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空洞的眼神,罗非鱼心里不仅没有可怜之情,反而更加放肆地嘲讽他,“如果你真的爱施甜甜,何必要将梁玉玲的照片挂满整个屋子,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裴亦堂抬起双眸看着她,眼睛里的焦点慢慢会聚,“我说这是以前挂的,你信吗?”
罗非鱼松开他,拍了拍手笑道:“我信你有什么用,重要的是施甜甜心里是怎么想。你在娶她的时候早就应该把这些照片撤掉,而不是留到现在。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是有多强,尽管她表面上风平浪静,然而心底下却澎湃着醋意的巨浪。更甚的是,你照片里面的那个女人还是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你觉得施甜甜会轻易的原谅你么?”
面对质问,裴亦堂选择了沉默。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女人失去了孩子的心是多么的痛苦。更不知道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背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他只知道自己欺骗了她伤害了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他是个蠢货,事业再成功又怎么样?在感情之上,他连自己的妻子到哄不好。在亲情之上,他几乎不知道他们是这样坏的人。
裴亦堂楞在原地好一会儿,低声呢喃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的心,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我的姑姑善罢甘休?”
罗非鱼皱了皱眉头,在她的印象中裴亦堂从来不会这么可怜无助过,如今怕是走投无路了。
严玖蹲下来将裴亦堂搂在怀里,像大哥哥哄着小弟弟一样,不停地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你总是这样悲伤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的。女人都是心软的,用你最真挚的感情去打动她。”
“再心软的女人被伤害得多了,也就不会再在意什么感情不感情。世界上又不止你一个男人,你不疼她爱她,自然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将她当成宝贝,决不允许任何人去践踏。”罗非鱼不满严玖这样说,好不留情地怼回去。
最见不惯的就是男人总是说女人会心软。女人是人,不是傻子,不会整天被你搞得遍体鳞伤还会一而在再而三的跟你在一起。
都是人生父母养,凭啥女人会心软?
严玖被她一说,整个人的精神开始耷拉下来,抬眸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罗非鱼装作看不见直接把头转到一边轻哼,“当初甜甜追你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现如今,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
裴亦堂紧握着拳头,很想抬起头来反驳罗非鱼,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句句都是真理。
“小堂,非鱼说的话是无心的,你可别往心里去。”严玖无奈地睨了她一眼摇摇头,“你呀你,少说两句好不好,没看到他正在难过吗?”
罗非鱼轻哼一声,冷漠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他难过,难道我的闺蜜就不难过吗?你们男人呐就喜欢渣。”
话音刚落,罗非鱼对他们两人白了一眼,“我不管你们两个男人是什么样的心思,但如果敢伤害我们女人,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别把我跟其他男人混为一谈。”严玖的双眉拧成了一个“川”字,不满地回道。
罗非鱼刚才说的话,依稀可以感觉到他已经被列为渣男。
心里极为的不爽,想当初为了找她可是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将她追到了手,却被她怀疑。
果然,女人都是不能小看的动物。稍微一个不小心,她们翻脸比翻书还快。
裴亦堂从严玖怀里出来,满脸的颓废不安。手上和脖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只要激动一下,鲜血又开始涌动起来。
“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回去吧。”裴亦堂带着悲伤的神情淡淡说道。
可是罗非鱼却冷笑一声,“你当真觉得我是来管你的闲事?呵呵,想得倒美。”
裴亦堂冷冷地看着她,“那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对吗?”
罗非鱼上前直接给他甩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整个房间。
裴亦堂和严玖顿时楞在原地,完全没有预测到罗非鱼的动作竟是这么的行云流水。
只听她带着怒意说道:“我每天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哪里有时间要来看你的笑话。如果不是你伤害了我的闺蜜,你以为我愿意出现在你面前?”
罗非鱼操起椅子将摆在桌上面的镜框全部扫落在地,噼里啪啦,那玻璃渣渣碎得更多。“我告诉你裴亦堂,如果你胆敢再伤害施甜甜,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将你置于死地。”
随手扔下椅子,罗非鱼拿起离她最近的一个相框,视线在上面停留了许久。而后,将相框递在裴亦堂面前,“看看你和梁玉玲的笑容,对于施甜甜来说是多么的扎眼。”
裴亦堂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不想再回忆以前的事情。
而严玖却将它抢走放在另外空着的地方,面对着罗非鱼心平气和地说道:“人活在世界上总不能阻止着他不能找其他女孩子作为初恋吧,谁还没有三两个恋人?”
“你有啊!”
像是疑问句又像是肯定句,严玖一下子就哑口无言。看着娇妻怒气冲冲的样子,严玖一下子就不敢再多言。
要说他没有,可是他父母在之前还安排过一个未婚妻给他,如果不是蓝亦尘出面帮忙,恐怕现在会闹得鸡犬不宁。
若说他有,那个小不点也不像是他的初恋,更别提说是女朋友了。
当完全对她提不起兴致嘛!
千万千可别在罗非鱼面前出现啊小不点儿。
他此时是求神拜佛希望小不点儿不要在这种节骨眼里出现,更加希望蓝亦尘能和她成为一对儿。这样不仅解决了亦堂的情敌还可以让自己甩锅,一举两得。不然的话,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是在心虚吗?”罗非鱼见他一副便秘的表情,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将他的嘴巴撬开,好让他把心底的秘密全部说出来。
严玖小心翼翼地睨了她一眼,“天地明鉴,我的心如同太阳一样火热明亮。”
“哼,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遭雷劈。还和太阳一样火热明亮,骗谁呢?”很明显嘛,严玖这样的人不会说谎。一说谎整个人就非常的激动,特别是在说话的时候,他的双眼时不时的四处乱瞄,额头开始冒汗。说出的话也不像平常时这般令人信服,反而让听着的人起了疑心。
严玖后背已经冒了冷汗,只好钢牙一咬,“现在我们在讨论裴亦堂和施甜甜的事情,我们两个人的事回家再慢慢说。”
话虽如此,罗非鱼心中已经有了一根刺。
裴亦堂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莫名的想到了以前他和施甜甜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们,没有对彼此的疑心与失望,一起上班下班,一起逛街吃东西,从来没有什么压力与难处。
可是现在,该怎么去让她相信自己!
