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邺倒是有几分好奇,“这,殿下怎知道我在京兆府大狱?”
文旻太子只是一笑,裘少师跟他解释起来,“说起来,这件事跟一个姑娘有些渊源,就在前儿一位姑娘来我们少师府抗议,说京兆府大狱基础设施又多烂,伙食不好,牢头凶狠,还不给吃饱,要我们注意犯人的改造,她来我府里的时候殿下正在我府上,当时殿下不太放心觉得可能有古怪,这才让我找人进去看一下,这才能救出大人您。不过因为这位姑娘这么一说,殿下觉得这监狱似乎也真该改进,所以,就让卢严敬整理这些,要他拿出这个监狱改制方案,他如今正头疼的厉害呢。”
曹邺一惊,“姑娘?不是一个小男孩吗,一个十二三岁,长得这么高,眼睛特别好看,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善良又热情。”
“善良,可爱?”文旻太子道,“哈哈,他跟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呀?”一想起李满多,文旻太子就想起那本黑他的书,这个家伙,他岂能让她这么逍遥自在,得找个事儿修理她一下。文旻太子用手敲击起了桌面,自己发呆起来。
“殿下?”少师看着文旻太子发呆,倒是十分诧异。
文旻太子回神,“知道了,少师大人,您与曹大人讲讲这位小信鸽。”
“小信鸽?”曹邺吃了一惊,“这个,到底是……”
“大人确定是找人来给我们报个信?!”裘少师问。
曹邺道,“对,在这之前,臣曾托过一个进监送饭的小男孩来少师府报信,看来,他是不曾进府来。可能是我思虑不周,他还是个孩子,就是要过来报信,少师府大人府上也不是这么好进的。”
少师问曹邺,“您托付消息给人你怎么托付她的?可带什么信物没有?”
曹邺道,“我写了布条,那字,大人一见就能认识。”
少师大人顿时暗恼怒,“这个死丫头的,差点坏我们大事,我还说她好好的,怎么突然上少师府来抗议了,原来是……跑我这儿报信,可是这家伙竟然跟我打迷糊,要不是殿下,殿下他机警,否则大人你还不知道要在京兆府呆到何年何月呢?就,这死丫头,让她送个信,我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呀,你说,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么脑袋里边这么多弯弯绕绕,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就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正常一点?”
看着少师跟文旻太子,曹邺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正说完,外边太监进来道,“殿下,丞相大人过来了。”
“请进来吧。”
曹邺跟着裘少师退出来,裘少师就跟曹晔吐槽,“这位牛姑娘,啊,不,这位实打实的是个姑娘,兴宁伯爵府的姑娘,排行十一,她兄长跟我家小八打架,她就能直接上我们家告状来的家伙,我家大门她根本进不来,怎么办?弄了一张帖子冒充怀宁世子府的人,你知道那帖子怎么来的吗?跑赌坊去帮怀宁世子打牌,帮怀宁世子赢钱,让怀宁世子给的。”
曹邺吃了一惊,“咿?还能这么操作?!”
