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回忆

“别来无恙，志麻大人。”身着白色火影御神袍的波风水门笑着和眼前母蛤蟆打了个招呼。
宇智波美琴亦向它微微颔首，随即便跟着它向殿内走去。
“六道仙人，还有蛤蟆仙人，把我和这小鬼找来，到底有什么事？”一边走，宇智波美琴一边向身前带路的志麻仙人问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志麻仙人扭过头，苍老的蛤蟆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继续向殿内蹦去。
“六道仙人……在这里等我们吗？”
听到她们的对话，被称为悠真的白眼少年暗暗心惊，跟着几人步入大殿。
宫殿内部十分空旷，一走进大门，正前方的景象就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却见大殿的中央，是一个写着“仙”字的绿色高台，以及与高台镶嵌在一起的巨大石质座椅。
端坐在上面的，是一只身形臃肿，带着奇怪的黑色帽子，睡意朦胧的巨大蛤蟆。
而在它的旁边的半空中，则漂浮着一位身形缥缈，头角峥嵘的老人。
这老人身着镶嵌勾玉的白色御神袍，手持仙人锡杖。仅仅只是静静地盘坐在虚空之中，就自有一番威严气度。
“大老爷，羽衣大人，你们想要见的人都已经来了。”志麻仙人向他们报告了一声之后，便自觉地蹦跳到大殿的左侧，与深作仙人站在一起。
“六道仙人，蛤蟆仙人，把我们叫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走到交流无碍的位置，宇智波美琴就停下了脚步，单手叉着腰问道。
“麻烦你们辛苦跑一趟了，宇智波美琴还有……日向悠真，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大筒木羽衣目光扫过眼前众人，直到在白眼少年的身上停驻下来。
“是的。”日向悠真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你和你的父母，性格都不太一样呢。”
大筒木羽衣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慈祥的笑容，转头望向大蛤蟆仙人，说道：“这次的事情，蛤蟆丸比我更加清楚，还是由他来向你们解释吧。”
“啊……小美琴，小悠真啊，是这么回事。”
大蛤蟆仙人勉力睁开惺忪的睡眼，断断续续地说道：
“呃……过去的我，在梦中去到了‘他’的世界，因此彻彻底底地死掉了，之后……呃……新的平行世界就这样诞生了。”
“什么鬼？”
听到大蛤蟆仙人的解释，日向悠真更加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宇智波美琴却是心念一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平行世界而已，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说实话，凭借她的轮回眼瞳术，她也穿越去过不少的平行世界。
因此看待这样的概念，她只觉得平平无奇。
不过，“他”所在的那个世界，居然被找到了吗？
这倒是自那之后，第一次听到有关“他”的确切消息了。
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最后见到“他”的那一日。
“鞍马彦！”
空无一物的虚幻世界中，宇智波美琴睁开双眼，复杂的目光望向她面前的男子。
“事到如今，你来寻我又为何事？”
她语调清冷地说道：“撤掉你的幻境吧。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能欺骗的了，这样的幻术只是对我的侮辱而已。”
为了能够分辨自己所处的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宇智波美琴即便是在沉睡中也会维持着写轮眼。
她的瞳力远不及鞍马彦，这样的周全准备，也只会因瞳力被彻底压制而失去效用。
但是至少，她不会再被欺骗了。
鞍马彦内疚地说道：“抱歉了，美琴，我知道，我曾经做过许多伤害到你的事情……”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你都是这么说！”
听到这里，宇智波美琴心中怒火再也忍耐不住，咬着牙，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吗？你觉得我还能原谅你吗！”
虚幻的空间里，伴随着宇智波美琴的话音落下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但是，终究会有人打破这样的静默。
“这是最后一次了，包括，将你拉进我的幻境也是……”
鞍马彦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说道：“我要离开了。”
宇智波美琴不言不语，只是双手交叉环于胸前，直勾勾地看着他。
“关于我的记忆，要我帮你抹去吗？”鞍马彦提议道。
“抹去？”
宇智波美琴露出嘲讽的笑容：“想让我忘记你所做过的那些事情吗？这样的事，只要你想做，随时都可以做到吧，何必还要询问我的意见呢？”
“你误会了。”
鞍马彦诚恳道：“我离去之后，在这个世界会被视为死亡。而那个术，你应该知道吧。只要你们提到我的姓名，我就会即刻以离去前的那个姿态重新复活。”
“不仅仅是你，除了我认为值得信赖的人之外，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我都会将之抹去。”
原来他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
宇智波美琴明悟了他话中之意，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伤害了她，就这样离去吗？
她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心脏一阵阵抽搐般的酸痛。
“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宇智波美琴。”她对自己这样说道。
但是为什么还会这样难受呢？
对了，一定是鞍马彦的幻术。
这样想着，宇智波美琴强忍着泪水勉强问道：“你为什么要走？”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对于【皆尽】的改造，完完全全的失败了。很快，【皆尽】就会暴走，因此我只能通过龙脉离开，去往陌生的世界。”
鞍马彦苦笑着解释道：“虽然这样对于那边世界的生灵也很不公平，但是为了我所珍视的人，我也只能承担这样的罪孽了。”
【皆尽】是鞍马彦在游戏中，双眼进阶至勾玉轮回眼时所选择的瞳术。
其设定便是，视野之内，目光所及之处，万象化作虚无，冷却时长为一小时。
在这个真实世界再现的【皆尽】，忠实地遵守了它原本的设定，与其说是轮回眼的至高瞳术，倒不如说是某种绝对特性更为恰当。
鞍马彦在这个世界里，只是尝试着使用过一次，之后便彻底将之封存弃用。
因为它的破坏性彻底地超出了鞍马彦的预料。
伴随着目光的衍生，每一次使用，都代表着宇宙至少十分之一的物质总量会不可逆转地消失。
或许那些遥远的恒星乃至宇宙边缘的各类天体，因为目光速度的局限而暂时幸存。然而于千万年之后，它们化作虚无的命运也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