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州衙后,颜辉先去找黄捕头。
廨房内,只有程霜捕快在。
她看到赵温后,难得地一笑:“段嫣已经启程前往王都了,等她再次回来,至少也会是一位监察使大人了!”
赵温没有搭理她
“你也不用太难过,就算你家还是当日的赵半城,你也不是段嫣的良配,以她的性子,虽然可能在父母压力下与你结婚,但成为异术师后,依然会离开你的,所以,你要想开一点!”程霜继续道。
“程捕快,你到底有什么事?”赵温忍不住问道。
他压根就没有结婚的打算,不管是段嫣还是什么王嫣,可惜这话并不能公之于众。程霜老是以为他是缠着段嫣的人,这让他很无语,也很无奈。
“呵呵,看来还是想不开!好了,说正事,我听虎卫营的人说,你一个人打败了几十位赵氏同族,这是真的吗?你是怎么做到的?当年你和你父母同时遭遇强盗,你失踪了半年,中间去了哪里?发生什么事情?”
一连问出几个问题后,程霜满脸好奇,期待着赵温的回答。
“你在审问我吗?”赵温不满道。
“哈,当然不是,只是很好奇而已,你和以前的赵四公子太不相同了,段嫣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说!”程霜道。
听程霜提起这个,赵温想起段嫣还送给自己一封信呢,他把那封信扔到书房后,再也没有看过。
“我被一个高人救了下来,学了点防身的本领,这事段成、颜辉还有钱虎都知道,没有必要这么好奇。”赵温无所谓地说道。
“真的?”程霜一脸惊奇。
“当然是真的,程捕快,还有别的事吗?”赵温不耐烦地说道。
“哼,你的态度好差,如果不是因为段嫣要我照顾一下你,我真的懒得理你。实话和你说吧,你很幸运,因为捕班勘察组要扩大,黄捕头也给你说情,所以,你不用调换位置了,以后就是一名正式的勘察组捕快。”程霜撇嘴道。
“啊!多谢程捕快,太谢谢了!”终于从程霜口中正式确认这个消息,赵温一直的担忧终于解除了。
“不用谢我,谢谢你自己吧!如果不是因为你能力过得去,我依然会把你的实际情况告知监察使大人的,这也是我的职责!”程霜道。
“但……那些陈年旧案还需要破吗?”赵温试探地问道。
“金梅案惹出来的事还不够多吗?这事到此为止吧!”程霜气道。
妫玉麟身为金梅案嫌犯,被人行凶杀死,程霜很庆幸自己当时谨慎一点,并没有把这事告知其他人,否则麻烦会更大。
“明白了,程捕快,还是多谢了!”赵温道。
程霜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转过身子,又恢复了冷脸。
这时,颜辉正好进来,恰好看到最后一幕,他还以为赵温又惹到脾气不好的程捕快了。
颜辉先朝程霜点头笑笑,然后看向赵温,说道:“案子已经销掉了,我们现在出门,去城隍街瞧瞧。”
“好的,颜兄!”赵温站起身子。
两人踩着积雪,前往位于城北的城隍街。
路上,颜辉给了赵温三十两银子,这是销案收获银钱的的分成。
至于姬岚凤的定金五十两,暂时由赵温拿着。这事属于两人的私活,就不用再分润好处给上司了。
旧都老城城北的近三分之一区域是旧日皇宫的废墟,在一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时变成废墟后就成为了禁地。
由于没人进去,也没人管理,南北两里东西一里半的巨大区域变成了一片奇怪的地方,在断壁残垣中生长着无数高大的树木,幽深阴森,令人畏惧。
尽管如此,旧日皇宫的周边区域依然繁华,而城隍街是最热闹的一个,从整个老城区来看,也只比城东的繁花大街差一些。
两人的目的地自然就是姬家的银楼。
城隍街的尽头是城隍庙,也是旧都城中唯一有香火的地方。
姬家银楼位于城隍街七号,靠近城隍庙,位置极好,也是人流集中之地。尽管天气寒冷,街上仍然有不少行人。
赵温和颜辉全部换了便装,带上斗笠,如同普通的行人一样,在城隍庙门口附近闲逛。
庙门口有一大片广场,绕着广场一圈,是各种本地的小吃店铺,广场上有卖糖人糕点烤红薯的小贩,还有几个杂耍卖艺的江湖人,很热闹,这里也是北区唯一比较平民化的地方。
过了广场就是真正的城隍街,全是消费昂贵的店铺和酒楼,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姬家银楼还没有正式营业,两人在广场靠南角的一家羊杂面馆一边吃饭,一边观察银楼。
店铺中偶尔有人进出,全是搬运东西的家丁。两人从中还看到了一两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在荷叶巷姬家宅子看到的人。
在焦急中等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见到了一个白胖高壮的人走了出来。
姬岚凤说得没错,这个周海的外貌太明显了,只要见过一次,肯定能记住。
周海走到店铺外,并没有逗留多久,他首先向四周警惕地看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又返回了店内。
两人继续等了半个时辰,眼看天色擦黑到了放衙的时间,周海依然没有出来。
“颜兄,我们该怎么办?继续等吗?”赵温问道。
“赵老弟,如果你着急,就先回去吧!周海拿了东西,只要是个聪明人,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行动,这几日的跟踪基本都是无用功,随便看看就行了。今天我先跟一晚,明后天开始,从壮班找两个机灵的跟着就行,勘察组事多,我们也不可能天天盯着他!”颜辉道。
赵温犹豫了一下道:“那我真的回去了,我怕苍叔他们担心我!”
鉴于上午赵温的强大表现,苍叔第一次同意赵温单独上衙,为了让苍叔放心一点,赵温想着尽量早点回去。
颜辉笑道:“知道了,赵公子,你家情况特殊,回去吧!”
赵温抱拳感谢,然后和颜辉分别。
匆匆前往家中,眼看就要到家门口,却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他家大门口来回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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