“京兆府大狱那事儿,你以为她是善心大发去的嘛?怎么可能,因为她有个姨母的儿子调戏陈王世子表妹被陈王给送进去的关起来了,给了她二十两跑腿费,她办了一桌席面,冒充找恩人的人,竟然直接就让她给混进去了,”
裘少师抱着手臂看着天上,“想我家那混蛋小子已经够混了吧,可也没她这么来事儿,谁要是她爹,估计得愁死,你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给迷惑。她可是可以在我家门口跟人干架,打的理直气壮之后还能让我亲自上门给她长脸的人。”
“额?”曹邺嘴角扯了扯,“确实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我也是受到了这位小姐恩惠。”
少师叹口气道,“她并不曾跟我提起过你,大约是不想惹上你吧。跟一个犯罪扯上关系,确是不是容易的事情。”
“大人,我真的是被人给坑的!”曹邺真是满肚子委屈,“我去那种地方,我也是为了朝廷呀,你可不能不管我?”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去过。”少师叫起来。
“大人,你不能这么坑我呀。”曹邺道,“我离家万里,我辛辛苦苦,我还被人给打闷棍,你要不管我,我可就要死了……”
“谁说不是呢,这到底是那个混蛋想出来的主意,灯下黑,我们都被人给误导了。”
石清源一进来,文旻太子就让人搬凳子让他坐。
石清源取出一本书稿,递过来,文旻太子一看,正是那本李家十一娘所着的《狐仙传》,他的眼神转了一转,顿时救笑起来,“丞相大人您也喜欢这书呀,我这里也有一本,正愁没人交流,早知道如此,我就借给你看。”
“殿下!”石清源是满脸正气,“这本书,就是一本反书。”
“额……”文旻太子凝眉,李十一这书,你说她就小黑一下他这太子,这话有人信,你说她要造反,就她这智商这一脸的有肉就是娘的样子,比起造反,她更喜欢换大腿吧,一个可以通过换大腿抱就能完成的事情,怎么可能做这么高风险的事情。
他看着丞相,心里却不断思量,他们这位相爷不可能为本书就折腾的人呀,这本书如果定位为反书谁会遭殃?文旻太子才不会那么傻的上当,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石清源道,“这书,它,如何就是反书??如果这种书都是反书的话,这估计这反书都能堆几条街了了吧。””
“殿下,您看着书起先就是狐,狐,糊也,糊涂也。其次,太子美貌无双,而这位狐太子也是美艳之人,这后边又虚构一个黄鼠狼,丑陋不堪,让人犯恶心,这里就要说的是,黄鼠狼杀掉太子,披着他的皮,这是在是在讽刺殿下您,人面兽心,表里不一,写出这本书的人,分明就是要讽刺太子殿下您为人表里不一。而且,这剧,如今在广宁楼开眼,真是闹得不可开交,京城出动了不少人维持秩序,如今,这广宁的票价,真是一票难求,已经炒到一百两一张,你说,一般朝廷官员的俸禄才多少,这,在这么吵下去……我怕,怕今年的科考都要受影响。”
“是呀!”文旻太子伸手抚摸的下巴,“你说着言无玉到底多厉害,一出来演戏这就万人空巷了?”
“殿下……”石清源皱起眉,重点好像错了吧。
“不成不成,你说着钱都让广宁楼老板一个人给占了呢,那岂不是很不公平。”言无玉皱起眉头,“你说,朝廷这要养你我这样的官,要养军队,要养小吏,要养一群后宫嫔妃,各色公侯伯子男各宫嫔妃,天灾要钱,人祸要钱,一会儿这个要钱,一会儿那个要钱,一会儿这路垮掉了,一会儿那桥塌了……这哪有那么多地方出钱,哎,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
石清源皱起眉头,什么跟什么?
“丞相大人,您说,言无玉这么个集齐美貌,演技,人气于一身人的人,有人说,只要他演戏,京城的小混混去听戏,京城犯罪数跟以前比都有所下降呢,你说本宫是不是该多发掘一些这样的人才来娱乐大众,对了,你觉得,我给他个什么号的他会不会觉得很有面子?世上佳人,戏中仙子?”
“啊?”
文旻太子道,“听说民间有个什么十绝美人榜,是吧?”
“这个!?”石清源皱起眉头,他儿子也在榜上,他知道。
文旻塔子继续道,“这位言无玉言公子,在榜上排位第四吧,你说,我送他一个“玉面四郎”的称号如何?”
“殿下!”石清源道,“这京城的动乱,就是这个家伙引起的,他一个戏子,怎么能称,称得上您如此赞誉……而且……”
“而且什么?”太子问,“难道要因为就因为一场戏,把他人抓起来,人也没犯什么法呀?”
“可是他们在演反贼的剧。”石清源道,“这样下去,以后他们还不得把陛下也拿出去编排……”
“可是,大家都好像挺喜欢的呀,我也没看出来是在编排我,一句话叫什么来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们这要是将这戏给禁了,老百姓会怎么想?以后,大街上,大家还能随便说话吗?啊……还有我想,我们要是把这戏给禁了,应该会挺拉仇恨的吧,你说,言无玉的那些崇拜者,会不会就真的将我这个太子当成戏中那个黄鼠狼,个个恨的咬牙切齿,龇牙咧嘴,扎小人,下蛊,做个排位在家里放着,早晚三炷香……”
石清源,“……”
“不行不行。”文旻太子摆手,“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成为被诅咒而死的太子。”
“殿下!”
