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赴宴路上

今晚只能在迎宾馆过夜了，等方晴和凌锐一起回来，这边的热闹刚散。
天井当真大哥方恪提着刀向四周拱手，场中亦有两位公子提着各自的兵器拱手回礼。
这是刚与人动手了？
方晴踱步过去，大哥瞥眼望了望，面色微沉，偏过头问：“这么晚才回来，跟凌锐干嘛去了？”
“城里，有重要发现。”方晴说着，目光偏向楼上大哥的屋子。
方恪顿时会意，不快的脸色一收，向对面两位公子客套道：“今日天色已晚，切磋到此为止，张公子、梁公子请回，改日再约。”
从王府回来以后，方恪名声大涨，众位公子自知彻底没了机会，便抱着结交的心思来找方恪，或是坐而论道，或是武艺上的切磋，总之是很忙，也有很多人盯着，所以很多需要暗中进行的事都让展鸿雁代劳了。
至于凌锐，除了方晴别人可指挥不动他，能帮忙最好，不想帮忙也只能由着他。
不过现在看来，有所发现的反倒是他。
进了方恪的屋子，关上门，方晴立刻把今夜的发现说了一遍。
方恪暗暗吃惊，感慨道：“李氏在东海经营近百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黑手敢伸过来。”
“东海王年事已高，两个儿子都不成器，乱世当中，你弱自然就会招狼来的。”
“嗯，幸亏二妹得了......老天保佑，让我们吴江化险为夷，不然早就让萧楚那个小人得逞。”
凌锐也知道了一些当时方瑜受伤的情形，他插话道：“这次的事和当初方大人遇刺几乎如出一辙，这个萧楚，就只会这么一个路数么？”
“呵呵，”方恪笑道，“他就只会向自己人下手，说到底还是一个怂蛋。”
屋子里，几人同时笑了笑。
方恪想了想，问道：“他们打算在秋宴上动手？”
“没错，他们怂恿李荣在秋宴上夺权，然后他们来个黄雀在后。”
“好计谋，咱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嗯，大哥你说。”
“我写封，你明日一早立刻回王府交给李芸，只剩一天时间了啊......”
“李芸一直在暗中做着准备的！”
翌日，方晴带着秦琳又回到王府，一大早找到李芸，立刻把她拉回屋子里，把昨夜的发现和大哥的信交给她。
除了最初听闻不归人、倭寇、南宫怀仁才是幕后推手的时候惊讶了一会，后面却是很快冷静下来，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方晴不禁叹了一声，这位果然是女王的人选。
自己不过是仗着系统给的技能才走到如今，她却是靠天赋和能力，即便面对如此困局也能从容不迫。
说起来，的确不如她。
看完了信，李芸负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过得片刻，她吩咐道：“来人！”
她的贴身侍女无声无息地进来，单膝跪地：“小姐。”
以方晴现在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出墨梅也是会功夫的，而且还不低。
“可以让下面的人都动起来了，计划要做一些调整......”
李芸一条一条地安排下去，墨梅点头，表示都记住了。
接着她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阿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们兄妹，我家定然逃不过此番的劫难。”
“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要是我能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嗐，折煞我了......”
“哦，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方晴愣了愣，问道：“啊？什么？”
“我的人盯着二叔，得知一个消息。”
方晴立刻紧张起来：“王府也有发现吗？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勾当？”
“不是，关于你的，祖母和二夫人一合计，打算让李竹和相亲呢。”
“啥？”方晴突然一哆嗦，“你......祖母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许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想把你留在东海吧。”
“......”
又过一日，秋宴终于到了。
这天，大街上俱是忙忙碌碌的东海军士，黄土垫道、净水泼街，平素热闹的商贩们都不见踪影。
从迎宾馆到王府之间的道路已经禁止通行，街面两边多了许多站岗的军士。
各家公子贵女或是骑马，或是乘车，陆陆续续赶往王府。
这是搏浪城难得的盛会，百姓们纷纷上街驻足观看，对各地的公子们一一给出评价。
“那个是晋地的旗帜吗？骑马的那位是谁啊？”
“这都不认识啊，晋地江大郎啊！素有些才名，据说饱读诗书，满腹经纶。”
“不过是个酸腐文人，咱们小县主定然是看不上的。”
“也算是一表人才，秋宴上挑个其他家的贵女吧。”
接着，后面是一辆华贵的马车，两边垂着青色纱帘，里头的人影若隐若现。
“是邹家的！邹小姐！哟嚯，邹家小姐仙女似的人物，用得着去秋宴上挑夫婿吗？”
“你管得着人家？”
“哎，那是梁公子，功夫不错，能与方少主过两招。”
“与方少主能过招就算不错了啊？”
千呼万唤中，方恪骑着马，缓缓走了出来。
他向凌锐借了捷影，如此好马一出场，顿时让他万众瞩目。
“快看快看，是方少主！”
“真真是气度不凡，胯下好马也是不同凡响。”
捷影似乎能听懂周围人的赞叹，故意放慢步子，甚至昂着头，走起了“盛装舞步”引得百姓们阵阵喝彩。
方恪顿时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像是街头卖艺的。
捷影又不是故意慢慢走，它的主人扮作护卫和身后的展鸿雁走在一起呢！
不时有别的公子从他身边打马而过，拱手打招呼。
方恪一一回礼。
跑到前面的公子们低声交谈着：“过分了啊，摆着么大谱，好像东海州的百姓眼里只有他似的。”
“你们不懂了吧？方少主这是在造势呢，多在百姓们面前露脸，日后真做了东海王，也方便笼络民心。”
“唉，咱们就是来陪人家的。”
“还是在宴会上多看看别家小姐吧，你们看过王府送来的画册没有？怎么样哪家小姐好看？”
百姓们说着说着，突然话题一转，纷纷谈论起方恪身后的护卫来，嗯，主要讨论的对象是凌锐。
几个姑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你们看，方少主身后的护卫，是不是很好看？”
“谁啊谁啊？年轻的那个吗？”
“就是他！”
展鸿雁不由得想离他远一点。
凌锐愣了愣，没办法啊，不管再怎么打扮得普通，都掩盖不住公子我的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