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熊看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并不是身着军服的李大元,而是一名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年轻人,心中已经暗暗松了口气,说来也是,刚才自己一个不留神,被李大元逼下窗台,跌落在了大街之上,心中自然已经怵了几分,这次李大元没有直接上来,那怵意自然便少了许多。但是当他看到王磐年轻之后,不免又起了轻视之心,指着王磐说道:“小子,你是要强出头了?”
王磐点点头道:“你若是死了心,不再寻这几位的麻烦,我便饶了你。”
“好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是如何不饶我的!”花脸熊闻言气的脸色铁青,大吵大嚷的喊道。那二楼所坐的武林人士被他的大嗓门一惊,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呼啦啦的围拢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王磐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说完伸手从桌上拿了一根筷子,默念小李飞刀以气御刀的心法,右手一甩,那根筷子如流星赶月一般,“嗖”的朝着花脸熊的咽喉疾射而去。花脸熊先是脸色一正,失声道:“小李飞刀?”而后大喝一声“嘿!”将天罡霹雳混元功运至极限,把咽喉处变的如同钢铁般坚硬。
那筷子准确无误的击中了他的咽喉,却是发出“咔嚓”的一声响,没有刺入他肌肤半寸,却是折断当场。
只见王磐不慌不忙,在花脸熊运功抵挡木筷之时,闲庭阔步一般走到花脸熊的身边,根本没待花脸熊反应过来,猿臂长伸,右手已经稳稳的拿捏住了他的膻中穴,花脸熊口中长“啊”一声,如同放了气的气球一般,软软的瘫了下来。王磐右手一用力,“嘿”的一声单手将花脸熊那沉重的身体给举了起来,一步步走到窗户旁边,再次将他丢出了窗外。随着“扑通”一声闷响,继而传来的便是那花脸熊的辱骂之声:“你们几个要不要脸,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哎哟哟……我的屁股呀……”
王磐对他的骂声惘若未闻,来到李昆仑身边坐了,抬头看向李成龙。李成龙带着一脸的疑问之色,紧紧的盯着王磐,王磐对他会意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
李成龙会心一笑,脸上疑虑之色顿消,随即而来的是一脸的欣喜之色,二话不说,咕咚咚的给自己倒满了一碗烈酒,站起身来,举着酒碗大声的道:“李成龙多谢若石兄弟出手想助,一碗薄酒,略表心意,请!”说完便要仰头喝酒,那少女一把拦住了他,不乐意训斥着道:“师兄,你本不会喝酒,激动什么呀?”
“师妹,师兄能结识若石兄弟这样的青年才俊,心中高兴,这碗酒,必须得喝!”说完便要将大碗送向嘴边。
“师兄,你莫要如此模样,他哪里是什么青年才俊了,只不过是一个畏首畏尾的小人罢了。”少女李煜蝶一把抢过李成龙手中的酒碗,噘着嘴说道。
“师妹,不要如此说若石兄弟!”李成龙有些生气的训斥道。
“不是吗?为何刚才我们遇难之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相助呢,若不是李将军打败了那恶人一次,他肯定还得缩到身后,不敢出来帮忙。”李煜蝶气呼呼的说道。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王磐会有如此大的成见。
“小蝶姑娘,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何事,让你对我的意见如此之大?”王磐看着李煜蝶,笑盈盈的问道。
李煜蝶刚要开口回怼于他,却发现自己没了措辞,不由得更加生气,对着王磐怒目而视,气的胸膛一阵起伏。
“师妹,你今天好生奇怪,咱们跟若石兄弟萍水相逢,你不该如此模样的。”李成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从她手中拿回酒碗。李煜蝶倔强的一抬头,看着王磐道:“好,既然我师兄想跟你喝酒,那我就替他喝,干!”说完将碗中烈酒一口吞下,紧紧盯着王磐。
王磐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碗,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待李煜蝶气冲冲的坐下之后,李成龙对着王磐一抱拳问道:“不知道若石兄弟在这山海关能待多久?”
王磐刚要回答,李大元在一旁接腔道:“我等兄弟一见如故,当然要在山海关中多盘桓上一些时日了。”
王磐闻言点点头道:“李大哥盛情难却,我看我们免不了要多耽搁几天了。”
李成龙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是应该多住上些时日。”说完伸手夹了一块鸡肉,放在了王磐面前的碗碟之中,但是筷子在离开之际,不着痕迹的在碗沿上轻轻一敲,却把脸对对着李大元说道:“大元兄,你常年镇守边关,想必对中原武林趣事知之甚少吧?”
