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闭目塞听,莫要被音律乱了心神!”徐天生看到众人模样,心中着急,大声喝道,说完右手甩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手中的白玉控心索在空中划出一道玉光,那玉索一端远远飞出,紧紧的缠绕在一颗翠竹之上,他用力一拉,将白玉控心索拉紧,伸出左手五指,在绷紧的控心索上快速弹了起来,那控心索居然发出了一阵铿锵有力的音律之声,这声音中带着一股杀伐之气,瞬间将竹林中的琵琶萧声给压制了下去。
竹林中人亦不甘示弱,萧声刚停,一阵二胡之声便悠悠的响了起来,低沉哀怨,如怨如诉,却是一曲“肝肠断”,那幽怨的声音仿佛一个失恋的少女在哭泣一般,正搅乱了徐天生的白玉索声,徐天生眉头一皱,口中大喝一声,右手向下一按,将白玉控心索的一端按在地上,伸出右脚,将绳索牢牢控制,右手在腰间一探,“呛啷”一声拔出一把寸长的匕首,用匕首在那白玉控心索上生生刮了起来,一阵让人心悸的剐蹭声音蓦然响起,让人心头一阵难受,接着一股气劲从白玉控心索上弹出,从那竹林中穿过,朝着竹林深处射去。那竹林也是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翠绿的竹叶随风一阵摆动,纷纷落将下来。
这剐蹭之声和那利刃般的气劲果然起了效果,二胡所奏的肝肠断顿时一阵凌乱,溃不成曲,眼见是再也演奏不下去了。此时竹林深处响起一阵雷雷鼓声,轰隆隆如同千军万马一般,鼓声跟气劲相交在竹林上空,在空中炸出一声晴天霹雳,震的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那雷鸣般的鼓声来的突然,徐天生没有防备,不由的吃了一惊,身体一晃,噔噔噔向后退了三步,白玉控心索所系的翠竹“咔嚓嚓”的断成数截,白玉控心索向后一扬,飞回到了徐天生的手中。
“是战神鼓?想不到消失了百余年的神兵战神鼓居然藏在这小小的竹林之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徐天生被鼓声击退,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沮丧之情,却是兴奋的大声喊叫起来。
“徐老怪,看你如此模样,仿佛这战神鼓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一般,不要忘了你还没有见到我们竹林赛七贤的模样呢,你就这么肯定能将它带走吗?”那温文尔雅的声音再次在竹林上空响起。
“冀儒康,你们小小的竹林赛七贤,老朽还真不放在眼里,今天能侥幸击退我,无非是借助了这战神鼓之力罢了,就凭你们七人,这绝世神兵是保不住的。众位鬼将,给我冲进竹林,将竹子尽皆砍倒,见人只管格杀,一定要把战神鼓抢到手中!”徐天生疯狂的大喝一声,一抖手中白玉控心索,纵身一跃,率先冲入了竹林之内。
他这一冲,那十数名阎罗门鬼将也挥动着手中利刃,叫嚣着冲到竹林里面,开始肆意砍伐,不大一会儿,翠绿的竹林便被他们砍倒了一片。
与此同时,竹林深处再次响起雷雷鼓声,伴随着鼓声的还有琵琶声、萧声、琴声、二胡声、笙竽声,六中管乐声交相呼应,却是正是给一个优美清脆的高雅女子的声音伴奏。那声音正在唱着一曲西厢记,在竹林中蜿蜒穿梭,刺入阎罗门众鬼将的内心深处。
那些个鬼将本来正在疯狂的砍伐翠竹,被这歌声一激,各自停止了砍伐翠竹,先是愣了一下。突然就失了心智,对着身边的同伙拔刀相向,互相砍杀起来。那徐天生尚未反应过来,十多名鬼将就有接近半数的人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白依依跟勾魂二使内力深厚,虽没有受到的歌声影响,心智尚自清醒。但是被身边失了心智的鬼将一阵猛砍,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三人均是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的之辈,本来就吃不得半点小亏,被宛若癫狂的鬼将攻击之后,二话不说,各自用出自己拿手绝技,将袭击自己的鬼将击杀当场。
徐天生一时疏忽,没想到竹林赛七贤此时居然又用上了控心之术,眨眼间损失了大半的手下,不由得怒火中烧,眦睚崩裂,仰天痛吼一声,手中白玉控心索迎风甩出,在空中爆出阵阵的“噼啪”之声,顷刻间又将翠竹又扫到一片。随着尘埃落定,一片由竹子编成的篱笆小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七名手持各式乐器的人正站在篱笆院的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徐天生他们。
徐天生看到七人之后,却没有再着急上前,反而停住了脚步,怒目而视,跟他们远远的对峙起来。
