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个人即兴表演

钟良背着吉他，从黑暗中走进灯光里，在钢琴前面坐下。
他纤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十指虚动，同时扭头面带微笑看向台下，意思是准备好了吗，他要开始了。
凉粉们伸长了脑袋，个个翘首以盼。
铛铛铛……
动人的琴声，随着十指的跳动，汇聚成熟悉的旋律。
经典的钢琴开头，一听脑中就冒出了两字：
“十年！”
刚好今年，也是钟良出道第十个年头。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首歌的歌名十分应景。
当年钟良刚出这首歌的时候，很快就风靡全国。
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网吧歌厅，亦或是小店商铺，都在无限循环这首歌。
于是毫不意外地斩获了当年的音乐风云榜十大金曲，之后更是被评为新十年十大华语情歌冠军。
熟悉的旋律一起，现场便停不下来。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 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唱完《十年》的第一个高朝，唱《光辉岁月》没崩的人，到这儿心理防线终于绷不住。
想到过去自己的情感经历，或无疾而终，或荡气回肠，或求而不得……
强大的情感共鸣，顷刻间让现场哀嚎遍野。
外面的人，听得都蒙了。
这还是演唱会？
确定不是情感宣泄的地方？
不得不承认，即使钟良自己不唱，由粉丝们大合唱。
对于个人的情绪感染，依旧很强大。
主要在于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极其扣人心弦，易于引发情感共鸣，时至今日，依然拥有极高的传唱度。
而在今天的两万人大合唱之下，其感染力之巨大，着实令人意外。
琴声还在继续，下一段还没开始。
虽然现场歌声停了，但是粉丝们的尖叫声、呐喊声并没有停止，迅速衔接上。
前排的女粉丝们，有的半截身子探出了护栏，有的把手伸出去使劲挥舞。
有的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用捂住自己的嘴巴，呜咽着大喊：“钟良，加油！！！！”
有女生歇斯底里地呼喊：“钟良，不要放弃你自己，我们都在！”
有男生双手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站起身来冲着舞台呐喊：“钟良加油！！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
一阵一阵的声浪，向舞台上面席卷，又飘向外边。
震颤周围的高楼大厦，感动在高楼大厦上面没能买到票进场的粉丝们。
体育馆内的人，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钟良被粉丝真挚的情感触动，心头发酸，泛起异样的情绪，指尖越来越快，琴声也越来越灵动。
粉丝们发现，歌曲《十年》的下一段，迟迟没有进入。
但是琴声不止，飞舞跳动，夹杂着钟良的情感。
“他在即兴创作！”
“才一首歌，钟良就进入状态了，看来粉丝们的情绪，真的感染到了他。”
“我仿佛听到了琴声里，钟良有太多想要诉说的话。”
“真不知道，这七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我从琴声里，听到了无尽的酸楚，心好痛！”
……
铛铛铛！
来了！
个人钢琴solo之后，终于进入《十年》的下一段。
沉浸在他钢琴曲里的粉丝，无缝衔接到歌唱。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 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曲毕，众人以为钟良会听。
却没想到，他指尖继续飞舞，灵动的琴声再次传来。
很好的与之前那段个人钢琴solo衔接。
原本沉浸在歌声情绪中的粉丝，心情明朗舒畅起来，就好像那琴声，是来自钟良的亲口安慰。
“他在用琴声与我们对话，是让我们不要哭吗？”
“钟良依然那么善良，但是总有人想要害他。”
“钟良，我爱你！”
“钟良，加油！”
“钟良！”
“钟良！！
“钟良！！！”
现场，哭得更大声了。
钟良七年首次回归，第一场演唱会。
粉丝们七年的个人情感经历。
《十年》这首歌的渲染与共鸣。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即便钟良用琴声来安慰，也无济于事。
粉丝们的泪腺，像开了闸门，怎么也止不住。
或许，唯有时间，才能治愈。
钢琴声即将结尾，钟良的手指在琴键上从头一刷到底，并顺势潇洒地站了起来，背后的吉他落在手中。
拨弄琴弦。
相较于钢琴的清脆，吉他显得尤为低沉。
一段悦耳的和弦之后。
他又一步跨到钢琴前面，十根手指舞动之间，动人的音符直击到每个人的心上。
钟良在用他的方式为粉丝们表演。
他不能唱，但是能弹，能谱出旋律。
能用乐器，表达他的情感。
钢琴与吉他的转换之间，这段即兴表演终于来到了高朝部分。
叮！
当他按住一个琴键。
音乐戛然而止。
这段表演，随之结束。
啪啪啪！！！
激烈的掌声，紧随而至。
现场的粉丝们一个接着一个，默默地站了起来，不一会儿，整座体育馆内，没有一人是坐着的。
他们面向舞台，上万双眼睛聚焦在钟良的身上。
有的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有的人埋首拼了命的鼓掌，有的人嘴里呜咽着尖叫着……
钟良站在舞台中央，沐浴在聚光灯下。
低头，双手抱着吉他，轻轻抚摸。
胸口起伏，缓缓喘息。
这段钢琴和吉他的个人即兴表演，用尽了全身力气，倾注所有感情在里面。
他用另一种表演，获得粉丝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