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甜你够了,你没看到她快要哭了么?”裴亦堂铁青的脸色足以证明他已经生气至极了,“给她道歉。”
“叫谁道歉。”施甜甜语调轻柔,完全不将他的话放进耳朵里。
裴亦堂一字一顿地说:“你给她道歉。”
“你确定?”
“确定。”
他的话彻底让她的心凉了半截,本来感情并不深厚,还这么不明是非。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但依旧站得笔直从不低头,“你跪下来求我呀,求我给她道歉啊!”
“施甜甜你……”
“闭嘴!”
裴亦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强硬地打断,许多时候,她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计较过多,假装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怎么骂她,她也顶多回两句嘴而已。可是现如今的局势,自己的丈夫却帮着外人来指责她,不分青红皂白,不免让她心灰意冷。
但不服输是她的天性,迎难而上总是令人热血沸腾,越是冤枉她越是希望她过得不好,敌人有多阴险,她自我保护的结界就有多强。即便会败得一塌糊涂,她更要证明出来,那颗从不服输的心是如何将南墙给撞倒。
已经习惯孤身奋战的施甜甜,收回从容的心,单枪匹马,又一次将冰冷的盔甲穿在了身上,“裴亦堂,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智障。”
裴亦堂听着,就这么无情地睨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似的,“我如此成功,哪像智障?”
“哈哈哈……裴亦堂啊裴亦堂,你还真的是……笑死我了……”施甜甜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掺扶在沙发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雨不知心底事,自顾自地在夏夜中绵绵而下。当绵长细润的雨浸湿了高楼大厦,在透明玻璃上无声流淌时,那些难与人相处的情愫就会像蝴蝶破茧一般,一点点地撑开躯壳,与雨水的冰凉一样,令人感到刺骨的痛。
他抓住她的手,不满地问她:“你笑什么。”
施甜甜红着眼看向裴亦堂,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笑你是个傻子啊,而且啊,我说的话是真的,请你好好掂量掂量。”
“施甜甜,你……”
“嘘……我累了,要回家。如果你真心疼她,今晚就别回来了。”施甜甜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别说话,强忍住自己的眼泪,笑得无比的骄傲,抓起包包直接推开他的身子径直地往门外走去。
“甜甜姐……”小雨在办公室拿了一把伞连忙追了出去。
外边依旧大雨滂沱,天空无法阻止雨水的流淌,世人也无法遏止悲伤的蔓延。恰恰雨水又可以充当宣泄情绪的出口,雨有多大,愁绪悲伤就有多浓。
“甜甜姐、甜甜姐,你等等我。”江小雨撑着伞跟上在雨中徒步的施甜甜。
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滑下的不知是泪还是雨。
“甜甜姐,我相信的,我会站在你这边,别伤心。”江小雨将伞遮在施甜甜头顶上,发生这种事是她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地强拉着人家去嗨,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施甜甜无声笑了笑,“我的心早已跟随家人离去,哪里还会受伤。”
“甜甜姐……”
“别送我了,别送了,回去吧,我想淋着雨一直走,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挥开了江小雨的雨伞,在这冷漠荒凉的人间,能有如此重情重义的朋友,闲来能够一起唱歌K吧,失落时亦可陪在身边倾吐苦水,即便生活会有三三两两的不如意,心灵也算得以慰藉。
此时,天地间只有自己,但她并不感到孤独。酒吧外的街道,湿漉漉一大片,雨水夹杂着霓虹灯光,好似波光粼粼的湖面。
在她跟前,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是她熟悉得无比熟悉的车。车的驾驶位上下来一个撑着伞的男人正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
施甜甜被他的力道弄到后退两步,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听到熟悉的声音,眼里的焦距慢慢归拢。
“快上车,你这傻瓜。”蓝亦尘抓着她冰凉的手,将她带入怀中,不畏惧她浑身湿透,硬是将她塞进副驾驶位置上。
施甜甜微薄的防线终究在他的关怀中崩塌成渣,忍不住眼泪放声大哭,“我的脚好疼,被那个女人踩得好疼。呜呜……”
“你先忍忍,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蓝亦尘驱车开往富贵花园,雨天路难行,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施甜甜点头,一向坚强的她此刻哭得比谁都难过。
江小雨虽然听了施甜甜的话回去酒吧,可她担心会出事,一步三回头,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男人将落魄额的施甜甜给带走。
心里一咯噔,吓得她连伞都不要了直接冲进酒吧办公室。
裴亦堂的心口就像缺失了一块,看着施甜甜高傲地离开,仿佛被刀削一般。
“亦堂,你没事吧?”梁玉玲上前搂着他的手臂,弱弱道:“都怪我多事,你去追她吧,夜黑风高下雨路滑的,我怕……”
“亲爱的不好了,甜甜姐被人带走了!”江小雨慌张地推开门,一脸焦急地喊着沈越虞。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裴亦堂的灵魂仿佛被人焚烧,胸口心脏在发颤,指尖泛疼,脑海里无意识地往外奔跑而去。
众人来不及回神,人影已不在。
几年前,他和玉玲被家人拆散,曾有过一段心灰意冷的日子。那时候总是想不开,家里人为什么执意棒打鸳鸯,放他自由恋爱不好么?
