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声越来越大,战场可能就在附近。
这一带的地形是平缓的波浪状起伏的小山丘,没有像样的城廓,我不明白,他们究竟因为什么厮杀?攻城掠地,没有城池,谈不上啊?
因为是一望无际的小山丘和沙地,没有弯曲的河流和碧绿的草地,想到白石和‘卷毛’,我便很为它俩庆幸,至少它俩不会参与其中,沾上血腥,而且还不会看到人类厮杀的惨无人道。
我竖着耳朵听战场的厮杀声,不知不觉间,飞到了一个狭长地带,在这狭长地带中,与沙地明显不同,有些稀稀疏疏的树木,而且树木还围着一池清水,这可是我在沙漠中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池清水之一。
此时已是午后,强烈的阳光反射这池清水,像很多个镜子在跳舞。而且水面也是波光潋滟。不过,即使再漂亮的这池清水,也比不过我从前在水中捞出的贝壳。此时,看到这池清水,我有点想念那个贝壳了。
别小瞧那贝壳,它可是我的另外一只耳朵,有了它,我可以听到更远的声音,如果此时我有了贝壳,我一定能判断出具体战势发生的地点,以及战争的情况,可惜,它被我放到了玉门关的那块砖下。当然了,和它在一起的,还有火镰。
就在我想起贝壳,望穿清水之时,不远处一阵马挂鸾铃之声,惊醒了我。不多时,又是一大队马匹过来,这批马比刚才那一百多匹多多了,领头也是几个突厥兵,队伍的后面还是十多个突厥兵,我就嘻嘻笑。难道这些也是病马?
这次领头的不像上次,战马上,还插一杆突厥狼头旗,狼头就如我在洞中见到的狼头一样,也是支出二颗獠牙,显得特别凶悍。其中有一位长着大胡子的突厥人,边催马边大喊道:“向左走,不要经过城廓!”
我嘻嘻笑,看来他是领头的。对了,刚才也没看到城廓啊?
“大人,”有个突厥兵道:“难道我们怕他们那些个回鹘么?”
“少废话,你没看到这些病马么?大汗有令,必须押送这些病马回国,如出意外,你能承担得起么?”
我嘻嘻笑,果然不假,这家伙胡子蓬蓬着,像个刺猬,还真是这里面的领导。不过,听其说话,我才注意到,那些马的确是病体恹恹。
“将军,”这个突厥兵还有些不甘,道:“可是回鹘人已抢走了我们大批病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欺负我们突厥么?”
‘刺猬’怒道:“眼睁睁怎么啦,上次大汗抢了他们的商队,回鹘人能不报复么?眼下我们前有大唐兵马堵截,后有回鹘人超我们的后路,而且我们大批战马已不能冲杀,难道我们还要和他们厮杀么?”
“这,这……那胡笳不是来了么?他定会取下回鹘人的头颅!”
此刻,我正飞到他们头顶,当然了,他们是看不到我的,我就嘻嘻笑,我怎么会取回鹘人的头颅呢?一想:“不对,遇到白石那会儿,白石就说胡笳舅舅,香凝胡笳什么的,这会儿又说胡笳来了,不会是那个胡笳吧?”想到这,我就嘻嘻笑。如果在这遇到胡笳,那可是再好不过了,因为我很喜欢他,
‘刺猬’道:“少废话,难道他叔叔武功不高强么?”
这个突厥兵道:“大将军胡勇武功虽高,可胡笳是我们突厥之神,上一次,胡笳闯进大唐的太极宫,把李渊李世民都杀了,他难道不是突厥的神么?”
“去去去,”‘刺猬’不耐烦道:“他杀了李渊李世民?那我们这次是谁打败的我们,真是岂有此理。无须多言!还有,胡笳武功虽是高强,可是他能医好这些病马么?为今之时,我们突厥急需一位最好的马医,否则,病马势头不减,何谈我们突厥铁骑!传令,向左转,避开那些回鹘人!”
我嘻嘻笑,原来说的真是那个胡笳。他杀了李渊李世民?我更是嘻嘻笑。不过,这一大群病马,还真是如我所料想的那样,是回后方治病的。我嘻嘻笑,所有突厥的那些战马,也许正面临一场瘟疫的侵袭。看来,突厥这次的出征是必败无疑。
听其话音,他们对突厥战马的这场瘟疫,还没有好的办法,好像是寄希望于后方的马医,如果后方的马医再无办法,那么突厥的战马将面临一次灭顶之灾。
我就嘻嘻笑。
……
对马医的问题,我不懂,后来还是听莹莹姐姐说的。莹莹姐那会儿特意找本书,她在里面翻找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是要宝贝一样,她一边翻,一边说:“别小看马医,好的马医,是古代军中的必不可缺的,古代骑兵作战,只要是大军团的骑兵作战,一般都是配备很多个马医,这些马医的作用,不仅是医好受伤的马匹,还要擅长马匹的调教和驾取,一旦马医缺少,势必会影响战争的结果。”
我当然不懂,只是嘻嘻笑。
“你看,”莹莹姐忽然在一页停下,忙指给我看:“造父就是西周时期的马医,擅长马匹的调教,驾取和马病治疗,曾为穆王驾车巡狩天下,使四方臣服;曾进行马颈静脉放血的急救手术。后世人托其名作《造父八十一难经》、《造父经》或《造父难经》,后被收录于《安骥集》中而流传下来。你看看,马医对于军中有多重要?”
我就嘻嘻笑,不过,姐姐说的确实有道理,怎么说呢,我感觉胡笳就是,就比如说这次吧,虽然我听到了玉米的声音,但是没有胡笳的破解,以及治疗,一切都是白搭。
想到能帮助胡笳,我就嘻嘻笑。
……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另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不飞了,此时正飞到林子的上空,忽然之间停顿下来,此时距地面能有三十米左右,在没有任何征兆情况下,我以自由落体的速度下落,“噗”的一声,掉在了蓬松的树冠上,又“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我疼的,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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