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道不想活了

鸿钧的天魔化身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林白轩就站在他的对面，慢条斯理的收起了黑白道果，将生死簿随手一抛，转瞬之间不知去了哪里。
“我赢了——”
鸿钧化身怔怔的看着林白轩，目光深邃无比，忽然展颜微笑起来，身躯渐渐淡去，继而碎裂成亿万粉尘，在空中飞扬，如云雾一般，静静的落下地来。
在空矿无垠的虚无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这个黑色颗粒似乎无限小，但又好像无限重。从它上面不断地有一种莫名幽幽的意味传达出来。
“你赢了！”
那个黑色的颗粒缓缓旋转着，散发着无穷无尽的伟力。
难怪我看你如此奇怪，原来你来自另一个未知的宇宙。”
“我能够看到你这几十年来的记忆和意识，但是对于你真正的前世，却是一无所知。”
“你现在的心魔，对于另一个位面的‘你’来说，就显得多少有些可笑。同样，另一个‘你’的心魔，现在的你轻而易举就能够解决！”
“就在刚才你转换前后世意识的那一瞬间，我读取了你的记忆。也曾经看到了鸿钧、李耳……”
黑色的光点渐渐膨胀开来，重新变成鸿钧的模样。
“我没有本体，所以只能借用一下天道化身的外貌，还请不要介意！”
在虚无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套桌椅，甚至还有一套茶具。大道天魔客客气气的邀请林白轩坐下。
“能跟我讲讲那个世界吗？”
林白轩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聊天。我急着要去救人——救上一个被你反噬重伤的神明。”
“仙人，不是神明。”大道天魔小小的纠正了一下林白轩的语句错误，“你放心好了，在这个混沌之源，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这里是混沌之源，是规则、逻辑、时空等等一切的宇宙终焉。对于时间来说，它可以是无限长，也相当于无限短！”
这些话显得有些晦涩，林白轩并没有听懂。但是大道天魔所说的“时间没有意义”，倒是能大致猜出其中的含义。
他在大道天魔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想听什么？”
“唔……”大道天魔试探着问道，“以你现在的观点和见识来看，在你曾经的那个世界里，天道和大道的处境如何？”
“没有天道，也没有大道！”林白轩很快的回答，“在那个世界，没有仙神妖魔灵……什么都没有！钢铁、火药和石油是人们最信任的东西。一部分人类拥有信仰，但是他们所信仰的神明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那个宇宙，是由一个拥有无限质量的奇点大爆炸后产生，形成了星辰，在其中的某些行星上，诞生了生命。”
“一个没有大道和天道的无神世界么？”
大道天魔的语气似乎越发的惊讶，他沉默了一会儿，徐徐道，“原来你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只是一个偶然，却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世界的重启钥匙。”
“重启钥匙？”林白轩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
“人书！”
林白轩若有所思的支着额头，指尖轻轻的在眉心处划过。
真的是偶然吗？
那签到系统又是什么东西？
他沉吟着，忽然问道：“天道崩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出乎林白轩的意料之外，原以为大道天魔会拒绝回答，或者是一个很长很曲折的故事。
但是大道天魔很快的回答道：“他不想活了！”
“哎？”
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
林白轩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张口，这个答案太过于出乎意料之外了。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有一个人，他极端的仇恨另外一个人，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复仇。但是自己的仇人很强大，他做不到这一点。于是，他便开始经营自己的势力，从社会底层开始做起，渐渐的拥有了庞大的财富、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为此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到的艰辛。最终，他的势力足够庞大，终于让仇人跪在了自己脚下，并且手刃了自己的仇人。”
“但是第二天，他自杀了！”
这个故事寓意极深，林白轩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回答道：“因为当他完成了自己的终极目标时，他的生命就没有意义了？”
“正是如此！”大道天魔微笑起来，竖起了一根手指，“能够知道的东西，天道都知道；不能知道的东西，他永远也无法知道。在无尽的寿命中，他选择了自我崩溃！”
“在他崩灭的同时，天道天魔也随之一同消失！”
“那大道……”
“天道无情，大道却有情！”
“大道三千，也有遁去的一。天道却连这个‘一’都没有！”
“或许说，本来是有的，但是当鸿钧身合天道之后，就补全了整个天道。”
“遁去的‘一’，就是未知的无限可能！有了这个可能，这个宇宙才会变得未知，才会变得更加精彩！”
“这就是大道和我为之欣赏的东西啊……”
林白轩沉默的时间更长，半晌才问道：“天地人三书，就是遁去的一？”
“是，也不仅仅是！补天三书是遁去的一，但是遁去的一并不是补天三书。”
这句话更加难以理解，林白轩长考良久，才隐约理解了其中的深意。
签到系统，难道就是遁去的一重大道么？
大道天魔凝视着林白轩，忽然开口道：“你该走了！”
“我还想……”林白轩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大道天魔打断了。
“再想获得混沌大道中的任何东西，就必须再面对一次大道天魔！”
“现在把最后一张底牌都打出来的你，还有信心再一次击败心魔吗？”
林白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跨越无数时空和位面，借助生死薄牵引出一丝前世因果，在短短的一瞬交换意识，才侥幸击败大道天魔的鸿钧化身。
再来一次，大道天魔又怎么会让他钻这个空子？
看着林白轩沉吟不绝的模样，大道天魔忽然笑了。
他慢慢的说：“在你之前，我一共有超过四万万五千亿次出手的记录。”
“失败了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