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在半空中咯咯一笑道:“风掌门,上有我白依依,下有五行衍刀阵,我看你今天如何脱身?”
那风湫夜脸色平静,不慌不忙,右手剑招不停,左手在剑柄处一探,随着寒光一闪,空空如也的左手上出现了一柄细剑,跟着他的左腕转动,一招满天繁星,那细剑幻化出点点繁星,叮叮当当的抵挡了五行衍刀阵的攻击,风湫夜借助五行衍刀阵的反击之力,身子向后一撤,轻飘飘的向后快速飞去,眼见落到了那已经启动的华山派的帆船之上。
“是华山镇派之宝子母敛光剑,我怎么没想到,太可恶了!”白依依眼睁睁的看着风湫夜逃离大船,落在帆船的船头之上,顿足大骂道。
“多谢倭贼的五行衍刀阵!”风湫夜站在自己家船头上,对着大船上的白依依遥遥抱拳喊道。那帆船顺流之下,眼见行出去十数里远,只留下风湫夜的声音在茫茫黄河上飘荡。
“调转船头,追!”白依依跺着双脚暴跳如雷,大声的吩咐道。
只是那大船船身太大,想要在这黄河上掉头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舵手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船调过头来,此时华山派的帆船已然不见了踪影。
那群倭贼似乎特别生气,全部围拢过来,对着白依依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白依依脸上阴晴不定,对着那群倭寇叽里咕噜的解释了一番,然后再次吩咐道:“把船靠上北岸!”
那船上舵手答应一声,再次转舵,慢慢的将船向着北岸驶去,稳稳的停靠在了岸边。
此时一名倭寇从湿漉漉的怀中掏出一个竹筒,对着天空一拉引线,随着一声尖啸,一道璀璨的亮光从竹筒中飞向天空,在空中“啪”的一声炸出了一朵烟花。
南岸上的倭寇首领看到对岸的烟花,对着身边那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那人听后点点头,扯着嗓子喊道:“人王首领,勾魂使者,大家不要恋战,目标已逃,速速撤离!”
人王闻言,使出一招拼命三连斩,手中墨色匕首对着江独钓的咽喉抹去。这一招乃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当他使出之时,自己的中门大开,完全没了防备之力,江独钓手中铁桨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直接拍碎人王的脑袋,只是在人王毙命之际,他手中的墨色匕首也会毫不留情的划过江独钓的咽喉。
江独钓本就不是为了拼命而来,只得将身体向后一退,手中铁桨连续变招,堪堪抵挡住了人王的匕首。
人王将手中匕首在铁桨上一点,随着“叮”的一声脆响,他的身体顺势向着一旁翻飞出去,正掠到叶孤舟身边,手中匕首再挥,刺向叶孤舟的左眼。那叶孤舟跟勾魂二使糜战正酣,没料到人王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想要反击已然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得向后一跃,躲开人王的袭击。
就这样,人王携带勾魂二使呼哨一声,跳出战圈,跃到灌木丛中,瞬间不见了踪影,那高处的倭寇首领也随之离开。
“老叶,没事儿吧!”江独钓拉着船桨,跃到叶孤舟身边问道。
“没事儿,这人王招数太鬼魅了。”叶孤舟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
“我们两个怎么回去?”江独钓看着茫茫的河水问道。
“这附近应该有渔家,我们去借一艘渔船,顺着黄河东去,再寻那二人的下落吧!”叶孤舟无奈的说道。说完,二人拿着自己的武器,离开了黄河岸边。瞬间功夫,这片黄河滩上再次陷入往日的宁静。
此时,在那河岸高处的一颗大树之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从那树冠中冒了出来,看着远去的众人,口中喃喃自语道:“
江湖风雨起,
武林高手现。
百年得一遇,
好戏总需看!
哈哈,想不到这江湖刚刚才平静了一甲子时间,这下又有好戏要开幕了,我侯老仙活了百年,这样的热闹不凑白不凑。刚才那倭子首领说要阎罗门的人聚集卫辉,那我就去卫辉看看热闹吧!”
