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陈年旧事

“赶尽杀绝？”
赖嬷嬷嘲讽冷笑：“这不对吧？分明是你不肯放过我。”
费氏颓丧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低声呢喃道：“我从未想过。这些年，我一直本本分分，兢兢业业的替主子打理产业。你当初说过，让我这辈子都不许踏入董氏。我都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赖嬷嬷目露凶光：“你说呢？我在董氏伺候张氏，伏低做小，挨打挨骂。可你却在这边，做你的管家嬷嬷。甚至那小贱人还尊称你一声费姨。费氏，你何德何能？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凭什么有如此待遇？”
费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了一步：“你想说什么？”
赖嬷嬷冷哼道：“当初，主子把我俩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捞出来的时候，咱们的地位是一样的。后来，我逐渐得力起来，你却还惦记着咱们和主子的姐妹之情，处处矫情。再后来，是你哭着让我给你一条生路。这些，可有半句谎言？”
费氏低着头，松了口气：“对，你说的的这些都对。”
赖嬷嬷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嘲讽道：“后来主子有了身孕了。为了防止张氏对主子下手。主子就让你去张氏那边卧底。可你不肯去，才让我去了。再后来，主子就出事了。你得到了主子临终的委派，自立门户，为主子打理生意。可我却永远的陷在了董氏。最开始你怎么答应我的？啊？你说？”
费氏的唇动了动：“我答应你，假以时日，一定会将你从董氏带出来的。”
“假以时日，好一个假以时日。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你已经成为高高在上的管家。你看看你，你这穿着，这打扮，这皮肤，都还年轻着呢。可是我呢？我呢？”
赖嬷嬷指着自己头上的几根白头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我才三十岁，就有了白头发！费盈，你要如何补偿我？”
费氏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顿了片刻，才沉声道：“当年的事情，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可是那和孩子没关系。你知道的，我心里是有你这个姐姐的。如若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把我的孩子……”
“你住口！”
赖嬷嬷的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狰狞：“把你的孩子。你想说，你是信任我。才会把你的孩子给我照顾是吗？”
费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事实就是这样。”
“去你N的事实吧！你当时不过是走投无路了。男人不在你身边，主子也不在了。你没有人依靠，才会求我的。”
赖嬷嬷情绪十分激动：“我就不应该心软！我当时就应该掐死那孽种！”
费氏瞥了赖嬷嬷一眼：“你不敢杀人。之前在主子身边，杀人的活儿，都是我在做。”
赖嬷嬷的手颤抖了起来：“你……你……”
费氏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赖嬷嬷：“你今儿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请主子去董氏吧。”
赖嬷嬷的眸光瑟缩了一瞬，似乎是有点心虚。
费氏将这一切看在眼睛里，缓缓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才道：“芳姐姐，坐吧。咱们姐妹俩，也十几年没坐在一起喝茶了。”
赖嬷嬷是想要拒绝的，就看见费氏笑得灿烂：“嗯，芳姐姐这是要拒绝我吗？那可要想清楚了。”
赖嬷嬷没想明白，费氏是如何将这一场对话的主动权掌控在手里的。
原本……这主动权，是在她手里的，不是吗？
“姐姐有话直说，但凡是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忙的。虽说咱们家主子如今还住在外面，可她到底是董氏女，还是要回去的。”
赖嬷嬷说的十分笃定，语气也淡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一样。
过了好一阵，赖嬷嬷才道：“你肯帮我，什么条件。”
费氏笑道：“当年，主子就称赞姐姐，十分聪慧。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怎么变笨了呢？妹妹想要什么，难道姐姐不清楚吗？”
“孩子？”
赖嬷嬷说着，摇了摇头，轻笑道：“那是我最后的底牌，绝对不会轻易的泄露的。”
费氏微微笑了笑，似乎是不以为意的样子。
轻轻喝了口茶，歪着头看了看赖嬷嬷，才道：“那不如，姐姐你说说看，要求我什么。若我能帮的上来，咱们再谈条件。若是我帮不上帮忙，也不必让我空欢喜一场。姐姐觉得如何？”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要应该属于我的地位！”
赖嬷嬷的一双眼睛陡然红了起来，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费氏歪着头看了看赖嬷嬷：“姐姐的意思是说，想要重新回来小主子身边伺候吗？”
“不光是这样。”
赖嬷嬷握紧了拳头：“原本我才是主子身边得力的丫头。你的身份，你的位置，都应该是我的！”
费氏嘲讽道：“主子是最为知人善用的了。若你当真能做这些，主子怎么可能不管你。再说了，当初……主子不是没想过要委以重任。可你是怎么说的？你觉得自己才疏学浅，人微言轻，你做不到。你觉得自己一介女流，独自抚养小主子太艰难！你以为，你拒绝了那个差事，就能得到我的差事了吗？”
赖嬷嬷梗着脖子：“所以，你是不肯答应我了？”
费氏摇头道：“你如果想要回来主子身边伺候。不计较名分地位，我自然是可以答应你的。可你要的这么多，我怎么可能答应你呢。你曾经背叛过主子一次……”
“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告诉主子，我做不到！”
赖嬷嬷脸红脖子粗的吼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边有人在吵架。
费氏闭了闭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主子豁出去性命才生下了小主子。你拒绝帮忙养护小主子。这就是对主子的不仁不义！如此，你还好意思说你没背叛？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赖氏，收起你想要回来搅弄风云的想法。谁知道你是不是奉张氏的命，过来谋害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