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将这五年来所有的委屈侮辱还有不堪人言的殇痛,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
她凄厉的哭声在上空回荡,引得良善之人心中不忍,跟着抹起了眼泪。
谁能想到这方家大儿成亲十几年没有孩子,不是因为媳妇的原因,而是他不能人道。那这么多年方寡妇折磨这个媳妇,可真是伤天害理啊!
还有这李郎中,在这条街上也算是行医二十载,到头来竟然也是个糊弄人的庸医。想想他们平日对他的尊敬,都不自觉的心里恼怒。
陶氏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愣是让方寡妇和李郎中磋磨的不成样子,如此就觉得实属可恶。
李郎中感受到了来自众人怨愤的眼神,心中慌乱,厉声喊道:“真是不知羞耻的女子,竟然验看男子的私处,不闻妇礼,父母之羞!而你还在此处咄咄逼人,叱哗他人。”
“殊不知方家内情,单凭陶氏之言便诬赖我。今日我若不将你这竖嬬告到衙门,他日必当受其辱!”
他似是感觉自己说的大义凛然,脸色都变了回来,站在药铺的台阶上,一脸的义愤填膺。
“劝你一句,此等语何不以溺自照。”
姬臣眼中净是冷漠的讥笑,寻常人自是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李郎中识文断字,忽听她让他撒泡尿自己照照,脸上霎时血红一片,差点七窍生烟。
而姬士学在他说出:不闻妇礼,父母之羞的时候,便是怒火中烧,猛然的上前。
目光如电,冷冽的开口:“本官不才,就是你口中竖嬬的父亲,不知你想要如何状告?本官定奉陪到底,看看是我这竖嬬的女儿品性公正,还是你这沽名钓誉的庸医伪善!”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的惊呼嘈杂,毕竟任谁都看不出来,这一身普通细棉灰色长衫的中年人,竟然还是个当官的。
这下看热闹的人,更加的心中振奋,真是一出难得的好戏。
然而李郎中却是心中惊骇,嘴中发苦,他丝毫不怀疑姬士学是在说假话,恐吓他。发僵的手脚,阵阵的发麻。
“老夫..我..这位大人,小人也是有苦衷的。”
李郎中突然前倨后恭,变换了对自己的三种自称,可以说瞬间就将他高傲不可一世的冷脸给击垮下来。
不管什么朝代,任何人都不愿与官家扯上是非。这个时候的他不自觉的就下了台阶,微微的弯身,一副挫败的卑谦:“大人,其实方大婚后不久就来药铺找过小人,直接言明有疾,还让小人告诉方寡妇,他的隐疾可以治好,只是需要很长时间。小人当时是不肯的,可是他苦苦哀求,想到男子自尊,心中不忍,便替他说了谎。”
“小人整日忙于药铺,虽说跟方家是一个镇子上的,可小人是个郎中更是个男子,怎可探听他人闲话。方家这么多年的鸡飞狗跳,小人是真的不知...”
“你个臭不要脸的瘪犊子,我家大郎死了,你就这样诬赖他,反正没人跟你对质了。你这个老混蛋,老不要脸的,若不是这小孩戳穿了你,你还在这里装清高。你这个老匹夫,老东西。我可怜的儿啊,死了都让人看笑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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