那人影说完,嗖的从树冠上跳将下来,原来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儿,只见他浑身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穿着一身破衣烂衫,漏出了身上稀稀疏疏的汗毛,活脱脱一副猴子模样。
他从树上跳下之时,顺手折下来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双手如飞,将枝干上的树叶枝丫去掉,只留下了整个枝干,往肩头一扛,使出绝世轻功身法,脚不沾尘,瞬间奔到黄河水旁,双手一掷,将那树干掷道河水中三丈多远,脚尖在水面上交替一点,真如蜻蜓点水一般,飞身站在了枝干之上,双手对着身后河水虚拍,在河面上击起朵朵水花,树干犹如离弦之箭,飞也似的朝着黄河北岸射去。如果当时有江湖人士在场,绝对会被这宛若猴子一般的老人绝技给震撼,因为他所用的真是江湖上失传百年的轻功身法:一苇渡江术。
没过多久,树干就到了距离黄河北岸的不远处,老人上岸心切,在距离陆地尚有三丈开外时,便纵身一跃,从那水面上掠过,跳到岸上,却没有片刻的停留,一溜烟的朝着东北方狂奔而去。老人走的尽是荒无人烟之地,却是不怕被人看到惊骇了路人,一路上施展轻功身法,脚不沾尘,如同一缕青烟一般,短短的一个时辰,便看到了卫辉府巍峨的南城门。
老人待距离城门尚有一里路的时候,停止了轻功之术,寻了进城的官道,随着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悄无声息的进了卫辉城内。就在他刚进城门之际,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一群人口中高嚷着让路,如同一阵旋风似的涌入了城中,老人在路旁看的清楚,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阎罗门的门人和那一群黑衣倭寇。白依依、人王、无常勾魂二使以及那名倭寇的首领豁然在内。
“来的挺快啊!”老人轻蔑的撇撇嘴,沿着大街,朝着阎罗门那群人马飞驰的方向,遥遥的跟了过去。看他走的不紧不慢,闲庭阔步,可是仔细看时,却总是捕捉不了他的身影,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刚刚飞驰过去的骏马。
阎罗门那群人马穿过两条街道,最后来到一个青瓦朱门的门楼前,众人一起勒住马脖,那群马整整齐齐的停在了红漆大门的前面。一名壮汉翻身下马,来到朱门前,二话不说,举起拳头,“咚咚咚”的捶起了朱色大门,力量之大,从门楼上荡下一阵灰尘。
这群人如此一闹,那街道两边瞬间围拢了不少的本地百姓,对着这群来势汹汹的马队指指点点议论起来。猴子模样的老人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那群歹人冷冷的笑着。
壮汉刚捶了一遍大门,那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将开来,一个年约七旬的老人佝偻着身子,从大门内走了出来,一边捂着嘴巴咳嗽,一边问道:“咳咳,请问众位英雄是何方人士,为何会敲我王府的大门?”原来这里不是别处,正是老静王朱三王爷的府邸,静王府。这病恹恹的老人亦不是旁人,正是救过王磐性命的车夫老张。
“咯咯咯,想不到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鬼见愁张不恶张大恶人今天居然会在这里当一条看门狗,还是一条病殃殃的老狗!”白依依坐在马背上,娇笑着说道。
老张听了白依依的嘲弄之言,慢慢的挺直了腰板,本来混浊的眼睛中突然精光四射,浑身散发出了一个高手才有的气场,眼睛在骑马的人群中一扫,最后看着那一袭白衣的白依依,冷笑着说道:“白依依,你那不男不女的师父九尾狐狸胡媚媚见了老夫尚且给我三分面子,今天没想到你居然会当众辱骂老夫。”
“嘻嘻,老鬼,看来你脱离江湖太久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呢。胡媚媚是我师父不错,可她已经在五年前死在了我的手中,这件事全武林的人都知道,偏偏就你不知哦?”白依依娇媚的说道,当她说到自己师父之死时,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
“妖女,欺师灭祖,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老张一口吐沫啐道地上,愤愤的说道。周边的百姓也是听的愕然,继而指手画脚的低声评论起来。
“嘻嘻,老鬼,你真是多见少怪,我们狐媚派本就如此,又何须你来评判,我们今天也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只是想找一人而已。”白依依没有生气,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说来听听!”老张冷冷的看着她道。
“寻一个名叫朱小惠的女子,不知道她人可在府中?”白依依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在跟老张商量着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一般。
老张闻言眉头一皱,把胸脯一挺,沉声说道道:“妖女,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既然想来王府寻人,那你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哟,老家伙,看来此事是没得商量咯?”白依依冷笑着说道。
“既然你们有备而来,有本事就来王府闯闯试试,何须恁多废话!”老张冷冷的说着,顺便从腰中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竟然是一根长长的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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