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彭蕾就着清风明月浪漫了起来,而于瑞彭茵这边却显得尴尬了许多。
彭茵头也不抬地走着,她心里放着几件事呢。
于瑞没有意识到她的反常,平和地对她说道:“彭茵,我有点事情,你先回去吧。”
“啊~好,那你早去早回。”彭茵支支吾吾地说着。
“你到时候和于承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家里了。”
于瑞在远处朝着她喊道。
彭茵的性子比不上彭蕾的热情,这两姐妹一个含蓄一个大大咧咧,好在她们平日里相处的还是挺好。
于瑞回到了怀宁侯的老宅子找了匹马儿一溜烟地跑出了城。
他想去吕老的住处,自从上次一别他便再也没有去过那儿了。
估摸着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于瑞方才拉紧缰绳将马儿停了下来。
吕老的住处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确实也难找。这弯弯绕绕的路本身便难走,其间还有一大片林子格挡着,若不是有心无意之人怕是寻不到此处的。
于瑞将马拴在了屋子前边的木桩上,他远远地便能看见吴江在鼓弄着他的长刀。
“嗨,吴兄别来无恙。”
吴江瞧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怎么又来了。”
“吴兄,你不欢迎我啊,我是来找吕老的,吕老在吗?”
“在,在屋里睡午觉呢,你得等会了。”吴江坐在门口的木阶上,将刀横在地上。
“吴兄,小弟确实有一事想要请教吕老,能否麻烦你给通报一声。”
吴江喊不客气地说道:“说了在睡觉,你在外边等会,等我家老爷睡醒了自然会见你的。”
“那我坐在吴兄的身边等好了。”于瑞说完一屁股便坐了下去。
于瑞上次来得匆忙没有仔细端看这吕老的庭院,现在坐在这楼梯上定眼望去房屋的两旁被成片的竹林给包裹着,竹林与竹林间又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下面的那几个屋子。庭院里晒着些干货,院子里的落叶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堆积在角落一旁,阳光照射下来正好穿过屋子的门窗正面,这吕老倒也是懂得生活。
“话说你上次和我们老爷下的那盘棋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最后那一步的?这天底下能在棋盘上和我老爷过招的人便是寥寥无几,你居然还赢了,不敢信,不敢信。”吴江呆呆地摇着头眼里布满了崇拜却只用淡淡地语气说着,很是傲娇。
于瑞笑道:“这棋中的奥秘还是得靠吴兄自己去探索,倘若我说了出来便不足为奇了。”其实于瑞心里清楚得很他只不过是当时凑巧,手抖了一下棋子便落了下去,这一下便扭转乾坤化败局为胜局。
“老爷总是喜欢拉着我下棋,可我从来没有赢过,唉~”吴江叹了一口气好像很是无奈。“老爷说等哪天我下棋赢了他,他便重新走出这深山老林,重新回到……。”
“回到什么?”于瑞问道。
吴江连忙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于瑞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已经估摸着七八分了。
“你家老爷是朝堂上的人吧。”于瑞试探地问道。他其实第一次来的时候便猜到了,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吴江惊讶地望着他道:“你是怎么知晓的?”
“我也不是十分愚钝之人,这吕老的衣着气质不凡,想来定不是久居深山的农夫,更何况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子的对国家对朝堂的担忧,我想他定是在朝堂之上与人政见不和而退隐到这与世无争的地方来的。”于瑞有条不紊地慢慢说着。
“于老弟说的好啊。”屋内传来了吕老的爽朗笑声。“老夫确实是与汴京城内的那人政见不和,只不过那人手眼通天,老夫眼不见为净。”
于瑞和吴江听到吕老醒来,便从楼梯上站了起来。
于瑞说道:“吕老,晚辈有要事请教。”
“进来说吧。”
于瑞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这朝中之事就不要说了,老夫也不想听。”
于瑞屁股都还没有落下凳子吕老便一口回绝了。
“吕老,我不是要说朝堂上的事情。”于瑞见状便打算换一个说法。
“哦?那有何事?快快说来。”吕老好奇地问着。
“我想和吕老讨论讨论这下棋之道。”
吕老很是兴奋,激动地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于老弟,我也正想和你探讨探讨这下棋之道呢。”
于瑞拿起了地上的棋子在手中摆弄着,他先是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然后又将它用手捏着,吕老盯着他手里的棋子静静地看着。
“正所谓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人就像这下棋一样要做无数的判断,要平衡要取舍,既要把握现在的局面也要掌控未来的不可知,吕老,现实与理想都是对的,如果非要选择其一那么就要看你自己如何把握你下的每一步棋了。”
吕老听后脸上露出了他的笑容,好像很是欣慰一般。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你倒是将了我一军。”吕老感叹的说着。
于瑞赶忙站了起来弯下腰嘴里道:“晚辈不敢,晚辈不敢。”
“我大宋有你这般的人才,何愁国家不昌盛,江山不繁荣。”
吕老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将手搭在于瑞的肩膀上继续说道:“我会像官家举荐你的,于老弟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大有所为,对了你是要问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这吕老也看出来了于瑞并不是来和他讨论下棋之道的,他已经心知肚明了:肯定是吴江那家伙说露了嘴。
“既然吕老发话了,那我便直说了。”
“但说无妨。”吕老示意他坐下。
于瑞停顿了一会儿他在想如何开口。
“怎么了?”吕老问道。
“不知吕老可听说过陈安卿陈大人?”于瑞说得字字清楚还给加了重音。
吕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地道:“知晓,只是他年纪轻轻的便……。”
“唉!”吕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夫一直很看重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死于一场火灾了。。”
“吕老当真认为陈安卿是死于意外的?”于瑞看着他反问道。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这陈安卿好歹是一个堂堂的御史大夫家中无缘无故走水丧命难道官家不会过问?我言尽与此,你自己好生琢磨吧。”吕老也很是无奈地说着。
于瑞的脸上布满了失望。
“我不知道陈安卿为何遭此劫难,但想要为他翻案怕是比登天还难。”吕老补充说道。
于瑞还是不甘心他反问道:“那有没有别的可能?”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身上握着什么人的把柄。”吕老说道。
“我心里大概知道是谁谋害的陈安卿了,可是那个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于瑞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哦?那个人是谁可否说来也让老夫听听。”
“襄王!”
“襄王?”
在吕老的震惊中,屋内很快燃起了一股热火,慢慢地散了开来,这股火越烧越大越烧约烈仿佛烧到了汴京城内,烧到了襄王的府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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