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磐没有着急回院,暗暗将那三个字记在心中,看着面前的闵一行问道:“闵前辈,这是你的住处吗?”
“回师父,是我的住处。”闵一行点点头如实道。
“看来你在宫中颇有些威望,居然能捞得一处带名字的庭院。”王飒点着头,意味深长的道,说完抬脚步入小院之内。
闵一行没有说话,尾随着他步入院中,顺手关上了院门。
“惠儿呢?”王磐没有看到朱铭惠的身影,对着空空如也的院子问道。
“自你离开之后,郡主便回了皇宫别院去了。”闵一行回答道。
“哦?她为何回那里去?”王磐不解的问道。
“郡主和王爷本来是借住在张大人府上的,自从张大人生病之后,他们不方便再住,于是皇上就拨了别院给老王爷和郡主居住。”闵一行道。
“我看是皇上软禁了两人罢,要不然为何不放他们会卫辉呢?”王磐心中有气,气呼呼的说道。
“师父说哪里话,那郡主和皇上一族同胞,乃是姐弟关系,老王爷更是皇上的长辈,皇上哪里会将他们软禁呢,师父多虑了!”闵一行压低声音,在一旁解释道。
王磐此刻已经知道这闵一行行为举止看似忠厚老实,实则是大智若愚的老狐狸一个,自己想从他口中讨得便宜,更是不易,便不再纠缠,抱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推开房门入得房内道:“闵前辈,我饿了,弄得饭菜来吃吧!”
“得嘞!”闵一行见王磐消停下来,心中也是欢喜,欣然答应一声道,走出房去,就站在院门口唤了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再次折身返回屋中。
王磐知他在防止自己偷跑,也不理他,两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言。
不大一会儿功夫,几个太监抬了一个红色的食盒来到房中,也不说话,井然有序的将食盒中的菜肴全部摆在桌上,然后抬着食盒离开了房间。
王磐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是完全没有胃口,端起饭碗,胡乱的吃了两碗,把饭碗一丢,坐在床上,开始吐纳调息,以稳定自己的心神。
闵一行见他不说话,也图个清净,坐在桌旁,悠哉悠哉的美美吃了一顿,吃饱后招呼太监把饭菜撤了。坐在当门的椅子上,品着香茗,消磨着流逝的时间。
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期间闵一行又叫了晚饭进来,王磐依旧是胡乱了吃了,又坐在床上调息。闵一行继续品他的茗茶,没过多久,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
王磐站起身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信步向外面走去,还没走到门边,坐在椅子上假寐的闵一行便听到他的动静,睁开眼睛问道:“要上茅厕吗师父。”
王磐背对着他道:“五谷轮回,在所难免!”说完推开房门就要朝外走去。
“真巧,我也有了感觉,一起罢!”闵一行站起身来,一晃身,抢出房去。王磐见他出了门,身子向后一撤,一把关了房门,将门闩插上,返身回到床边抄起哨棒和金光剑,身子一纵,“哗啦啦”穿破房顶,站在了屋檐之上。只是上来之后,一眼便看到了闵一行站在房檐一侧,手里拿着那把亮闪闪的剔骨刀,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道:“师父,你不样让我很为难。”
“怎么为难了?”王磐淡淡一笑问道。
“你走了,我无法向皇上交代。希望师父能够体谅一下。”闵一行无奈的道。
“如果我凭本事离开,师父就不用给皇上交代了罢!”王磐缓缓提起手中的哨棒道。
“师父,我们曾经交过手,那时候我是存心放水,你才能全身而退。今日局面,我可是要全力以赴的。”闵一行提醒道。
“闵前辈尽管出招便是。”王磐把哨棒横在胸前,做了一个起手式。
“师父,得罪了!”闵一行大喝一声,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王磐面前,手上剔骨刀轻轻挥出,一道刀芒不着痕迹的出现在王磐头顶,对着他的脑袋劈将过来。
王磐知道自从闵一行悟出了无招胜有招之境后,出刀时就无迹可寻,第一刀当头劈来,那第二刀就说不定是从腋下撩来的,更有可能是从大腿处劈来的,所以跟他交手,是不可以循规蹈矩的。便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将五行真气调动起来,把那一百零八式达摩棍法尽数使出,舞出一片棍影,使出一个以守为攻之法,把周身守的滴水不漏。
他这一招用处,闵一行却是打有些憋屈,有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般的感觉,无奈之下,把内力提至极限,付在刀芒之中,想要凭借内力优势,撬开王磐的防守,只是当他的内力跟王磐的内力相交之时,才蓦然发现,那王磐的内力深厚,居然不再自己之下。心中一惊,手中出招也就缓了一下。
