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业想了想,伸手摸着脑袋道,“其实,就心狠手辣这种事情来说,那绝对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我爹,就他那怂样,给他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李满多问。
“我是他生的,我当然知道。”李继业道。
李满多道,“感情,我是路上捡的?!”
李继业,“啊,我的意思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哎呀,你放心吧,我爹他,不会的。”
李满多突然抽了一口气,十分正经的道,“哥,我们,离家出走吧。”
“啊?”
“我们,离开李家吧。”李满多道。这种思绪突然一下子就涌上李满多的心头,她自以为自己能承受这些,可是,等到了事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脆弱的如一只小百花,什么都做不了。
李继业微微的想了一想道,“你要是决定了,我就跟着你,我娘,早把我托付给你,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什么时候走,我去找人雇马车,行礼带什么?彩金跟金旺得跟我们走,是先回外祖父家吗?”
李满多哽咽着,可是却说不出话,只是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李继业道,“你,你别哭呀。”
她脑袋一歪,直接扎他怀来,李继业的身子僵了僵,伸手小心的抚摸她的脊背,“别哭呀,你知道,我一项都以你为主心骨的,你要哭起来,这,我都不知道怎么做了?!没,别哭了呀,你哭我心疼……”
李满多心里更难受了。
离开的想法,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这种想法,其实离开李家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损失,甚至还有更多的自由。可是李继业不同,他还需要沾染伯爵府的余荫,离开了李家,他什么都不是。可是为了她一句话,他真的就可以抛弃掉一切,他爹,他的身份,不要就不要,直接就答应了。
她怎么能不感动,至少,这个世界不是她一个人在奋斗,有那么一个人,无条件的相信她,保护着她。
她再强悍也只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很多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来的暴风雨,她一个人,站在了颠簸的船上,害怕一不小心就翻船了,落进去,连搭把手拉他的人都没有。
李七爷这个爹很大的程度上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个身份,他不知道她要什么,想什么,甚至他不会将她的人生算进他的人生中,他的人生准则不过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所以,喜欢他娘的时候就死皮赖脸的去追,撒谎,扯犊子,甚至连差点入赘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对姜氏也是,能哄就哄,能吓就吓,这位柳姨娘呢,李满多真不知道,他在她跟前到底怎么吹嘘的,骗到了手,也就那样,可能将来还有李姨娘,王姨娘。
姜氏更不会管她,甚至,能踩她的时候,她不介意动动脚,毕竟,她娘的存在,让她这位嫡夫人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至于她的外祖家,想管,可是管不到,他们没有那个能力,甚至,很多时候,她才是给他们庇佑的力量。
所以,她一个人,整天的,每时每刻都不敢松懈,不停的揣测着个人的心思目的,以求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真的是太累了。
她如今找到了依靠,即使是短暂的,也能让她这紧绷的神经有了丝毫的放松。
李继业其实有些慌张,看惯了李满多彪悍的样子,她一下子哭起来,他整个人都不不知如何是好,她整天活的跟一只张开了爪子的猫,这一下子病恹恹的,可吓死人。
李继业道,“这样吧,我给管事的说说,我们这就走。”工钱都不要了,其实他现在还真的有点喜欢这份工作。不过比起老妹来,这算什么。
李继业想了想,自己的身体挪一下,方便李满多能舒服靠着他哭。他其实也想哭,早知道这受委屈,当初就不来李家了,李家这些糟心烂肺的东西,就欺负他们没娘。
哼,他们娘是天底下最好最漂亮最有本事的娘。
李继业正感伤,那边却有人叫起来,“李九?!李九,找你呢?”
“啥事呢?”李继业当答了一声,那小伙计就冲了过来,也不顾扑倒李继业身上的李满多,直接拽起李继业来,“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刚才陈王府的管事儿来了,世子爷点名要找你伺候,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去。”
李继业扶着李满多,伸手甩开拽他的手,嚷了起来,“放手,你,吓着我妹了。”
“你妹子算什么,你把这位爷给伺候好,你还不得什么都有了?”小伙计道,“哎呀,陈王世子的轿子过来了?”
“哈,谁来的,也没我妹子重要……谁?!你说谁的轿子!?”他一把抓着是小伙计问。
“陈王世子呀!”
李继业与李满多相互对看一眼,重复一遍,“陈王世子!”
果真见着大街上不远处,那一定轿子正晃悠悠的直朝这边来。李满多是脸色微变,李继业是两手一摊,直接道,“完了完了,这叫什么,瞎猫撞上死耗子呢?一逮一个正着。”
李满多不满的道,“你才死耗子呢?”李满多也顾不得哭了,爬起来四处看,一看果然看着陈王世子的轿子就在门边不远处。
我去!
这陈王世子是,没事干,闲的发慌吧?怎么天天往这里跑?!
哎呀?!怎么办?!
