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幻术（二）

大蛇丸闻言一惊，细细感受起自己体内的查克拉。
“完全没有被扰乱的痕迹，果然只是在虚张声势。”他刚露出明悟的笑容，却见眼前一花。
鞍马彦毫无征兆地直接出现在他的身前咫尺之间，双手插于兜中，静静地望着他，与他相对而立。
“怎么回事？”
大蛇丸条件放射地拎起剑就向眼前之人砍去。
“嗯？我的剑呢？”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上轻飘飘的，居然空无一物。
“影分身也不见了，还有那些抛出去的手里剑，而且，我所站立的地方……是一开始我和鞍马彦交谈的地方，半步都没有偏移。”
瞟了瞟四周，大蛇丸心中惊骇：“难道我一直都处在幻术之中？可是，我的查克拉明明没有任何异常。”
一直以来，在大蛇丸的眼中，幻术的地位远远在忍术、体术之下，只能起到战术掩护作用。
他确实也遇到过优秀的幻术忍者，甚至是拥有三勾玉写轮眼的宇智波家族精通幻术的上忍。
但是那些幻术忍者也顶多迷惑他一时半会儿，一旦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使用了解幻之术之后，任何幻术都会如泡影一般烟消云散。
真正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还是只有真枪实刀的忍术、体术才行。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幼小实力尚弱的时候，所遇到过的那种无法挣脱的幻术，至少他自己还是知道自己身处于幻术之中，对于自身查克拉的感应也可以发现征兆。
而不是像今天这般，一场战斗下来才知一切皆是虚假。
这等幻术已经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之外了。
见大蛇丸沉默不语，鞍马彦抬头望着他，悠然说道：“大蛇丸老师，你果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居然还将我当成与你一个级别的对手来对待，我说过，我轻易就能杀死你，而你的任何攻击在我的眼里，都是毫无意义的。”
大蛇丸绷住面皮，低沉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我的查克拉没有任何异常。”
“你以为什么是五感支配啊，大蛇丸老师？”
鞍马彦没有丝毫不耐地向他详细解释道：“我的血继限界之所以被称之为五感支配，只是因为五感是人类最广为人知的概念，被当时的命名者利用了而已。”
“你该不会认为五感支配真的只能支配五感吧。事实上，包括平衡感、自我存在感、空间感知、时间感知、查克拉感知甚至是直觉，人类的这一切感知我都能轻易支配。”
“这样啊，这听上去确实是无懈可击的幻术。”
大蛇丸蛇眸微微转动，此时他也注意到，鞍马彦与他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扼住鞍马彦的咽喉。
“你的实力确实很强，不过很可惜的是，你还是太稚嫩了。对付我这样的忍者，不到我死的那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啊鞍马彦。”
大蛇丸诡异一笑，右手如闪电般伸出去。
“什么？”
他的手才伸出不到半米，浑身却突然传来剧痛的感觉，右手更是感到如同撕裂般的疼痛。
他这时才陡然发现，他已经被五根粗壮的倒三角铁柱钉在了原地。
“这是金缚幻术？”大蛇丸语调颤抖，苦涩说道。
“金缚幻术？”
鞍马彦和煦地笑了笑，望向他的眼神却无比的冰冷：“不要把我的幻术，和那种烂大街的术相提并论啊。”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大蛇丸老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没有使用【五感支配】的错觉？还需要我在强调一遍吗？”
“当你以为自己已经脱离幻境时，那只是我想让你认为自己脱离了幻境。也罢，看来有必要让你认识得更清楚了。”
鞍马彦自腰间抽出短刀，缓缓地将刀锋放置在大蛇丸的脖颈处。
“彦君，你……”大蛇丸有些措手不及地瞪大双眼，不是说要收服我吗？怎么改变主意了？我又没说我不愿意……
他正欲开口，却见鞍马彦露出残忍的笑容，一刀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蛇丸双目圆睁，视野倒转了一百八十度，意识却最终陷入了黑暗之中。
……
“什么？”
大蛇丸的意识陡然从一片黑暗中苏醒过来，他睁开双眼，入目是阴沉沉的天际，以及不断落下的细微雨滴。
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被雨水淋得湿透的面颊，大蛇丸艰难地自泥泞的地上起身，半蹲在地上，单手撑在肮脏的泥地中，却毫不在意。
而这时，鞍马彦还是身着黑色的雨衣，双手绕在胸前，整个人倚靠在不远处一颗即便是冬季依旧常青的乔木之下，静静地望着他。
“清醒过来了吗？大蛇丸老师。”
“彦君，我……”大蛇丸声音苦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惨了，他败得太惨了。
连自己弟子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就毫无还手之力地倒下。他还有资格为那句“大蛇丸老师，我随时都能杀掉你”而愤怒吗？
“看来你终于认清了，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了。”
鞍马彦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拍了拍半蹲着的大蛇丸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大蛇丸老师，即便你弱得可怜，我也会对你保持尊敬的。毕竟，我可还是有不少需要你帮助的地方呢。”
“这是对我的安抚吗？这言辞，我真的……”大蛇丸正欲发作，却最终颓唐无神，面现悲意。
“是了……即便我生气又能如何呢，我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徒增笑话罢了。可悲啊……”
“看来终于控制住了。”鞍马彦注意到他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倒也没指望大蛇丸能够为他献上忠诚，那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蛇丸这样的人，和毒蛇没什么两样，不保持警惕的话，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反噬。
只要能说服大蛇丸帮他做些事情，或者说，是以他为主导的合作，那便足够了。
然而大蛇丸的反抗如此激烈，还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本来他以为自己展现了一番实力之后，大蛇丸就会坦然认怂。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大蛇丸一直都是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人物，却没有想到他的自尊心也这么强。
如果大蛇丸真的不愿意臣服，他也有些为难了，了解到自己秘密的大蛇丸，毕竟也是自己的老师，真要杀掉的话，又有些下不去手。
最终恐怕很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