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嫌弃地瞥了眼搭拉上自己手背的糙手,眸光在眼前这一男一女的脸上打量了个来回,强压下内心的恶心。
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吧?
我今天就来看看,你们能唱多久。
“婶婶,您和叔叔可算是来了。”温暖一下扑在了婶婶的怀里。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让这位婶婶手头一僵,无措地望了眼温自秋,更是让赵翠兰也看糊涂了脑子。
……
温暖一岁那年父母相继离世,自幼被舅舅、舅妈养大。
至于温自秋口中所谓的欠债一事,不过就是他们这无赖至极的一家子想要侵占温暖父母留给她的一笔安身费。
然而,至于这安身费在哪,到底存不存在,就连温暖本人都一无所知。
只是从记事起,就听得三天来一小闹,五天来一大闹的舅舅舅妈坚称是赵翠兰夫妇侵吞了这笔钱。
温暖幼年时随舅舅一家住在乡下老家,那时候温自秋几乎是为钱这档子事和温暖的舅舅舅妈吵得不可开交。
舅舅在家时,温自秋还有些忌惮。
可在工地上干活的舅舅总不能时时在家护佑,就算能,谁也受不了被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天天纠缠。
于是就在温暖快上小学时,舅舅抓住了工地大老板提携的机遇,成为一个小包工头后,带着全家搬迁到了现在所居的上海,彻底摆脱了温自秋的纠缠。
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温暖一家四口总归是在老城区的两室一厅里过上了安稳平静的生活。
在温暖一番委屈哭诉舅舅舅妈对她有多不好多不好,顺便露出白皙的手腕,将刚刚在酒店受的伤说成是舅妈的杰作之后,温自秋夫妇渐渐对其放下了戒心。
两人眼神合计间,算计的眸子都快笑弯了。
因为他们自信,这趟能将钱要到手的几率很大。
这温暖不过就是个娇滴滴爱哭的女孩子。
赵翠兰不好对付,但从温暖这下手,他们定然是好拿捏的。
“好了好了好了,我的好侄女哎,可让婶婶心疼坏喽。”
温暖任由这位假情假意的婶婶安慰着,目光暗暗对着赵翠兰狡黠一笑。
光凭她一人之力的出演,还不好令温自秋他们信服,多亏舅妈配合得好,做出一副怒骂白眼狼,还要打她的架势,这才让无赖夫妇上了套。
在一番循循引导的交谈后,温暖大致知晓了温自秋一家几经辗转打听才找上门的过程,也套出了他们这般死缠烂打来要钱的真正缘由。
而这缘由是从一直沉迷于打游戏的那位堂弟嘴中道出的:“还能因为什么,赌输了呗。”
温自秋怒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后者便双手一投降,继续投入游戏了。
温暖适时开口,眸里含泪,楚楚可怜:“小叔,您知道我爸妈给我留了多少钱吗?说来我也,我也……”
说着说着,温暖就情绪代入地垂下眸去,掩面啜泣,手头不经意地摸进口袋打开了手机录音。
或许是她演得太过于真了,就连温自秋都颇有几分动容地拍了拍她肩头,当然这一时之怜很快就在某位“婶婶”的深深剜眼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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