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空星疏月淡,一望无边。显的特别的遥远和清冷。
李时珍在这凄冷的夜空下气喘吁吁的奔走,早已看不到了郭颖颖的身影。待他赶到侧院时,看见郭颖颖正背着储物箱在惨白的月光下徘徊在客房门口,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颖儿,你为何不进去?”李时珍放慢脚步,远远的问道。
郭颖颖表现的极其心虚,红了脸,低了头,轻声道:“我是在等李伯伯。”
“你这孩子,如果刚才不跑那么快的话,不就不用等我了吗?可累坏我这把老骨头了。”李时珍故意大口喘着气,用促狭的语气说道。
“李伯伯,我只是脚步快了些而已,您就取笑我。”郭颖颖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人老了,总喜欢抱怨些什么,随我进来吧!”李时珍微笑着道。脸上却是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郭颖颖看的清楚,恨不得把脸埋到自己怀中。
两人说着话,开门进了客房,只见贾梅福和牛大山正坐在当门说话,却是没看见王磐。郭颖颖探着头,左顾右盼,急切的四处查看起来,若不是当门有人,恐怕早就跑到内室探望去了。
“大山,你师弟呢?”李时珍见郭颖颖着急,知道她的心思,随即开口问道。
“我跟管家安排师弟在内室睡下了。”牛大山回道。
“好,二牛他耗力过甚,却是该好好休息,现在不易打扰,大山,等下你跟师父我住在外间,让你师弟一人好好休息休息。”李时珍吩咐道。郭颖颖在一旁听的清楚,知道李时珍这话不仅仅是嘱咐牛大山,更是说给自己听的。对着李时珍盈盈一拜道:“李伯父,侄女任务完成,告退了。”
“辛苦颖儿引路了,慢走!”李时珍会心一笑道。却是给了郭颖颖一个小小的台阶而下。
郭颖颖朝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现出一缕不舍之色。最终咬咬牙,一转身,如风一般的离开了客房。
李时珍见他离开,对着身边的贾梅福道:“老贾,我明日会开两幅方子,一副是给弟妹调理身子用的,另一副你抓了药之后,直接送到这里来即可,还有,明日送药之时,顺便送来一个木浴桶来。”
“好的!”贾梅福应允道,站起身来,告个诺,回正院去了。
“师父,师弟他?”牛大山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事儿,今天晚上金针不去,让他休息一晚,看看明天他的经脉中是否有真气滋生,如果没有,我便用药石来刺激他的经脉,这也正好蕴合了为师研究的经络与药石理论。”李时珍道。
“是,师父。”李大山应了一声,起身收拾床铺去了。
翌日大早,贾梅福便来到客房敲门,李时珍拿出两个准备好的方子递给了他,并细细交代了一番,贾梅福兴冲冲的去了。李时珍这才来到内室床榻旁,伸手将王磐头上的金针一根根的取了下来。
“师伯!”王磐睁开眼睛,虚弱的喊了一声道。
“孩子,你觉得怎么样?”李时珍似乎料到王磐会醒,一边收拾金针,一边开口问道。
“师伯,我现在浑身无力,经脉中空空如也,金系火系真气也完全干涸,就连丹田中也没了半分的真气。我感觉我要废了!”王磐气馁的道。
“孩子,我帮你号脉看看。”李时珍点了点头道。伸出手,搭在了王磐的左腕之上。片刻之后,他便收回右手,脸上平静如常,轻抚着长须道:“孩子莫要惊慌,你习武之人经络之宽阔异于常人,那经络中的真气无非便是人之体内阴阳二气,也称为精气。如今你经络中干涸,便如那大河干涸是同等道理,既然平自己之力无法滋生,那咱们就尝试一下用药石刺激之。师伯数年来致力研究药草,在十年前开始涉猎经络之学,更是想要将药石跟经络学结合一处,看看能否取得成效,多年来,这种只是我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却是无法实验。这次你来到我身边,用你的武学之道给我开辟了一个新的道路,说不定能帮师伯实现理论。所以孩子你是帮了师伯的大忙。”
“只要能帮上师伯,王磐死而无憾!”王磐凄然一笑说道。
“傻孩子,何必说出这不吉利的话来,虽说这药石刺激经络之学才是个理论,但是草药本身对身体有益无害,所以没有什么副作用,就算失败了,也只是原地踏步而已,距离生死还是有十万八千里之遥的。放心吧!”李时珍拍了拍王磐的肩膀道。
“谢师伯!”王磐由衷道谢道。
“不用跟师伯客气,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帮你制药。”李时珍站起身来道。说完转身离开了内室。
王磐看着出去的老人,心中一阵温暖感激,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却是有泪花闪动。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外室传来了叮当哐啷的声音,接着便是哗啦啦的倒水声,一股蒸汽从门口涌入内室,随蒸汽席卷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药香。
“师父,大半桶了。”王磐正在暗自揣测,听到牛大山在外屋说道。
“你去把师弟抱出来,记得要将他的衣服全部扒光。”随即传来的是李时珍的声音。
“那个?内衣也不留一件呐?”牛大山问道。
“不能留,一丝不挂!”李时珍道。
王磐听到这里,心中有些无奈,可是一想李师伯要为自己治伤,心中也已释怀,只是好奇的是牛大山并没有马上来抱自己。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牛大山的声音再次传来道:“郭大小姐,我要去抱师弟出来浴药了,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毕竟我师弟是要光着出来的!”