照着以前的经历,自然是跑,跑的越快越好。可是李满多四处一瞄,这大街上人根本没几个,这时候冲出去显眼的无疑是直接送死。
这边陈王世子的轿子已经落在地上,旁边的人已经去掀轿帘。李继业看着陈王世子快下来,拽着李满多就直接朝着纸醉金迷里边冲进去。
楼大厅的人不少,可到处都敞开着,并无什么安全的地方藏身,李继业道,“快去二楼找到房间躲起来。”
李满多便沿着楼梯往上跑,刚到楼梯口,就听着陈王世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李满多脚下一滑,啪嗒一下子摔台阶,她也顾不得疼,是手脚并往上爬,等到了楼梯口,更是十分没形象的攀着直接滚了一圈,从楼梯上滚上了二楼。
李满多直接坐在楼梯口的廊柱后,侧头这边李继业已经迎接上去,挡在陈王世子,不让他进来,“给世子爷请安了,有什么是小的能为您服务的呢?前连日王妃殿下还去我们家跟我家老太太唠嗑,小的我早已被殿下英姿臣服……哈哈哈,殿下今日这一身真是……太太帅了,简直帅的人神共愤,我觉得十绝榜给你的得往前……”
李满多擦了眼泪,侧头瞅了一眼,退回来,忍不住就诅咒一句,“这厮不是害相思病快死了吗?怎么又出来折腾了。”看了看,李满多直接从地面爬过去,找了一处楼下注意不到,楼上却能清楚看见楼下的地方躲着。
陈王世子打量李继业一番,微微的皱起眉头,“有点像,可是,又不太像?”
“啊?”李继业有点像心虚,笑着问道,“敢问公子,像什么呢?”
霍飞白指着李继业道,“我有可靠消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你们李家人。”
李继业,“……”他哽了一口,笑嘻嘻的回话道,“说句实话,我们李家的人,有点多,正房的,偏房的,嫡枝旁枝的,加起来好多好多人。”
霍飞白道,“你说,她既然救了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相认呢?”他上前抓着李继业问,“你,我,年纪都差不许,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吧。”
李继业心里暗吼,他知道个屁,他有没有被人给绑架过,再说了,他这么迟迟不倦的寻找救命恩人难道只是为了报恩吗?还不是因为她妹长得还行,这小子就看上她妹了。她妹多孤高之人,能看上霍飞白这种草包才怪。
李继业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身子微微弯曲着,“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做好事不留名。”
霍飞白突然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有人阻拦着不让她跟我相认?你们家是不是逼迫她若是跟我相认就害死她?所以,她到现在根本不敢站出来,你说,你们到底怎么逼迫他不跟我相认的。”说完霍飞白上前,一把抓着了李继业。
李继业,“……”他真的为霍飞白这脑洞征服了,他以为自己是银子吗?他一召唤,她妹就屁颠屁颠的跟过去?!陈王很拽吗?是呀,他家是有权势,可是遇上个不慕权势的,还不是没辙,她老妹说过,无欲则刚,说的就是你拿老子不稀罕的东西来钓我,你能钓上我才怪!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懂,这霍飞白居然不知道,这简直就是白痴作风嘛。
“你说,你们是怎么逼迫她的?”霍飞白一说着,就双眼泛红,一脸哀伤。
李继业突然就很想逗弄他,一本正经的道,“我们,把她给杀了!”
李继业的话一说完,霍飞白是脸色俱变,整个人就僵直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李继业,等了许久,突然道,“什,什么?!你说什么……”
不等李继业说完,整个人就朝着李继业扑过去,“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把她给杀了,你们……这群杀人凶手……把,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活剥,我要杀了他……”
李继业跳开几步躲开他,赶紧解释起来,“世子,世子,你误会了吧。我说的是杀鱼,这杀人的事情,可,可不敢乱说……哎呀,兄弟,轻点,世子爷,你可不能乱抓人……”
李满多,“……”李继业这白痴。
李继业被侍卫给压着,弓着身子道,“我说完去年夏天掉鱼,用空着的鱼钩钓,一条都没有钓着,我妹就跟我说,要钓鱼呢,你的找好饵料,什么鱼吃什么饵料。”
“所以呢?”
所以呢?李继业想要大笑,这陈王世子是啥脑回路!所以就是没下对饵料呗!白痴!
李继业道,“世子,你给您那位救命恩人下的饵料不对呀,你这样,会把她给吓跑的。就比如这鱼儿喜欢吃菜青虫的,你整个肉给它吃,它连对这肉都没有兴趣,怎么可能上你的鱼钩,我们再说人,其实你瞧瞧,人也是,你喜欢个美人儿,总是呀先去打听她的爱好,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首饰,喜欢颜色……轻点轻点……我家没世子爷您要找的人……”
被人一拽,直接摔地上去了,李继业直接坐地上,衣袖一扬,掩面故作伤感,“世子殿下,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为什么找了人家这么久,人都不出来,我劝您还是放弃才是正道,说不准人救你就那么一顺手,您想想呀,您是谁呀,陈王家的世子,这身份多高?举国能有几人,攀上您这样的人,大富大贵,可是有那不想,不想,可不就……”
“你,你是说,救我命的小仙女是故意,故意躲着我的?”霍飞白大怒,上前抓着李继业的衣领,“她,她为什么要躲着我。不可能,小仙女才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他不可能看着我找了她那么久,然后还躲着不见我?”霍飞白几分无助起来。
李继业走过来,拍怕他的手臂,“世子殿下,容,容小的问一句,找到了您这位救命恩人,您那这恩人怎么做?!”
