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战争

献上祭奠的白花后，鞍马彦便和大蛇丸共同离开了家族祠堂。
与族长、长老这样的宗脉不同，他所居住的地方距离族地也有一定的距离。
事实上，像鞍马家族这样体量不大的家族，大多数的族人其实和一般的平民忍者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散落在村子各处的。
只有在重要节日、祭祀祖先、以及集会的时候，族人们才会聚集到族地来。
此时，距离木叶向岩隐村宣战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战争的烈度比较一开始略有提升，前几天，又有一批下、中、上忍共计一千多人赶赴了战场前线。
不过，鞍马彦也注意到，这场战争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土之国是以国家的名义向雨之国以及火之国宣战的。
火之国、雨之国也是以国家的名义向土之国宣战的。
唯独木叶村和雨隐村之间，却是以隐村的名义宣战。
忍者的隐村和大名的政权，果然也是有步调不一致的时候。
但是主动权，终究还是掌握在隐村的手上。
大名的意志改变不了战争的结果。
木叶村的街道上，由于阴雨湿冷天气和战争抽调了不少忍者的缘故，远没有过去繁华，显得冷冷清清的。
一大一小的两人身着雨衣，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并肩走着，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鞍马彦抬头看了一眼大蛇丸苍白的脸，突然说道：“大蛇丸老师，你对于生命的看法似乎十分消极啊。”
大蛇丸面带歉意：“抱歉了，彦君，让你被这种消极的情绪影响到，是我的过错。”
他顿了顿，解释起缘由来：“这都是因为我最近在前线见到太多生命的逝去了，有同伴也有敌人。战场上稍不留意，便有可能身首异处。人类的生命啊，太过于短暂，太过于无常了。”
大蛇丸是战场临时工，当前线高端战力出现短缺之时，就会短暂招他前往支援。开战以来短短三个多月，他就已经执行了两个S级任务，和一个A级任务了。
算起来，他在战场上待着的时间合计也超过一个月了，这期间，有不少同伴死在他的身边，他也亲手杀死了不少敌国忍者。
这让一直以来就十分喜欢思考人生哲理的大蛇丸，更加多愁善感起来。
见大蛇丸谈及战争，鞍马彦颇有兴趣地问道：“大蛇丸老师，你知道这场战争为什么会打起来吗？说起来，侵入雨之国，对于我们木叶并没有什么好处吧。”
火之国占据的是整个大陆最富饶的土地。
当年木叶隐村建立之后，是由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联手将火之国扩张到将有价值的土地全部囊括才肯罢手。
因此之后战争的爆发，都是其他国家率先向火之国宣战，木叶村被动防御。
如第一次忍界大战，便是如此。
第一次忍界大战，以及鞍马彦所知道的后世才会发生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与此次类似的情况是，战场大多也是选在雨之国、川之国这种大国夹缝间的缓冲地带。
但是唯独有一点不同，这次战争，本来是和木叶村没有关系的，但是木叶村却主动介入其中了。
这是十分不常见的事情。
“彦君，你能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你的思维已经比同龄人更具大局观念了。”
大蛇丸淡笑着夸赞了他一句，接着解释道：“本来这是高层的机密，不过现在距离开战已经有些时日了，透露给你也是无妨。”
“雨隐村的势力在半藏的领导下，已经扩张到让大国隐村忌惮的程度了。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和火之国、土之国大名的暗中支持是脱不了关系的。”
“火之国、土之国的大名会暗中支持雨隐村？”
鞍马彦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这样的做法，支持别国的隐村，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难道打仗的时候还能指望别国隐村来保护他。
不过仔细想想，原着中风之国大名似乎也有削减砂隐村开支，将任务分给木叶的做法。
这其中或许有些他没有想到的点。
“国内隐村的势力过于强大，对于大名来说也是一种困扰，这意味着他们的权威会受到隐村的威胁。因此，培植小国隐村来制衡国内的隐村，也算是一种选择。”大蛇丸笑着解释。
闻言，鞍马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制衡之道，或许这个世界的年轻忍者不一定能理解这个概念，但是鞍马彦毕竟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理解起来自然毫无障碍。
其实在他看来，大名的做法只是想掌握更多的主动权，防止出现隐村叛乱而自己无还手之力的情况出现。
以其立场来算，无可厚非。
只不过，大名终究只是普通人，就算再精于权谋，在缺少实际力量的情况下，这些权谋也只是可笑的小把戏。
“岩隐村和木叶村都对这种情况十分不满。战争最初的开始，便是岩隐村侵入雨之国。如果战争顺利，他们会直接将整个雨之国占领，就算不行，也能凭此削弱雨隐村的力量。”
“雨隐村不可能是岩隐村的对手，但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之间的战争打到后面，大概率是雨隐村战败，接受不平等条约。”
“而我们忧虑的是，失去了雨之国这一战略缓冲地带，未来岩隐村侵入火之国无疑更加简单，甚至他们还有可能和雨隐村联手。”
“因此，预见到这一情况的村子高层，便下定决心要介入雨之国战场了。”
“原来如此。”
在大蛇丸如此详尽的解析之下，鞍马彦对于目前的忍界局势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出疑问，默不作声地向前走着。
“已经完全理解了吗？悟性倒是不错，也对，身为那一位的转世，无论是有怎样的天赋都不值得惊讶吧。”
大蛇丸微微扭头看了面露了然之色的鞍马彦一眼，心中正暗暗想着，却听鞍马彦冷不丁问了一句：
“大蛇丸老师，你很渴望长生吗？”
“什……什么？”
大蛇丸瞪大了双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鞍马彦悠然道：“生命过于短暂，过于脆弱，因此毫无意义。但是如果拥有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的长久寿命，就不一样了吧。”
“这么长久的时间，无论是用来思考生命的意义也好，还是用来追寻宇宙的真理也罢，不是都足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