他异常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垂下眼眸,泪水沾湿了他的眼眶。
第二日,难得在冬季里看到一个艳阳天,太阳早早就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笼罩着大地,如同慈祥老祖母般,温柔地给每个早起的人披上一件金黄色薄纱。
裴亦堂家里的装修重新换了一批,把原来那些自认为美好的回忆通通丢进垃圾桶里。
街上依旧弥漫着烟花炮竹的气味,还在正月初几,年味自然也没有过。
垃圾桶里的相片全部被清洁工铲进垃圾车里,精致的人儿昂贵的相框,尤其是那张结婚照的相框,除了是金边的,上面还镶着绿豆大小的钻石。
阳光的照耀下,五十多颗钻石闪闪发亮,差点刺伤了清洁工的双眼,她捡起一小粒放在手上观摩,以为是琉璃珠子。仔细一瞧,再放在地上用铲子一拍,这硬度告诉她,这不是简单的石头。
“当家的你看,这有钱人真是奢侈,拿着钻石镶相框。模样虽小,可价值不菲啊,一粒下来不下几十万。看看,这都有几十颗呢!”
在另一旁收拾的男子抬头,那颗亮晶的东西在他眼前呈现,看见妻子羡慕又惊喜的神情,包含风霜的脸庞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恐怕是其他东西跟钻石很接近吧,不然,再有钱也不会把这东西丢掉。”
清洁工阿姨不赞同他的话,睨了他一眼嘟囔道:“如果不是被伤了心,有谁会将充满爱意的回忆丢掉?”
男人一听,突然不敢反驳,“你说是就是,我听你的。”
“你说这东西扣下来还能卖么?”
“傻,要是真货怎么会扔出来,别人不会扣啊,你这个傻女人。”
清洁阿姨似乎怀疑一下,但还是相信了丈夫的话将那婚纱照全部扔进垃圾车里。
再美好的回忆到了最后还不是被一把火给烧了。
裴亦堂的小家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套毛坯房,所有有关梁玉玲的回忆全被他丢掉,连同家具。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辉煌,裴亦堂简单的将一些书籍装进袋子里放在行李箱内。
这套房子他要重新装修成施甜甜喜欢的样子,所有的风格全部按照她的思路去改变。
施甜甜无法想象自己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一次,她深刻地体会到非鱼当初的感受。
他变了,她也变了,回不去的温柔回不去爱意,泪水如泉涌,最熟悉的人变得最令她心痛。两个人的感情线开始由粗变细,情若断了,这辈子再也难续前缘。
最近的她有点落寞,面对非鱼,她不知该怎么说。以前是自己在酒吧劝非鱼看开一点,现在,轮到自己的时候才明白,有些事情即使看开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
他曾说过会对她好,可是这样美好的诺言不过是个美丽的谎言罢了。
在她泪水决堤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她赶紧用被子将眼泪擦干立刻穿着拖鞋看看是谁。
可是,有她家钥匙的人除了自己就是裴亦堂。
不是他,还能有谁。
只见他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进门,在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还错愕了一下。
施甜甜抽了两张纸巾将鼻涕擦了一下,对着裴亦堂道:“你又把什么东西搬过来了。”
裴亦堂握紧行李箱的竿子,垂首道:“一些书籍还有衣服。”
施甜甜抬头看了眼落寞神伤的裴亦堂,又想起他屋子里的东西,不禁有些鄙视,“鸠占鹊巢,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外面搞了小三还要回到我这里来住,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知道你很厌恶我出轨了梁玉玲,可那不是我本意。”
施甜甜抬起头来直视裴亦堂的双眸,他以前的眼神犀利极了,现在却沾染着落败的情绪,“男人啊,不是你本意梁玉玲怎么会怀孕,你不要告诉我是她用强的。”
她的声音很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嘲讽。
裴亦堂垂眸,坚定地说:“的确是她用强的。”
“呵呵……”施甜甜忍不住讽刺地笑了出声,“牛高马大的你还敌不过一个弱女子?梁玉玲是个女人,以你的身高体重以及手段完完全全可以将她甩开,就像你当初把我甩到墙上一样。”
裴亦堂的瞳孔猛然一缩,不得不接受事实,然而,收敛了心神却说道:“再怎么牛高马大的我也架不住她人的暗害。”
“她怎么害你了,你说说看。”施甜甜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环抱在胸前,双腿翘着,一副想要看看你到底如何解释的神情看着他。
裴亦堂只能低头,皱着眉头缓缓说道:“那日我回去找姑姑理论却被她们在茶水里下了药,那个药你是知道的,当初爷爷也对咱做过同样的事。”
施甜甜嗤笑一声嘲讽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陷害人的手段也如出一辙。”
回想当初,裴老爷子曾经给过她一样东西,当时的自己还很天真,现在想想,她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你就是稀里糊涂就让梁玉玲怀上了你的孩子?”
裴亦堂就站在那里,那张脸大概和裴老爷子有五六分相似,眉眼中都能让她看到令人讨厌的影子。
“对。”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怕你会离我而去。”裴亦堂老老实实地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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