“自然是竭力报答,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吃的穿的用的,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霍飞白的脸蛋绯红,怔了一下,“我,我还会娶,娶她做我的新娘,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
“要是,要是人不喜欢你呢?”李继业跟看白痴一样看着霍飞白,一脸,你这迷途的小羔羊,让爷来拯救你吧。
霍飞白红着脸,“你放肆,小仙女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若果不喜欢我的话,当初,当初她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救我?”
“救你就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的话,那算什么?仇人吗?人家姑娘,大约也十四五岁了,该成亲的成亲,该说婆家的说婆家了,世子,您就不能,不那么执着,非要吊死在这一棵救命恩人的大树上,指不定这棵树已经变成歪脖子了,世子,您要三思呀!再说了,要是你那救命恩人现在说不准已经成亲生孩子,有个疼她的相公,家庭和和美美,幸福美满的,你这疯癫癫的冒出这么一出非卿不娶,你是要让人休妻还是合离呀,人的相公还爱不爱,孩子要不要,家庭被你这么一搅和,还怎么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李满多点点头,看来李继业在外边混了几年,这口才也差不多练出来了,她都有点想看看霍飞白这听着这话是什么惊愕的表情。
这边霍飞白想要打断李继业反驳,李继业哪儿给他机会,他可是谨记着她妹告诫他的吵架要领一,别被对方带歪,具体做法,我不听,我不看,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只要听我忽悠就好,就是不给你说话的机会,看你怎么翻腾。
霍飞白刚要说话,李继业就打断他,“成,您是不是要说,这都是我的猜测,那请问就算人姑娘没成亲,那说不定有意中人呢?你说,人家姑娘都有意中人了,你跑过去跟人说,你喜欢人家,要娶人家,还是拿着你们家的大门槛去,有几个人能扛着不被你家的大门槛给砸死的,你这棒打鸳鸯之人,然后你娶了人姑娘,然后人家姑娘一辈子相思成疾,郁郁不乐,忧伤而死,这是你愿意看见的情况吗?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算是什么,恩将仇报呀……”
看着霍飞白欲分辨,可是次次被李继业给抢话,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李继业却还有话说,继续道,“成,我们再退一步,这位姑娘,没成婚,也没有意中人,那你怎么能勘定人姑娘一定会喜欢你,喜欢殿下您的身份地位吗?被你权势所压迫,如果是这样的,那您心里会甘心吗?成,好,我们继续在退一步,这位姑娘很喜欢您,陈王世子,爱你爱的不得了,那她的身份地位能跟你匹配?若她只是一个丫鬟,厨娘,不得自由的奴隶,这样的人,陈王殿下会让您娶她为妻吗?”
“那个……”
“好,即使你费尽口舌,千般纠缠,最后说服家人,终于娶她为妻了,那您能肯定她能担负起陈王府世子妃的这份责任吗?”李继业问。
“您以为您的妻子,您喜欢就成吗?她要不要担负起霍家宗妇的责任,她要不要出去出去交往,成,就说以您的身份,跟宫里头那也是要打交道的,一进个宫,走到半路迷路了,怎么办?被人给嘲笑了怎么样?
我跟你说,我跟我老妹,那我们还是我爹亲生的,就因为我娘挂着商户的名,我那些个堂兄弟姐妹的都对我们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跟你,别看我平时这么没心没肺的,我告诉你,我可老伤心了。躲在被窝了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我一个大男人都这样,你说,要认是一个小姑娘,大约也只能抑郁而终了!”
霍飞白双手紧紧握住,瞪着他道,“这些,都是你揣测的?!这些,这些根本就……”
“成,那我再跟您分析分析,你说,当时救你的那姑娘,是在哪儿救你的?你被绑架的事情闹的那么大,整个大街上都知道了,这姑娘真的要求你报答,还不得当天就上你家门去套赏去了,”
李继业问霍飞白道,“你,据说你上次就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她,对吧,追了人家跑了三条街,你说,这三条街的距离,大街上那么多人,若是她真心要认你,肯定也就趁机跟你相认了,既然她不愿意跟你相认,那么就说明,她不想见你呀,我的世子爷……”哎呀,说的他是口舌发烫,喉咙冒烟了,为了他老妹,他是将平生所学,全部竭尽所能发挥出去了。
李满多点点头,终于发觉李继业还有那么一点用,正要从缝隙往外看,就发觉眼前出现一人影,对方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胡说八道是你李家的家传吗?”
“额!”李满多吓了一跳,回头就见着那如花似玉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她略微一扫就认出来此人来,实在是这家伙太出众,锦缎暗提花的对襟长衫,衬托着人修长而高雅,让人见一面,难以忘怀。
这少年公子在少师府门口曾经将她在台阶上拦住才没摔死,他背后跟着的那人更是一剑将李三娘刺向她的金簪给削成两截,这俩组合,她至死都不能忘呀。
救命恩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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