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公公就要被赶出去了,望渊连忙从李公公手中拿走圣旨:“圣旨我们接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李公公如蒙大赦,灰溜溜的离开了。
望渊觉得白煜承看着自己的目光异常不友好,他只好道:“你要是不把圣旨接下来,皇上该如何想你,不尊重他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接下圣旨,皇上也不会有失龙威啊对不对,至于李侍郎那里,你过去看一下,安排人去查案不就好了嘛”
“圣旨你接下的那就你去吧”说罢,白煜承回屋去了,留下望渊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行吧,他去就他去吧!
要不是担心白煜承会和皇上起冲突,他又哪里会这么手欠。
李侍郎李中汉昨夜惨死家中,他们一直待在府中倒是没听到什么风声,但走出大门便听见了百姓的议论。
“听说李侍郎死得极为蹊跷,那眼睛都没有了,只有两个血窟窿”
“不仅如此啊!听说心脏都被挖了去呢!”
“这李侍郎生前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会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谁知道呢!”
看着两个屠夫从前面走过,望渊才同柳若曦上了马车。
刚上马车准备走,白煜承此时却过来了。
看着坐着的白煜承,望渊惊讶道:“你不是不去的嘛!”
“你觉得本王不去,你能看出什么嘛?”白煜承淡淡抬眸,望渊虽医术高超,但脑子也就一般。
“我怎么就不能看出什么了!你也太小瞧我了!”望渊觉得白煜承的话是一点也不对,他明明那么聪明,若不然落笙又怎么会很多次都夸他厉害呢!
白煜承沉默不语,他是懒得搭理他的话。
胸口又一抽一抽的疼起来,白煜承蹙眉捂着胸口,望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这心病我也救不了你了”虽这么说,他还是抓住了白煜承的手腕,摸了一下他的脉搏,还是一样的,很正常。
“落笙还没有消息吗?”柳若曦看向望渊,只见望渊摇了摇头。
都好几日了,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是她也不能帮什么忙,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乡下,落笙被那夫妻俩带到了这里,眼睛看不见的她,不知道这里什么模样,但他们确实赶了好几天的路,今日才到达这里。
她的眼睛上蒙着麻布条,她浑身都脏兮兮的,之前穿的衣裳早就被他们强行扒下去拿去当了。
妇人拉着落笙的手腕进屋后把她甩在了地上简单扑着的稻草上,落笙还没起来便听见关门的声音。
落笙嗅不到那么多尘土,这里应当比之前住的那个地上干净。
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膝,隐隐有些啜泣。
“白煜承,八哥,你们在哪里?我眼睛看不见了”
不行,她得逃出去,可是眼睛看不见的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落笙摸索着旁边的墙壁,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听方才关门的声音,门大概就在她的前方偏右一点,门离这里的距离没有很远,且没有障碍物,落笙摸索着走过去,顺利的摸上的门,可是她现在不能打开,也不一定打得开。
看这样子,他们应该会在这里住下,她就算现在盲目的跑出去,恐怕连门都找不到,至少得摸清楚这里的环境,在计划跑出去的路线。
李侍郎府上,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只是李中汉的尸体还放在大堂中央,棺木还在后方。
李中汉的身体就拿一块木板放着,盖着白布的尸体看不出什么异常。
旁边哭的撕心裂肺的正是他的正妻余芹芝,余芹芝旁边哭泣的还有他们的两个女儿以及一位妾室。
“拜见九幽王”
白煜承不予理会,径直走过去,司命府的人连忙后退给白煜承让出一个位置,看着血肉模糊的脸,白煜承微微蹙眉。
望渊才靠近一点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而柳若曦也是吓到了,躲在了望渊的背后。
李中汉的尸体确实如望渊听到的那般,已经不完整了,眼睛上是个血窟窿,也就是他的眼睛被人挖了,脸上其余地方的斑驳血迹可以看出,那个杀人之人是一刀插了下去,不若,血是不会溅到其他地方。
比这更恐怖的是他的头颅是砍下来后重新缝上去的,脖子的一圈都是线。
在往下,他心口的位置也是被缝起来的,不用猜,心也被挖了去。
如此娴熟的手法,作案之人想必也是常常如此,可这些年并没有听说过哪里有人有过如此奇怪的死法。
望渊检查起李中汉的手臂,昨夜便已经死了,这会儿手已经完全僵硬,在这种天气摸上去就像摸在冰块上一样,又冰又硬。
但是,这色泽不太一样,正常人死后,尸体都是青紫色的,而李中汉的尸体有些微微发黑,一般人可看不出来,所以被忽略了。
“你们可有让仵作检查过?”望渊抬头问站在前面的司命府的人。
那人摇头:“还没有,但仵作就在这里”
望渊点了点头,把李中汉手臂的袖子挽起来,挽起一点,他们便看见一条黑色的痕迹,好像在往下延伸。
“这是?”众人不解
“蛊毒”望渊回答
接着望渊又道:“这是南疆的一种蛊毒,名唤虫蛊,中此蛊者,精神涣散,大脑会分裂出不同的意识,比如,自残”
“自残?”
“没错,也就是说,李侍郎的眼睛是他自己挖的,脖子是他自己缝的,心脏也是他自己挖的”
“这怎么可能,眼睛挖了暂时死不了我们能理解,可脖子都砍了,怎么可能自己缝上,还有心脏,心脏挖出来也活不了啊!”柳若曦看着李中汉的手臂道。
望渊无奈,都不相信他是吗?
“你们看吧”望渊把手放于李中汉脖子缝起来的地方,“他的脖子并没有被砍下来,而是划破了皮肤,再用针线缝起来的,如果头颅砍下来,再重新缝起来的话,那么头颅的重量只能依靠针线来支撑,在他们搬运尸体的时候,头颅会往各个方向低垂,那针线缝起来的必定会有拉扯,完全可以从一端看到另一端的线,可这针线没有太多的拉扯,还有他脖子,随便一模就可以摸出来,根本就没有断掉,只是众人都碍于害怕,不敢去碰,也不敢多看一眼,自然就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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