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梦境（二）

鞍马彦微微望了一眼周围，昏暗的营地里，同伴们都在两旁铺位上沉睡着，偶尔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噩梦吗？”
他眼中仍旧残留着惊骇之色，微微喘息着回忆起之前的梦境。
那种浑浑噩噩，又身临其境般的感觉，就好似灵魂出窍一般，每一处细节都印刻在他的记忆中。
唯独最后见到的那个少女，明明见到了她的音容笑貌，现在回忆起来却越发模糊。
“伊度吗？”
他想到那个孕育中的魔物，但是又觉得奇怪。
伊度明明是一个丑陋的怪物才对。
“嗯？”
突然他感觉左手略微有些磕地难受，于是将攥紧的手掌摊开。
一粒不规则的石子静静的躺在手心之中。
“这……这不是我在梦里捡到的那粒石子吗？”
他皱起眉头，心中染上一层阴霾。
“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去找老族长问一问了。”
轻轻地将石子放在旁边的地上，鞍马彦便准备躺下了。
“怎么了，阿彦？”
这时，旁边的睡袋里，宇智波美琴被他的动静惊醒。她抬手抹了抹惺忪的睡眼，疑惑问道。
鞍马彦扭头望向她，外面微微的灯光透进来，隐约可以看见宇智波美琴茫然的黑色眸子。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压低了声音说道：“没事，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这样说完，他便顺势躺下，整个人缩进睡袋中。
“噩梦啊……”
宇智波美琴喃喃念叨了一句。
在她眼里，鞍马彦一直是可靠的代名词。任何任务都能顺利完成，面对敌人从不退缩，对待队友又十分温柔。
这样的鞍马彦居然也会和小孩子一样做噩梦啊？
“阿彦，你还害怕吗？”她侧着身体望向鞍马彦，轻轻问道。
“怎么会，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鞍马彦避开她的目光，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否认道。
宇智波美琴闻言只感觉有些好笑，她将手从睡袋里抽了出来，轻轻说道：“把手给我。”
鞍马彦微微一怔，神使鬼差地将手递了过去，被宇智波美琴轻轻捏住。
“我小时候，每次做噩梦，就会哭着去找我母亲。我的母亲就会陪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直到我安然入睡之后才会离开。”
宇智波美琴压低了声音，闭着眼，缓缓述说着。
“这样，阿彦你应该就能感受到我陪伴在你的身边了。”
鞍马彦有些无言以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害怕的，这宇智波美琴是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了吗？
不过……
不得不说，这样确实让他感觉安稳了许多。
……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微微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鞍马彦眼皮抖动了两下，随即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捡起一旁的眼镜戴上。
右侧宇智波美琴的铺位早已空无一人，而左边绳树还在睡梦中打着呼噜。
突然，他注意到身侧的地上放置着一枚不规则的小石子。
“这石子……是我昨晚摆在这里的吧，居然还没有消失。”鞍马彦将小石子拿在手中，颠了颠，随即运起查克拉，手指用力。
“嗤”
一声轻响，小石子被捏成碎粒。
“这该不会，是真实的物质吧？”
盯着石子化作的细粒，他的手微微一扬，细粒被撒在营地简陋的地板上。
忍界有一条众所周知的定律，查克拉所制造出来的物质并非是真实的物质，而是由查克拉拟态出来的。
以木遁为例，千手柱间的木遁，是以极快的速度将土壤和空气中的水分，有机物等物质抽取出来，催生出树木的。
这样的树木其实是自然界本就存在的物质，只是被查克拉催化成长了而已，自然是可以长久存在的。
有些时候，由于某些术的规模过大，千手柱间是不得不凭空以查克拉制造木头的。这种木头虽然也具备蓬勃的生命力，但是在施术之后，不使用查克拉维持的话，就会很快枯败消失。
类似的还有水遁，无水之地，以查克拉制造的水遁，蒸发的速度明显更快，而且蒸发之后不是以水蒸气的形式存在，而是直接化作查克拉消散于空气中。
“如果这石子是真实存在的物质，那就有乐子了。”鞍马彦盯着地上散落的碎粒，怔怔出神，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性。
或许只是石子存在的时间会比较长久，最终还是会消失的。或许石子是被莫名存在从其他地方传送过来的，本身就是真实物质。或许是他的记忆出了差错。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猜想，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
“今天，这次任务就能结束了。换防之后，以我们的脚力，下午应该就可以回到木叶了。”
他打算提交了任务之后就去族长家问问，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
下午，完成了任务的鞍马彦如愿来到了老族长家中，向族长叙说了噩梦的事情。
“哦？你做了这样的噩梦啊。”
鞍马建一缓缓放下茶杯，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梦境是否预示着什么？亦或者，是与我体内的那个怪物有关吗？”鞍马彦问道。
“原来你已经注意到了啊，确实，你这次的梦境应该是和那个名为伊度的怪物有关。”鞍马建一也不卖关子，径直回答道。
“伊度？”鞍马彦故意作出未曾听说过这一事物的样子。
“你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伊度是诞生在心象世界中的魔物，而且，是只有鞍马家族中，觉醒了血继限界的族人才有可能在深层意识中催生出这类魔物。”
鞍马建一语气沉重地解释道：“按照常理说，这类魔物既然是与我鞍马族人一体而生，理应也会成为我鞍马族人的助力才对。”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伊度不仅不会成为我鞍马族人的助力，还对我鞍马族人有诸多不利之处。”
说到这里，鞍马建一略微顿了顿，淡淡地向鞍马彦问道：“你一定在疑惑，为什么老夫不早告诉你这件事吧？”
鞍马彦如他所料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