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你也知道,风华帝国女子的地位不输男子,除了各处的监察使女官外,很多重要职位皆有女子在。程爽捕快在捕班中除了办案之外,还负有监查之责,她……无意中得知你是花钱买来的差事,很不满!如果是壮班还好,关键你进了捕班,她不相信你能够胜任。原本她打算直接将你免职的,幸好我帮你说项,赞你心思敏捷,学问出众,最后她才同意你留职观察,根据你的表现再做决定!”黄捕头道。
“啊?”赵温看着黄捕头,等待他的下文。
果然,黄权接着道:“州衙中有不少积年旧案,只要你成功破掉一案,她就不追究你的事情了!”
赵温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积年旧案都是经过多位捕快的手的,哪里有那么好破,这分明就是赶他走啊!
对他来说,做不做捕快倒是无所谓,但一想到苍叔等家仆的期盼眼神,他的脑壳顿时疼了起来。
见赵温脸色难看,黄捕头眉心紧皱,神色纠结,他忽然凑近一步,小声道:“我听说,这程霜与段家小姐乃是闺中密友,如果你能够让……段家小姐帮你美言两句,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赵温一愣,顿时明白过来。
“黄捕头,我要破案!”他坚定地说道。
前有破鞋送上门,现在又有闺蜜要拿掉他的差事,虽然不清楚这段家小姐是不是幕后主使,但事情却全是因她而起,赵温虽然修的是“十世好人”,但好人也是有尊严的。
忽然边上传来大声咳嗽,赵温一看,是段成。
段成神色略显尴尬,他嘿嘿一笑,也压低声音道:“赵温,不管你怎么想,这事绝对和嫣妹没关系,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你恐怕不知道,堂妹年后就要去王都了,监察使风大人举荐的名额,将来说不定她会成为女官。我身为段家人,这事就不能帮你了,不过呢,你如果能够联系到她,我也不会阻拦的。”
赵温听段成如此说,再加上段家小姐打算把鞋子要回去,对他的话至少信了九成,虽然他对段家小姐没有什么恶感,但让他低头向段家小姐求情是不可能的。
他摇头道:“段兄,我不会怪你堂妹的,不过现在呢,我只能先看看能不能破了案子再说!”
段成也是男人,自然明白赵温的意思,点头表示赞同。
黄捕头叹了一口气,道:“赵老弟,关于这破案,我只能尽量协助你了,有……”他指了指隔壁房间,“……在呢,没办法!不过呢,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赵家宅子。
赵温刚进入大门,就被一群家仆围了上来。
小翠首先兴奋地叫道:“少爷,您太棒了,我好久都没有吃羊肉了,上一次,还是夫人老爷在的时候呢!”
“是啊,是啊,少爷,自从您回来,我们出门走路都扬眉吐气了。”赵福也凑了上来。
“不要叫了,没看到少爷很累吗?小翠,去打一盆热水过来,先给少爷洗脸净手,准备吃饭!”苍叔眼尖,见赵温似乎精神不佳。
晚饭吃了一半,小翠道:“少爷,白天香梅来过了,她拿走了鞋子!”
赵温“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喝羊肉汤。
在阴冷的冬日晚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
苍叔在边上轻轻叹息一声,呼啦啦地继续喝汤。
第二日一早,赵温前往州衙,四大随从依然如影随形。
到了州衙外,苍叔等人依然在大门不远处等候,不过呢,现在家中有了进项,他们再也不用饿着肚子了。
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吃着小翠和赵财连夜蒸出来的羊肉大葱包子,惬意得很。
今日的门岗又是祁二,见到赵温后,虽然眼中依然是轻蔑之色,但不再像第一日那样出言嘲讽了。
祁二心中满是疑惑,这个傻乎乎的赵家四公子居然真的在捕班待了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他是万万不信的,赵温的懦弱他清清楚楚,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过来。
他觉得有必要打听一下了,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
如果这个赵温真的留下来,他作为壮班的人,常会被捕班的人使唤,迟早肯定会落到赵温的手上,被一个曾经看不起的人呼来喝去,祁二有点接受不了。
捕班办公廨房内。
上衙没有半个时辰,勘察组的几位同僚都接到了任务出去,包括那位女捕快程霜。
赵温的面前摆着几大本厚厚的卷宗,他手中同样捧着一个。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赵温才快速浏览完所有卷宗。
在这些保留的积年旧案中,都是大案要案,普通的小案子没有保留也没必要保留。
其中凶杀案最多,失窃案次之,奸淫案再次之,除了这三大主要类型外,还有纵火,放毒等不常见的案子。
吃过衙门中白役送来的午饭,赵温决定下午开始行动。
他先去了黄捕头那里,要求带上两位打手。
黄权正在闭目假寐,听了赵温的要求后,也顾不得午休了,打起精神问道:“这么短时间就有头绪了?这事你也不用太着急,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等期限到了,我再帮你想办法!不过呢,我觉得你的方向不对,其实吧,你应该和段家多联系联系!”
黄权眨眨眼睛,意有所指地说道。
很显然,他根本就没觉得赵温能够破案。
这不是他怀疑赵温的能力,那些遗留下来的案子他都看过不下数遍,没有一个好查的。老捕快都没有头绪,何况一个新手捕快。
让赵温查旧案子,黄权的真实目的是想锻炼一下赵温,至于赵温能否留下来,靠的还得是别的手段。
赵温不好逆着顶头上司的好意,只得道:“黄捕头,我先试试看!”
黄权虽然觉得赵温多此一举,但对他的劲头还是赞赏的,点头同意道:“打手组的人都忙,帮不了你,不过,你可以去壮班挑两个人,就说是我的命令,看上谁就挑谁!”
有了黄捕头的支持,赵温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到了壮班休息的廨房中,赵温神色自若地选了两个看起来很听话的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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