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森纱即将步入包围圈的时候,她脚踝一紧,整个人都扑倒在地。
她回头看到姚枢用钢琴线锁住她的脚,急得要哭:“放开我!”
姚枢不放。
他把她拉回身边,挡在她跟前,抬头看着前方的春寒夜。
春寒夜见森纱受阻,脸上的表情渐渐狰狞。
这可是姚枢自己找死。
他给了他们活路的。
姚枢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这里的所有人,但森纱不让他动,她像条濒死的鱼一样从地上弹起来,扑到姚枢背上把他按下去。
姚枢怒了:“放手,森纱!我不会成为你的软肋的,你要给我全须全尾的出去!”
森纱不松手,将他牢牢摁在地上。
春寒夜也很有眼色,立刻叫人上去,帮森纱制服了姚枢。
姚枢被人五花大绑,钢琴线也被没收了。
他跪在地上,被人压着脑袋,但还是能看到森纱卸除了身上所有的武装。
匕首,绑带,备用的钢琴线,连外套也脱下来,只余一套单薄的内衫。
大灯照在她身上,只穿着白色内衫的她看起来跟半透明的一样。
她直接对春寒夜跪下了,然后举起双手,让春寒夜前前后后看得清楚仔细:“我投降,我认输,跟你作对是我不对,求你给我一支疫苗……要是姚枢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春寒夜布置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她低头么?
可现在她在大庭广众下低了头,却好像在扇他耳光一样。
不过……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过程再怎么不好,森纱现在也得乖乖的听他的吩咐。
这就是成功。
春寒夜宽容的说:“你能想通,这很好,疫苗在这里。”
他亲自提着箱子,从装甲车上下来,走向森纱。
姚枢已经被制服,森纱也脱的只剩内衫,这两个阶下囚已经栽他手里了,没什么好怕的。
他停在森纱跟前,打开手提箱,里面摆放着一支金黄色的药液——
这就是基地工厂生产出来的优等疫苗。
“本来我的立场是不能留下活口的,但是你知道,森纱,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春寒夜拿出疫苗,拔掉针管护套,走到姚枢身边,“你真该感谢她救了你这条命。”
说着,他举针就刺。
就在针尖要刺破姚枢皮肤的时候,一条快得看不见的钢琴线缠上了春寒夜的脖子。
春寒夜大惊,拿着疫苗僵在原地。
原本跪地的森纱回过头,手指牵引着那条捆着他脖子的钢琴线。
这条线就缝在她的内衫衣摆下,不把衣服脱了,还真骗不了春寒夜。
春寒夜怒了:“森纱!你还想不想救他!”
森纱冷脸起身,一脚踢开他手上的疫苗:“你会救他?真是笑话!当老子三岁小孩啊!”
周围的守卫也没想到,她明明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为什么还能上演一招绝地反击。
反应快的人已经牵制住姚枢,对森纱喊道:“放了指挥官!不然我们就杀了他!”
森纱手指一动,韧性极好的钢琴线就在春寒夜脖子上割出一圈血线,比森纱刚才割的深多了,血一下子就把钢琴线染红了,然后顺着脖子往衣服里流。
春寒夜要气疯了,可对她却无能为力。
森纱走到他身后,直接勒着他的脖子让他站起来,说道:“割掉你们指挥官的脖子不比折断一根草困难,再不放开姚枢,你们就给指挥官收尸吧。”
压制着姚枢的守卫不得已松开手。
毕竟罪犯跑了还能再抓,要是指挥官死了,他们得吃不了兜着走!
春寒夜被迫当了森纱和姚枢的活靶子,在森纱的推搡下往前走。
他现在对森纱可谓恨之入骨。
他虽然不择手段,但其实最重面子,他是冲着当家人的位置去的,多年来一直小心维护着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可是今天,一切都乱套了。
他机关算尽,还是枉做小人,居然在森纱这个野丫头身上栽了大跟头。
森纱一直把他挟持到他原先呆着的那辆装甲车前,让姚枢先上去,然后又抓着春寒夜上车。
春寒夜不想上,被森纱兜头打了几下,最后苦大仇深的上去了。
接着,森纱就挟持了春寒夜,光明正大的开着车,离开了监牢。
霍真冬的接头人是不能再见了,这回她跟春寒夜彻底的结下梁子,估计他对她的爱意已经不足以抵消耻辱,还是不要让春寒夜发现她和霍真冬的勾结了。
春寒夜被挟持一事,很快就传到春家,春老爷子一听,气的够呛,觉得这个儿子只会丢人,干脆叫二儿子春蓝游过去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春蓝游领命立刻出发,不过,森纱早在他到达的五分钟前就突破第一基地的关卡,还把春寒夜丢下了。
春蓝游到关卡的时候,军医正在给春寒夜包扎脖子,森纱对他一点没客气,线都割到真皮层了,真皮层神经末梢多,虽然只是皮肉伤,但这痛楚一点没叫他少受。
看见春蓝游过来,春寒夜的心情更差。
他本来想暗地里把森纱弄到手,但玩砸了,现在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他觊觎夏家最有资格的那个小继承人了。
春蓝游倒是没说什么难听话,还像模像样的安慰几句:“四弟,这也不怪你,森纱天生地养的,你野不过她很正常。脖子的伤严重吗?”
“谢二哥关心,我没事。”春寒夜撇开脸,问随侍一旁的守卫,“追到森纱他们了吗?”
守卫说:“报告指挥官,逃犯在外有人接应,他们已经换车逃跑,追踪不到了。”
春寒夜的脸色变成猪肝。
好,很好!
还能有谁接应她?
还能有谁敢跟春家为敌?
十有八九,冬家没跑了!
他气得说不出话,春蓝游摆手叫守卫下去,又对他说道:“四弟,你就好好养伤吧,这件事不用再操心了。”
“二哥,我……我是不甘心!我会亲手把那两个人抓回来的……”
“不必了,把这事全盘交给我,也是父亲的意思。”春蓝游不疾不徐的说,“你跟他们也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怎么还能如此轻敌呢?”
这不就是间接说他没用吗!
春寒夜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二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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