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电脑的键盘声如一串悦耳的音乐传入耳朵,轻快的手指就像舞蹈演员般,敬业的在舞台跳动着,施甜甜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战战兢兢,生怕会出现一点点的错误。
整个公司就数她最敬业,别人都下班了她还在加班,不是她工作能力不强完成不了作业,而是她的性子实在太好了,公司许多完成不了的项目都交给她帮忙,同事们都跟她和平相处,老板也对她青睐有加,即使加工资同事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毕竟人家实力摆在眼前。
施甜甜不仅长得美,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学历高,性格好,声音甜,不仅如此,而且还是单身,公司里面许多男孩子都对她有点意思,不过她没看上眼,也不是她眼光高,只是觉得她和他们不合适。
面对男孩子的表白,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渐渐的,公司的同事们都给她取了一个花名,叫“冰山”,意思就是不近人情。
她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乖乖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刚保存好表格,打算冲杯咖啡提提神,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想也没想指尖挂掉,伸了一个懒腰,没等她整理文件两分钟,这个陌生的号码又重新再打来一遍。
这一次,施甜甜接了,因为如果有重要的事情他会打第二次,若是推销电话,挂了一次他就不会打第二次。
刚拿起手机接听,对方就传来了焦急的声音,“是甜甜吗?我是你隔壁二婆,你快回来你家出事了!”
“我家出什么事了?”施甜甜心里没由来一慌,二婆这人平时没什么事是不会轻易打电话给她,况且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哪里还能出事?
电话那头,二婆急得快要哭了,“你家被拆了。”
“啥?”脑子轰的一下,空白一片,颤抖着声音开口:“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也没有给我通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夜里呀,你先回来,快回来!”
嘟嘟嘟…
电话一挂,施甜甜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就好像天塌下来一般,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无助地埋头痛哭。
二婆不会骗她的,虽是隔壁邻居家的人,从小就颇为照顾她,自爷爷奶奶离世之后,唯一给她温暖的人就是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二婆,可又是谁,是谁将她的家拆了?
路过的老板刚好停在她面前,见她失声痛哭,抬手推了推她的肩膀,担心地问她:“甜甜,出什么事了吗?”
施甜甜是他公司的优秀员工,而且还是工作了三年的老员工,认真做事,性格开朗,今天怎么换了个人似的,难道是家里出事需要资金的问题?
施甜甜抬头,哭得双眼红肿,很很难过地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子说道:“我想请假。”
“请假就请啊,我又不是不批,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你哭这么伤心做什么?”
蓝亦尘扶额,搞得他是个压榨员工的黑心老板似的。
施甜甜抽抽噎噎道:“那我请三五天。”
“行行行,别说三五天,十天都批给你行了吧。”
“那我现在就走。”
蓝亦尘一顿,瞧她这伤心样,怕不是男朋友出轨了,咬咬牙,“行!”
“谢谢,谢谢老板。”施甜甜擦泪起身,快速地整理桌面,“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有什么事情老板您重新安排吧。”
“嗯。”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工作能力,自己的工作做得行云流水,就连别人的工作也做得毫无差错,平日里很少休假又经常加班,这样的优秀员工,他上哪里找。
只见她提着包匆匆出门,似一阵风刮过,人影一下就跑不见,现在是午休时间,她真的很努力。
老天爷就像读懂了她的心,前一刻艳阳高照,这一刻大雨滂沱。
施甜甜漫无目的地走在大雨中,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视线一片模糊,就如眼前的一片狼藉,分不清是淤泥还是她的家。
所有的一切都被雨水打湿,所有的一切都被埋没在土里,她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家,有着不可磨灭的回忆,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瞬间破灭成灰。
手里拿着的是从村委会拿来的合同,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土地所有权的归属人是谁,几十年来,土地权的名字还是她的爷爷,就在昨夜,已经变成了裴亦堂。
究竟怎么回事?
施甜甜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问号,A大集团的总裁裴亦堂是全国最厉害的企业家,名下有许多房地产的产业,据她所知,村里并没有被划分为商业区也没有被投标为工业区,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把她的家给拆了?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不问个所以然怎么对得起她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他是觉得自己太好欺负还是觉得她家是一块风水宝地?
不管答案如何,总不能让房子不明不白的被拆了。
“甜甜,甜甜!哎哟,你这孩子,淋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快快快,跟二婆回家换个衣服。”
二婆六十多岁,身子还算硬朗,此时正撑着一把伞将大雨中的施甜甜往家里拉,“二婆知道你难过,房子已经拆了,你也不能自暴自弃,明日二婆跟你去派出所报案,咱不怕啊。”
施甜甜将脸上的雨水抹干净,低头给二婆一个宽心的笑容,“您放心,我明天就去A大集团找那个人问清楚,二婆就别操心我的事了。”
“娃子啊,听说那个集团的老板不好说话,我觉得还是去报案吧,听二婆的,咱找警察。”
施甜甜摇摇头,“有些事情警察也无能为力,合同上的印章不假,村委会的人说了,是经过上层允许才盖的。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唉,二婆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懂多少法律,娃子,真是苦了你。”
“二婆,我没多大的事,真的。”
施甜甜最怕的就是别人的关心,尤其是长辈,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已经学会了用铜墙铁壁来保护自己,看着二婆通红的双眼和那焦急的模样,原本干涸的眼泪又开始代替家人亲吻了她的脸。
“好孩子,别哭了,都会过去的。”
满是老茧的拇指擦去脸颊的泪,施甜甜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可对她来说,无疑也是一种毒药,而且还是撕心裂肺的那种,令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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