但,他的心从未如此慌过。
生命无法重来,历史却反复上演。
这次,是自己的不信任拆散了他和她。
许是多年来压抑得太久,施甜甜恰恰引爆了他害怕孤寂这根导火线,故而,他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同样是大雨滂沱的夜晚,那时候的他只是难过并没有担心失去。
现在,他的心如同被谁揪住,呼吸不得。
“亦堂、亦堂,下着雨呢,我们先回去,回去之后再想对策。”梁玉玲在酒吧借来一把伞,不畏惧风雨向前拉住他的大手。
裴亦堂忽地甩开她的接触,两人登时一愣。他早已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满脑子都是施甜甜,哪里顾得上旁人。
不知所谓的碰触他当然惯性地甩开,然而,知道是谁之后,愧疚之心并没有降临,反而冷静了下来。
梁玉玲已经扔掉了雨伞抱住他的腰,雨水打湿她的发丝凌乱她的衣襟,即使不甘心的难过,雨水也淹没了她的眼泪,她还是不愿放弃,“亦堂,别这样。”
“放开!”
裴亦堂单手扯开她的手一甩,她慌张地退后两步,他生气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生气了。世人都知道他性格古怪,时常黑着脸不理人,让别人以为他在生闷气,可梁玉玲是了解他的,他只是在想对策而已。
可是今天,他因为施甜甜的事竟大发雷霆,把怒气迁到她身上来。
不应该啊,他不是爱她的么?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念念不忘么?
“亦堂……”
“你跟我说说,她为什么会想着对你动手!”
裴亦堂没有看着梁玉玲,垂眸,似乎在想事情。
梁玉玲一怔,神色竟有些慌张起来,“我不小心冲撞到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冲撞而动手。玉玲,老实和我讲,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目光真诚,像是一个孩童在等待母亲的答案。
然而,梁玉玲茫然地眨了眨眼,纤手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定在裴亦堂身上,双眸立刻落下了眼泪,她委屈巴巴地说:“我跟你相处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么?”
裴亦堂漠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爷爷曾说她城府深,不可深交。
严玖曾说她有好几种性格,是个精神分裂者。
那时候的他始终相信着自己,认为他不会看错人,总是误会爷爷的话,反感严玖的猜测。
但他是个独立的个体,即使别人说他不懂情爱,他依旧分得清什么样的女人会有什么想法。
玉玲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施甜甜不同,一个按照名门闺秀来培养,另一个任由其肆意生长。
从而造就了百分百完美的她和性格直来直去高傲的她。
但,因为施甜甜高傲,所以才会敢扬起手来维护自己,因为有人踩到了她的底线。
“玉玲,讲真的,我的确不了解你。”
梁玉玲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今天所遭遇的一切让她无法理解,“既然不了解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那么久。”
“各有所需不是吗?你图我的财,我依赖你的包容,仅此而已。”
梁玉玲不敢置信地问他:“说这话你心不会痛吗,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男女之情?”
雨势从没有想过会变小,裴亦堂沉默良久,声音低沉阴郁道:“没有,我虽不懂什么是爱情,可是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与对施甜甜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梁玉玲整个人都僵住,看着他,竟说不出话来。
裴亦堂缓缓道:“玉玲,我对施甜甜的占有欲很强,对你,我却没有那种想法。”
有些迷蒙的梁玉玲仿佛听到了裴亦堂镇静的声音。从国外回来之后,她对裴亦堂的感情非常敏感,不由得心中一震,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
闭上眼,让眼泪滑落,心中拥有无比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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