应该是卒于清帝21年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温黎看着最后一张照片上的人。
乐珈被供奉在这里,说明了哈塔斯是清楚乐珈的真正死期的,那么当初乐家被处死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应该是只有他们的国王能进来的供奉地点,可是这这一排人是被放在后面的,这么说来是不能被人看到的。”顾柠溪好奇的看着墙上的照片。
不能被人知道的供奉内容,这么说来,是哈塔斯将乐珈的照片给挂在上面的。
他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个女儿的。
“为什么要藏起来呢?”顾柠溪嘟囔了一句。
“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才放在这里的,可是原本被赐死于清帝21年的乐珈,死于谋逆的乐珈,却有资格在这里享受供奉。”
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温黎和顾柠溪同时回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男人。
“你不是已经出发去边境了吗?”温黎看着他。
这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再出现在这里。
“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傅禹修说着抬手揉了揉面前小姑娘的脸。
“哇,禹修哥哥你来了。”顾柠溪笑着凑上去,“不过禹修哥哥你真的很粘人啊,人家不是都说太粘人的男人会很没出息吗?夫妻之间还是需要适当的保持距离才行呢。”
顾柠溪话没说话脑袋上就挨了一个爆栗,疼的她抱着脑袋委屈的看着男人。
“你一个没结婚的小丫头,你懂什么。”傅禹修轻笑。
“人家都是这么说的啊,说不定温黎姐姐也嫌你太烦了。”顾柠溪捂着脑袋哼了声。
“你这么想的?”傅禹修挑眉,目光转向了身边的温黎。
温黎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们还是赶紧找吧。”
按照顾柠溪的说法,这附近真的有结界的话,肯定是封锁了什么东西在其中。
顾柠溪抬手,纤细的指尖忽然幻化出了一群白色的蝴蝶,蝴蝶慢慢的绕着整个大厅开始扇动翅膀飞舞。
逐渐飞舞而去的蝴蝶能够穿过层层叠叠的物品再整个大厅之内旋转飞舞之后,逐渐落在了最中间的圆形地毯上。
温黎和傅禹修并排而站,看着聚集在地毯上的蝴蝶扇动翅膀。
“在这里。”顾柠溪叫了声。
两人围拢过去,蹲在了圆形的地毯前面。
傅禹修抬手掀开地毯,敲了敲木制地板,下面传来了沉重的空响声。
“这下面是空的。”温黎说着也跟着敲了敲。
顾柠溪伸手轻轻的碰了碰,感觉到了掌下的触觉之后暗自用了些力气。
她的力量很快被反弹回来,原本是木制的地板却荡漾出了和水纹差不多的渡面。
“能打开吗?”温黎问了句。
顾柠溪摇头,“这封印似乎是连接了整个王宫的,如果强行打开的话会带动整个王宫。”
这种封印除非是有专门的打开方式的,用的是复合的咒语。
“如果打开的方法不对,会触动警报声,整个王宫都会知道,并且还有可能让整个宫殿沉没。”顾柠溪说着仰头看了眼。
这种关联的咒术还是妈妈给她的一本书上她看到过的,是种秘术,是从宫殿建造起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设置下的。
这么说来,这术法的时间也挺长了,起码和这个宫殿是同龄的。
“但是我倒是可以轻轻的劈开一条缝隙,探下去看看这下面是个什么情况。”
顾柠溪说着催动灵力,这力量轻轻的在地面上破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从这里探下去,慢慢的能够看到银灰色的灵力起伏。
大约过了五秒钟,门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同时还有叫喊声。
“殿内有人!!”
顾柠溪手一挥,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殿内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乌泱泱冲进来了一群人,都是负责看守殿内的人,最中间的大祭司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长明灯。
那灯火的颜色明显不对,这灯感应到人的体温便会变化,这么多年来历来如此。
整座宫殿是K国王族极其敬重尊重的地方,再有动乱的时候都不会有人会随意闯入。
也因此外面再如何混乱,都和这里没什么关系。
大祭祀往前走了几步,手指轻轻的碰过了墙上悬挂的孔明灯,指尖从燃烧的火苗之中穿过,却半点伤口都没有。
“有人来过,而且刚走。”大祭司沙哑着声音开口。
能闯入这里,还没能引起殿内动乱的人,如果不是带了王族血脉,便是身上有几分本事在的。
到底也是十分厉害的人了。
“祭祀,那我们是不是要追?”一旁的人问道。
这宫殿可不是轻易能让外人到来的,封锁多年从来曾让外人闯入的地方,如今怎么能轻易被人玷污了。
大祭司想了想,很快反应过来,“去请裴亲王过来。”
一旁的士兵上前提醒了一句,“祭祀,现在外面正动乱,恐怕亲王殿下也不是能抽的空出来。”
听说是起兵叛变乱了,裴亲王恐怕在前殿也是忙着的。
大祭司闻言将手上戴着的手串扔在地上,黑色珠子落地之后迅速散乱开来。
他蹲在地上,动作迅速的拨开珠子之后起身,“要变,要变啊!!!”
听着他疯疯癫癫的话语,众人也都习惯了,这大祭司从来都是疯癫的,能替陛下掌控这祭天台这么长是时间肯定也是有本事的。
既然是有本事的人,奇怪了些也是正常的。
“快,快点让人去请裴亲王过来,要变,要变啊!!!”