“相爷,他们这么做本太子也很生气!”文旻太子一拳头给砸桌上,“太可恶了,所以,相爷,我们必须给他们狠狠一击,让他们知道咱们绝对不是好惹的,您想一想,他们搞出这阵仗是干啥?当然是钱呀,所以,我们得像个法子,把他们的钱,光明正大的搂过来……”
“额!”石清源皱起眉头。
“相爷,我有个想法,您跟户部礼部他们商议一下,让刑部,让刑部协助你们就加他们一个票税,聚众税,人头税,不是因为他们吵闹还影响了考试的人吗?科举费?对了,大街上还那么多等人救济的乞丐,再加一个慈善税,超过一百人以上的聚会,超过一千两银子的给我加税,分个阶次加,聚众越多,营业的钱越多,给我往重里加,他们不是钱多吗,我就不相信,我还收拾不到这些人……”
石清源脑子有些晕。
文旻太子一笑,“啊,不过这件事情,丞相大人您德高望重,这件事情,交给您,我放心。”
“什么?”
“我也知道这叫人拿钱尤如割人皮肉,是一件很得罪人的事情,就是不少皇亲国戚也夹在其中,不过,这种利国利民的大事儿,谁愿意接手呢,还是,想想大家,能有几个,有您如此镇的住场子的身份,我也只有交给您才放心,您,不会不帮我这个忙吧?”文旻太子苦笑一下,表情由苦涩变成哀求,这种楚楚可人的气质,实在是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什么。
石清源一怔,忙道,“这是微臣分内职责。”
“那您拧个方案出来,到时候我们商议一下,我一会儿去陛下那边请示,若陛下也同意,这件事情就这么实施。对了,这事儿出来,刻板印刷,肯定也得增加,收刻板税!”
石清源,“……”
文旻太子继续道,“对了,明儿我找点纸,将言无玉的号给拧出来,找个机会,个他颁发下去,简单而隆重就好。”
石清源出宫,脑子还有些懵,他刚才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就被太子给绕,绕到税收这来了?!
竟然还让太子将税收这事儿给她抖落在脑袋上来,他到底干了什么事儿?
想起那本还捏在书中的书,一下子就砸出去。
“相爷……”
刚砸出去,一个内侍就跳出来,将那书给捡起来,然后递给石清源,“相爷,您的书。”稍微看了一眼道,“相爷,您也看这种话本子?”
石清源打量他。
“是这样的,奴才昨儿出去,就听着这言无玉言公子演戏来着,也就听了一耳朵,他就是演的这戏。”相爷?殿下让奴才送您出去,顺便问问您府上有没有好点的纸,您看用什么纸给言公子写号比较庄重?”
石清源是一咬牙,这死小子,这是要将他给直接拉上贼船,他要给了纸,他更有机会,将这税收的事情给推他脑袋上,石清源是闷在原地,一时间真是又气又恨,真是恨不得直接宰了文旻太子。
这些年是不是年纪太大了,脑子退化了,经常遭太子给绕进去,随着太子的年岁逐增,他是感觉道越来越力不从心,他忍不住咬住牙,“那你随我去吧。”
“多谢相爷,相爷,您请。”
石清源大步的往宫门去。
这边裘少师带着曹邺往曹家去,途中裘少师是满脸愁绪,“何止你遭了伏击,就在昨日,发生了刺杀殿下的事?”
“什,么事?”曹邺叫起来,“殿下他……”
“也该怪太子殿下,没事从外宫外跑。你说他好好呆在宫中,哪儿有如此的事情。”只是转而一想,要真的太子不来他府上,曹邺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救出来。
“这削爵的事情一出,肯定有人看出端倪,京城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众多势力错综复杂,新老旧故敌我各种势力,还有骑墙的挖脚的,错综复杂的很,稍微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你这次被人陷害,不过是敌方势力投石问路。”
曹邺眉头紧锁,“这接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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