“徐老怪,刚才大言不惭的要来抢我的雷神鼓,站在怎么退却了呢?”七人中间一名身着长袍,头戴书生巾,后背上背着一张大鼓,不伦不类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阁下便是竹韵剑侠冀儒康了?”徐天生直视着中年人问道。
“正是。”中年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那战神鼓便是在你手中了?”徐天生追问道。
“不错!我可以让你一睹战神鼓的风采。”冀儒康说完右肩一抖,将背上的大鼓挪到胸前,双臂一向上一用力。把胸前的大鼓高高的举在了头顶之上。
徐天生紧紧盯着冀儒康头顶上的大鼓,眼中发出一阵灼热的光芒,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握着白玉控心索的右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副门主,我去帮你将战神鼓抢过来。”白依依感受到了徐天生情绪上的波动,压低声音说道。
“不必,那冀儒康乃是崂山剑派前任掌门华无瑕的嫡传弟子,一手破岳断涛剑法使的出神入化,你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此人交给我。等下你只管对付妙音竹仙子莫仙竹便可。勾魂无常,你二人对付手中拿箫拿二胡的两人,其余鬼将,联手对付剩下的四人,待我出手时,大家一起冲上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徐天生低声吩咐道。
“是!”那剩余的七名鬼将在刚才已经被徐天生的索声惊醒,看着被自己砍杀的同伴,心中正暗自悲恸,此时听到命令,咬着牙答应一声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白依依也将折扇拿到手中,勾魂二使更是各自亮出了兵刃。
徐天生见众人准备妥当,也不说话,右手突然抖动,那白玉控心索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疾速朝着远处的冀儒康胸口刺去。他刚一出手,那白依依便高高跃起,朝着莫仙竹疾射过去,手中折扇在空中幻化出一片虚影,将莫仙竹前胸的大穴尽数笼罩其中。勾魂二使亦是大喝一声,倪长寿手中寒铁神爪朝着手拿竹箫的年轻人劈头抓去。毋短命的鬼头刀划破虚空,朝着手拿二胡那人重重劈去。其余七名鬼将手持利刃,向着剩余的四人奔袭过去。
竹林赛七贤早有防备,不慌不忙,各自迎上了自己的对手。
只是那徐天生老奸巨猾,他这一招仙人指路,看似直指冀儒康的胸膛,却是一招围魏救赵的虚招。冀儒康果然上当,双手持鼓,向下用力一压,准备用手中大鼓将白玉控心索给挡开,就在大鼓跟白玉控心索接触的刹那,那白玉控心索突然向上一条,由硬变软,“唰唰”的将战神鼓缠绕了住。徐天生嘿嘿一笑,右手用力一收,那战神鼓被白玉控心索一带,从冀儒康手中脱手而出,朝着徐天生飞来。徐天生伸手接鼓,身体向后掠去,从那山崖上纵身跃下,眼见是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飘荡:“多谢赐鼓!”
冀儒康一招失鼓,不由得愣了一愣,待他反应过来,那徐天生已经踪影全无,口中怒喝一声道:“无耻小人,还我神兵。”说完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朝着徐天生消失的地方的追去。
他这一追,那战圈之内瞬间乱套。竹林赛七贤众兄妹情同手足,见自家大哥丢了神兵,个个义愤填膺,用尽全力,各自施展绝学,将对手逼退,舍弃了自家小院,施展轻功,朝着徐天生逃跑的方向追去。
七名鬼将豪不犹豫,纷纷追赶过去,勾魂二使也不甘示弱,身体一晃,便要追赶。却被白依依一把撤住了衣襟,对着二人微微摇头道:“两位不必追赶了。”
勾魂二使不解的看向白依依,白依依妖娆一笑,低声道:“两位没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吧?徐老怪为了他的神兵,能将咱们丢在这里做他的挡箭牌,那我们还替他卖命作甚?如今当务之急,抓紧找到静王朱三要紧,能抓到朱三,我们三人回到阎罗门,怎么也能连升三级,到时候二位可就不是小小的鬼使了,再怎么也会做个分舵舵主吧!现在这功劳就在你我二人眼前,孰轻孰重,二人斟酌斟酌。”
勾魂二使听了白依依的话,对视一眼,脸上显出了犹豫的神情。
“刚才那莫仙竹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这静王朱三此时就在这小院之内做客,如果二位还想去帮助徐天生,我白依依绝不阻拦,只是这天大的功劳,就要落在我一人身上了。咯咯!”白依依见二人尚在犹豫,咯咯娇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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