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补习班宁子衿没去,宁云墨说她下楼时扭到了脚,现在脚踝种得跟包子似的,宁母便没让她来。
乔煜明点点头,只是上课时做得笔迹认真了些,平时鬼画符一样的笔迹突然无影无踪。到晚上下课时,乔煜明跟宁云墨换了讲义,让他带回家了。毕竟他俩平时上课,一个不做笔记,一个鬼画符,拿回去让宁子衿干瞪眼也不是法子。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周一早晨起来的时候,宁子衿的脚踝还是肿肿的,根本落不了地,只能用脚尖虚虚地点在地上,勉强保持不摔。完好的右脚也不能瞎蹦,不然搞不好明天就得坐轮椅上学了。
宁云墨早早地被宁母拉起来了,坐在餐桌边等宁子衿,因为伤了脚踝,上下楼不方便,宁子衿去了宁清尧房间里的洗手间洗漱完就背着包,扶着把手下楼了,一步一步地挪下来,活像一个正在学步的小朋友。
“宁子衿,等你这么挪到学校,我们估计得吃午饭了。”宁云墨这边帮她剥着鸡蛋,嘴上还不忘奚落她。
宁母抬手给他来了个“栗子”:“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一会儿我送你们去上学。”
宁子衿终于挪到餐桌边,开始小口小口地喝粥,左手接过宁云墨给她剥好的蛋白,一口鸡蛋就一口粥,觉得吃得差不多了就放下了勺子。宁母见碗里还剩了小半碗白粥,皱眉:“妹妹再吃点吧,吃这么少别是生病了。”说着手就探向宁子衿的额头。
宁子衿任由自己的妈妈在额头上摸来摸去,无奈开口:“我没事,只是这两天动得少,不是很饿。”昨天一天都是坐在床上度过的,且不说床头柜上还有不少吃剩的零食包装袋。
宁母皱着眉,点了点头:“宁云墨,你今天在学校里照顾点她,别让她爬楼梯了。”
“妈,我们学校又没有电梯,她怎么上楼?”宁云墨嘴一瘪。
“那你就背她上去,这点姐弟情都没有吗?”宁母瞪他,“走了,早点送你们去,给宁云墨这小身板多点时间。”
“妈……”宁云墨语气里都是不愿意,“她多重啊,我哪里能背得动!”
“不可以有异议。”宁母按了电梯楼层,三个人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库。
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了,A市降温降得厉害,连带着地下停车库都变得冷了起来。宁母先去车上把火打了起来,宁子衿在宁云墨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挪到车边,拉开车门,一屁股把自己摔进车里,然后又拉上了安全带。宁云墨看她这套动作做得无比熟练,斜着眼从另外一侧进了后座。
宁母见他们都坐好了,便挂了档向地面开去。这时宁云墨才想起什么,拉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一叠讲义,“喏,昨天补习的讲义。”
宁子衿从他手里接过讲义,上面的笔迹有些凌乱,又有点眼熟,眼神挪到右上角:乔煜明,也算是了然了,这位朋友让他写的这么整齐也是难为他了。将这叠讲义放进书包里,特地放得靠后了些,这样不会被折坏。
宁母出门得早,又是开车送他们,此时学校大门口还没多少人,宁云墨先下了车,背好书包去另一边搀宁子衿,宁母还坐在驾驶座上念念叨叨让宁子衿少动腾,说情况已经告诉班主任了,有需要叫宁云墨去办。
宁子衿说知道了,笑眯眯地下了车,“小墨墨,摆驾。”
宁云墨无语,挎着她的胳膊,一路搀到了楼梯口,因为宁子衿走得慢,多少人超过了他们,还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宁云墨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将自己的书包背到胸前,壮士断腕般地蹲下,蹲在宁子衿面前,“上来吧。”
宁子衿小跳了两下,因为平衡不好,得瞄准点,不然会摔在地上。宁子衿刚刚趴到宁云墨身上,宁云墨的手立马就撑在了面前的楼梯上。
“你们已经到了?”声音从身后响起,宁家龙凤胎齐齐回头看向声源,是乔煜明。
乔煜明是因为刚搬了家,把握不好上学的时间,想着干脆早点来,在楼梯口守株待兔,等等崴了脚的宁子衿。
“啊!你来得正好!”宁云墨一下就站了起来,原本趴在他身后的宁子衿猝不及防,被带着往后跳了好几下,差点就摔了,好在乔煜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肘,稳住了她的重心。
嗯……这一面好像也似曾相识呢。
“宁云墨你要死啊。”宁子衿差点被“谋杀”,怒从心头起。
乔煜明快速地把书包放了下来,递给宁云墨:“我背你上楼。”是对宁子衿说的。
宁子衿有点不知所措,乔煜明已经在宁云墨刚刚蹲下的地方重新蹲下来了,背对着她。宁子衿眨眨眼睛,看看宁云墨,又看看乔煜明的后背。
“行了,别犹豫了,我真的背不动你。”宁云墨扶了宁子衿一把,让她的重心稳稳地依附到了乔煜明身上,双手在他的胸前交叉环住。乔煜明两条手臂勾住了宁子衿的大腿,稍稍蹲了蹲,掂了两下,确定她不会掉下来之后便抬步走上台阶。
宁子衿趴在男生背上,上半身挺得直直的,眼神落在男生圆润的后脑勺上,就像以前看他的背影那样。乔煜明走完一层楼,又重新掂了一下,调整一下着力点,宁子衿直立着的上半身着实有些费力,这么掂一下,宁子衿就重新趴回了他的背上。
“嗯……麻烦你了。”宁子衿的脖子依旧梗得直直的,男生的耳朵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早晨的风吹的。
“没关系的,你一点也不重。”乔煜明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宁子衿趴在他的背上听了个清楚,小脸红了一红,只觉得心跳如雷贯耳。
挎着乔煜明书包的宁云墨早就跑到了上一层楼,站在楼梯口等他们上来。负重爬楼梯确实耗体力耗时间,平时两分钟能爬完的楼,这次花了三倍的时间,倒不是乔煜明真的菜,只是第一次背女生没什么经验,又怕走路不稳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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