室外传来一声“嘤咛”,正是郭颖颖的声音,只听她难为情的道:“我这不正准备出来的嘛!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好生讨厌!”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渐行渐远。该是郭颖颖跑到了门外去了。
王磐在内室听的清楚,没来由的感觉脸上一阵发烫。
内室门帘晃动,牛大山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红着脸的王磐,不解的道:“师弟,你怎么脸红了?”
“我……我可能有些发烧了!咳咳!”王磐假装咳嗽两声,不好意思的道。
牛大山脸上现出关切之色,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之上量了一下道:“师弟体温正常,没有发烧啊?”
“师兄,刚才师父说的话我听到了,只是身上没有力气,双手不听使唤,麻烦师兄帮我除去衣物吧!”王磐怕他再追问下去,急忙说道。
“好!”牛大山果然不再纠结王磐发不发烧的问题,掀开被子,三下五除二除了王磐身上的所有衣物,将他横抱起来,来到外室。王磐一眼便看到当门正中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浴桶,里面盛着大半桶褐色的药液。
“大山,把师弟放入桶中。”李时珍吩咐道。
牛大山按照吩咐,将王磐放入木桶之中。李时珍踱步来到木桶旁,从怀中掏出金针,刺入王磐头上、肩膀、前胸的数十处大穴之中。王磐只觉得一股淡淡热流随着金针涌入穴中。看来是药水发挥了作用。他不敢怠慢,开始吐纳调息,想要将这丝丝的热气转换为自己的真气。
一天时间眨眼而过,王磐泡在药中一动不动,期间牛大山给他添加了数次开水,以保持桶内的温度。
晚饭过后,李时珍从正院回来,带了米饭青菜。牛大山坐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李时珍来到浴桶旁问道:“磐儿,感觉如何?”
“师父,那药力通过金针进入我的经脉之内,我能感觉到它们修复我的经脉,可是依旧无法化成真气,留在经脉之内。”王磐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师伯道。
“既然你说药力可以修复经脉,这就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磐儿稍安勿躁。”李时珍心中大定,安慰王磐道。
“师伯胸有成竹,是磐儿多虑了。”王磐从李时珍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自信。心中也是希望大增,斗志昂扬的道。
李时珍看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欢喜,帮他去了金针道:“孩子,今天结束了,出来吃饭吧!”
牛大山听到师父的话,马上放下手中的饭碗,三两步跑到浴桶旁,想要抱王磐出来。
“师兄,你吃饭去吧,我自己可以出来了。”王磐笑道。原来经过一天的努力,虽然真气没恢复半分,力气却是恢复了少许。
牛大山咧嘴真诚一笑,对着王磐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返身回去继续吃起饭来。王磐从浴桶中爬出,湿淋淋的回到内室,拿着毛巾把身体擦拭干净,穿上衣服,来到外室,拿起碗筷,跟牛大山抢着吃了起来。
牛大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加快的吃饭的速度,两人你争我抢,吃的不亦乐乎。此刻的二人患难与共多时,俨然成为了一对亲兄弟。
就在二人打打闹闹着吃的香甜之时,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骤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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