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被戳破身份的安姨娘
一道身影突然走进,不慎掉落了手中折扇,捡起来的时候那人就瞧见了眼前一幕,顿时眼神就古怪起来。
“你们?”
安姨娘久在后宅,不曾出府,自然人情交际往来上就欠缺了许多,譬如:她不认得这陌生的公子。
只是她一侧目,瞧见自己和大夫之间有些亲近,便忍不住先声夺人,“公子是谁,缘何在此?”
“本公子自是上门之客,你又是谁?”那折扇之人慢悠悠的反问道。
安姨娘正想说着自己是府中姨娘,却想到自己身旁的大夫,传出去难免落人口舌,便话音一转,“奴婢乃是夫人身旁的……”
“夫人身旁的奴婢,与入府问诊的大夫在一处,莫不是夫人生了病?”
安姨娘仓促点头,“是,夫人身体欠安,奴婢拿着诊金前来请大夫移步。”
想来,这个理由总能瞒天过海的,即便有心人说,这大夫手上的银钱也是堂堂正正的诊金,别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安姨娘屈膝行礼,“奴先请大夫下去,公子自便。”
说完,便要移步。
只是身前豁然伸出的一秉扇拦住了她的去路,安姨娘故作焦急的抬眼,“这位客人,还请您让一让。”
“不是说,让我自便吗,”那公子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的大夫道:“本公子请进府的大夫,怎么能不打一声招呼就帮人去瞧病?”
“且,本公子先前就说了,此番问诊诊金记在我账上,谁允你私自收银钱的?”
疾如闪电的眼神望着大夫,那大夫心中一个咯噔,便匆匆把钱递给安姨娘,“安姨娘,这钱小的不能要,您还是拿回去吧。”
大夫说完,便转头对着那公子辩驳,“钟离公子,小的是一时不查,安姨娘匆匆追上来,便二话不说塞给小的银票,小的没想昧下的。”
安姨娘简直就是如遭雷击,先是被这嘴上没门的大夫叫破自己的身份,又是得知了眼前这位公子,竟然,竟然姓钟离!
能在此时上门做客,还姓钟离的公子,除了沈娇娇的那位未婚夫,还能有谁!
钟离湛淡漠的看着浑身颤栗的安姨娘,优哉游哉的道:“本公子不识,安姨娘竟有隐瞒身份,自称是下人的喜好?”
安姨娘心中慌乱的很,她只想匆匆离开这里,什么解释什么身份的,她已经鞭长莫及。
只是这一次,她终究还是没走得了。
“老,老爷?”安姨娘吓得面无血色,甚至咬了一下舌头,随即收敛心神强装镇定行礼道:“妾身见过老爷。”
她屈膝等着,久久未听见老爷让自己起身的话,忍不住抬眼去瞧。
沈少卿满眼的失望,正紧紧握着自己的大手,不让自己在女婿面前失礼,否则只会让外头笑话自己管教无方。
钟离湛拱手,“晚辈见过沈大人,还有这位安姨娘,请收回银钱,这些大夫都是晚辈出钱请来的,不必再劳烦您花用。”
“晚辈出来散步,不想竟是走叉了路,只怕那盏茶都凉透了,沈大人,晚辈先行告退。”
钟离湛走得很轻松,可每一步就像是踩在安姨娘的心头,叫她几欲窒息。
“老路,把人带回花厅。”沈少卿甩袖离开,先一步朝着花厅所在而去。
而突然出现的路管家则是尽职尽责的道:“安姨娘,请。”
路管家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在照顾沈娇娇吗,老爷来了多久,他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安姨娘心乱如麻,木讷的抬脚跟上,丝毫没有留心道,那大夫也跟了上来。
抬脚再度进入花厅的一瞬,安姨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怎么回事,沈娇娇竟安然无恙的坐着,不同先前那回的上座,此时的沈娇娇在下座第一个位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
近前了瞧去,她的眼底还有几分讥讽。
安姨娘只觉得怒意上涌,自己竟是被人戏耍了一番。
花厅里,气氛沉闷的可怕。
还是沈娇娇先开口的,“爹爹,人证物证俱在,还请爹爹早日还娘亲一个清白。”
什么人证物证,什么归还清白?
安姨娘搅着帕子,不安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上座的沈少卿松开揉着眉心的双指,怒道:“都进来。”
管家一招手,鱼贯而入的众人默不作声的进了花厅,安姨娘就这么随意的转头一瞧,顿时腿脚都软了,吓得抬手捂住了嘴巴。
这五六号的人物,自己没有不认识的。
全都是自己请来曾为白姨娘问诊过的大夫。
本就心虚的安姨娘死死咬着银牙,放下手来佯装没事人,白姨娘都已经死了,死人如何与大活人相比,这些大夫若是胡说,自己就反咬一口,说他们是收了沈娇娇的银钱反水的。
左右,都与自己无关。
她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走向椅子,缓缓落座。
“放肆!”沈少卿一声怒喝,惊得安姨娘身子又不得不站直,颇为狼狈,沈娇娇挑眉张着口型示意安姨娘道:“好戏开唱啦。”
一声放肆,惊到了安姨娘的同时,也让大夫们魂不守舍。
连忙你一言我一语的交代起来。
何年何月何日来府上问诊,共计多少次,那白姨娘的症状如何,包括诊金多少都不敢漏下。
沈少卿越听越眼神黝黑,六位大夫,通通都嘱咐过安姨娘,给白姨娘的用膳须得拿捏有度,否则不利生产。
可安姨娘每每都是奉送上厚重的诊金,他们拿人手短也只得守口如瓶,且白姨娘聪明着呢,每每的大夫都不一样,就是防着有人问询。
有茶盏自沈少卿手中飞出,直直砸到了安姨娘身前地上,伴随着沈少卿毫不留情的质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安姨娘吓得身形后退,愣是红着眼辩解,“老爷,您这是不相信妾身,妾身辛辛苦苦照顾白姨娘,如今落不到一个好,还要被有心人算计,妾身不服!”
两行委屈的泪流出,安姨娘楚楚可怜的抬头,满腹心酸,“妾身伺候老爷这十几年,就为了几个外人的话,老爷就如此的决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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