王磐在开始防守的时候,就在等着一个反击的机会,那闵一行手上一缓,他便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破绽,右手继续挥舞着哨棒,左手却无声无息的挥了一下,十道金芒悄然而出,朝着闵一行的周身不同的十个大穴疾射过去。待闵一行发现之时,手中钢刀急撤,手忙脚乱的在身前舞出一片刀光,叮叮叮的击飞了七支金针,却有三支金针穿过他的刀光,分别刺入了他的梁丘穴、足三里、丰隆**。闵一行只觉得双腿一阵麻痹,站立不稳,从屋檐上咕咕噜噜的摔了下来,“扑通”一声摔到了小院之中。
王磐从房顶上跳到他的身边,伸手封了他九个大穴,将他抱回房中放到床上,抱歉着道:“闵前辈,多有得罪,还望谅解。”说完打开他的衣柜,想要翻一套他的衣服穿上,却不料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到了,只见那衣柜中除了两套侍卫的衣服之外,还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几套华丽的锦缎宦官服饰,王磐心中豁然,这才明白了闵一行的真实身份。怪不得他能如此陪在皇上身边,原来是伺候皇上的内侍,那这个小院子便也能解释的通了,为何刚才二人打斗没人查看更能解释的通了。
“如此甚好,闵公公的身份如此之高,倒也方便我行事。”王磐心中暗喜道。想到闵一行喜欢穿侍卫的服饰,知道他该是有此癖好,便从柜中拿了一套侍卫服穿在身上,又运行水系真气悬在脸部周围,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相信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应该没人怀疑自己的身份。返身给闵一行盖好被子,信步出了小院,在宫中四处溜达起来。只是这一出门,却是遇到一个天大的难题,他根本不知道这皇城中的路该如何走,因为他是昏迷的时候被闵一行带进来的,白天的时候只去过御花园一趟,出宫之路在何方,自己是一无所知。
“这可如何是好?”王磐有些为难,喃喃自语道。正在这时,眼睛不经意的看到了远处高大的宫墙,心中一动,暗道:“看来只有寻个机会,翻墙出去了,只是这宫中定然戒备森严,我还是先摸清岗哨再行动罢,免得自投罗网。”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迈开方步,在宫中踱起步来。
果然,才走了不远,就见到了两班手持兵刃的御林军在宫中巡视,这些人见到王磐,无不躬身行礼,王磐心中大定,知道闵一行的身份还是比较好使的。
就这样,他在宫中逛了约摸一顿饭的功夫,终于寻到一个稍微偏僻的宫墙之处,只见此地杂草丛生,宫墙破损,并不想其他地方那么光鲜,且守卫也不森严,便稍稍停留了一下,寻了个御林军巡视的空挡,纵身一跃,从宫墙处跃将出去,出去以后,发现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山坡,山坡上树木成林,多是松柏,寒风吹时,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王磐眯了眼睛看去,才看清这里居然是个坟场。
纵使王磐胆大,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也感到一阵恐惧,甩开大步,飞快的从小山坡冲了下来,一口气跑出数十丈远,回头再看时,发现紫禁城已经被自己甩在身后。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寻了大路,凭着印象,朝着行宫寻去。到了二更时分,终于寻到了行宫。但他不知道行宫中是何情形,不敢贸然行事,便绕到后面的围墙之处,找到上次自己翻墙的大概位置,纵身越上围墙,确保安全之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行宫后花园的怡心阁内。此时那圆形湖泊中冰冻依旧,怡心阁内的密室入口也封闭的严严实实,看着并不想有人开启过的样子。
王磐有些踌躇不定,不知道朱三爷孙两个是否就被软禁在这密室之中,更不知道密室中有没有埋伏,心中不由得暗付道:如果自己进去,却来个自投罗网,岂不是有些尴尬。况且这密室入口打开的时候,动静比较大,如果这行宫中驻扎着守卫,那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到时候别说救人,也许连自己也自身难保。想到这里,王磐果断离开了怡心阁,顺着花园中的小路,朝着前院摸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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