疯疯癫癫的祭祀最终惹得殿内的人都紧张起来,要知道大祭司虽然是疯癫了一些,但是占卜却是十分灵验的。
他说出了问题,那肯定是关乎整个K国的大事儿啊。
……
腾宫之内,哈塔斯和倪昌的对峙还在继续,倪昌点了支烟,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人。
他丝毫没有动笔的意思,倪昌的耐心也都被耗尽了。
“陛下,我只好奇一件事情,你将我从西部提上来,给了我很多机会让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说句不好听的,我能有今天足够和希伯来抗衡的权势,也都是你给的,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将王位传给我?”
虽然他明白无论如何都还是人家的亲生儿子要亲一些,但是身为国王,应该考虑到的是整个国家,而不只是他们的家族情感。
“我将你提上来,只因为你的能力,其余再无其他。”哈塔斯回了句。
倪昌笑着摇头,“既然相信我的能力,又为什么要将王位给了尹飒那个废物?”
既然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肯定,那么他就应该坐上那个位置才对。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也因为你不适合坐那个位置。”哈塔斯的答案几乎是问心无愧。
倪昌险些笑出声来,“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了那个毫无根据的占卜预言是吗?”
因为相信那个占卜预言,相信血脉传承这样的废话,他将一切都给尹飒了。
“如果你不信这些东西,为什么没有让你的人控制祭台?”
哈塔斯的反问成功的让倪昌转变了态度,那是整个王族信仰和恐惧的地方。
“你还是相信天命所归不是。”
看到哈塔斯脸上洋洋自得的笑意,倪昌的心态彻底崩了。
面前的矮桌被一把掀开,杯子和茶壶滚落了一地,哈塔斯轻笑着,如同长辈看着晚辈闹脾气的包容眼神。
“你别想用这些理由来搪塞我,我赢了,我就是天命。”
紧跟着门外的人急匆匆的跑进来通知,“希伯来亲王被挡在二十公里之外的山内了。”
倪昌笑着看向哈塔斯,语带威胁,“他去找他的妻子和女儿了,只怕是没时间来保护他的国王陛下了。”
珈彤和颖然被他放在了王城山脉之中,一个人找,难如登天。
尤其还是在晚上的时候。
“真的不打算放手吗?你现在撤退的话我还能留下你的命,你就回西部去给你父亲养老,多好。”哈塔斯最后再说了一句。
倪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头大笑,“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上,你没有资格和我提条件。”
哈塔斯面露可惜之色,“既然这样,倒是可惜了你这个有为青年,好在你父亲膝下还有其他的孩子,处决了你我也不算是对不住他。”
“如今整个亲卫队都在我的手上,北部南部可以调动的距离这里最近的军队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没有机会了。”
哈塔斯笑着摇头,轻轻抬手之间,门外传来了一声接着一生的枪响,还未来得及喊叫出声就倒在地上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
“先生!!!”
门外飞奔而来的士兵狂奔着到了倪昌面前,“亲卫队忽然反叛,我们人被攻击,安置在宫殿外的士兵不知道什么缘故被阻断了,联系不上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倪昌一把揪着人的领口将人拽起来,“长恒呢!长恒去哪里了??!!”
被拽住的士兵脸色惨白,“长恒将军在明安殿还没出来呢。”
他们如今被从外部围攻,损失惨重,原本带入王宫的人都被干掉,查尔隐藏的实在太深了。
不光如此,一股不知名的势力联合围剿他们,还没等看到胜利的曙光,他们就已经死伤无数。
“我能给你权力,当然也能有操控你的信心,你以为你得到的东西都是你自己的,其实我只不过是没有将绑在另一端的线收回来而已。”哈塔斯看着倪昌道。
一旁的尼伦轻笑,倪昌伯爵这是将自己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如果他早知道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反叛。
陛下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如果没有手腕手段,怎么可能坐的这么稳稳当当。
“你让查尔假意投诚,是为了算计我。”
“诱敌深入而已,你以为你身后的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心肝情愿跟着你的?”
倪昌想到了一个可能,忽然瞪大眼睛看着他。
“难道你?”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没有一个掌权者会那么放心的将自己手上的权力全部交出去,你记住,这东西的使用权我可以给你,但是所有权必须永远在我手上,你明白了吗?”
他敢将权力给出去,就有足够能够操控的本事。
风筝飞的再远,也有收线的本事。
“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将我提上来?”倪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哈塔斯看大殿门口,轻笑出声,“因为我需要一个人,能够在那个时候站出来,分庭抗礼。”
倪昌明白了他的意思,尹飒受伤之后希伯来一家独大,几乎已经是内定的未来国王。
如果这个时候不加以节制,希伯来的权势更加如日中天。
这个时候需要有人出来分走希伯来的势力,将一切归入正道。
“所以,我是你的一个工具?”
用来平衡权势的工具,无论他和希伯来谁厉害,到最后一定不会是他们继承王位。
做了这么多,不过是防止希伯来一切功名加身而已。
“你也不算是愚笨的孩子,只可惜,也就到这里了。”
反应过来的倪昌一下子明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你算计了我,那现在你为什么不制止我?”
反而让他带着人长驱直入,一直演变成了这个局面。
“你需要一个退场的方式,这也是对你的测试。”
如果他毫无异心,尹飒继位之后自然还能重用,如果有异心,就必须尽早解决了。
“这是为尹飒清除障碍吗?”倪昌看着他,问的认真。
“对……”
有些东西,如果无法改变,就只能接受。
尹飒注定了会继承这个位置,便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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