“是呀,除了这边关的动静,其他地方的趣事,我还真的是孤陋寡闻呢!”李大元夹着一块熟牛肉说道。
“闲来无事,我就给您讲一下江湖轶事如何?”李成龙道。
“好好,我最喜欢听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李大元兴趣盎然的说道。
“那我就给您讲一下中原前几天发生的一桩离奇之事,据说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一群蒙面歹人袭击了中州卫辉城内的王爷府,那老王爷跟王府千金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江湖上有人传言说他们是被阎罗门所擒,为的是一张人皮藏宝图。”李成龙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中略微带着一丝的担忧之意。
王磐听的清楚,心中明白,李成龙这几句话其实正是说给他听的。
司马紫阳从开始就处于迷茫之中,一直没有想明白事情原委,当他听了李成龙的一席话之后,恍然大悟,心中暗道:“看来这李成龙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这些话也是说给我们听的了。”他刚刚想到这里,耳边传来了王磐的传音道:“大哥,这李成龙乃是我一脉相承的师兄,他这次来山海关便是为了寻找我们而来,刚才他所说的应该便是这次要带来的讯息了。”
司马紫阳不说痕迹的微微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站起身来,抓过酒坛将面前的酒碗倒上满满的烈酒,对着李大元遥遥一举酒碗道:“承蒙大元兄弟抬爱,只是我兄弟二人尚有要事在身,着实不便久留,还望兄弟见谅,这一碗水酒,权当给兄弟赔罪了!”说完一扬脖颈,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
李大元本来听的有趣,李成龙却没了下文,正要开口询问,司马紫阳这一搭话,让他有些始料未及,顺手端起面前的酒碗,恋恋不舍的道:“海山大哥为何如此匆匆,多住几日,又有何妨?”
“俗话说:当差不自由,自由不当差。我也是公务繁忙,不敢耽误,大元兄弟应该理解哥哥的无奈,今日得兄弟一顿美酒,改日兄弟来京,哥哥必当竭尽全力,让兄弟喝个痛快!”司马紫阳带着些许的歉意道。
“既然如此,那兄弟便不再强留各位,待明日早起,便大开城门,将众位恭送出城。”李大元点点头道,说完将碗中烈酒尽数喝完,把酒碗放在了桌上。
“不敢再叨扰兄弟了,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今晚出城即可。”司马紫阳归心似箭,坚决的说道。
李大元虽然感的奇怪,但也想不透其中原理,他见司马紫阳说的坚决,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只得担心的道:“这漫天风雪,两位还押解着一名人犯,路上可得加倍小心才是。”
“承蒙兄弟关心,我等二人自会小心!只是还得麻烦兄弟在这夜半时分将城门打开了。”司马紫阳客客气气的说道。
“这到无妨,山海关城向南所行的城门从不关闭,两位从南门直接出城便可。”李大元本是随性之人,见司马紫阳无心留下,便也不强行挽留,如实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告辞了!”兄弟二人站起身来,对着李大元辞别道。李昆仑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双手拢在袖中,装成犯人模样,依靠在王磐的身边。
李大元对着二人一抱拳道:“两位请,一路多加小心!”
兄弟二人点点头,携着李昆仑,出了酒楼,迎着风雪,在黑漆漆的夜里,径直出了山海关南门,一溜烟的向南走去。出了城门不久,三人再无顾及,施展所学轻功之术,踏雪无痕,沿着官道,朝着南方疾驰而行,一口气走了十多里路。正在心急如焚赶路之际,走在最前面的李昆仑却突然停止了脚步,站在了雪地之中。
王磐内力稍逊于李昆仑,距离李昆仑尚有三丈多远,两个纵身,跃到了李昆仑身边,跟他并排站在一处。
司马紫阳内力又稍逊于王磐,落后王磐四五丈远。当李昆仑停下之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飞奔过来,站在两人身旁,这时他才知道李昆仑止步的原因,只见在那官道之上,十数名手持钢刀的黑衣蒙面正一字排开站在雪地之上,将那官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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