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叫声姐姐听听
春慧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人模样,就见自家小姐毫不留情的化掌为拧,毫不留情的对准那人的耳朵。
她紧咬着嘴巴,觉得自己算是悟了,能被小姐这么对待的外男,以前似乎哪里见过,这位公子瞧着很是眼熟。
尤其是那被拧耳朵之后通天彻地的叫喊之声。
“嘶,哎疼疼疼啊。”
钟离湛千防万防,没想到沈娇娇这招猝不及防,他不得不踮着脚尖,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你怎么毛毛躁躁莽莽撞撞的,方才差一点马车就真的撞上了,还有吓到了本小姐,还伤了本小姐的丫鬟,你就没有一点负罪感吗?”
本就看那谢歧不大顺眼,此时又看到不请自来的谢歧好友,沈娇娇能有好脸色才怪。
钟离湛觉得自己耳朵已经离自己远去了,疼得面目抽搐,哪还有一丝先前的潇洒,着急之下嘴巴又秃噜了。
“沈小姐,令妹与我谢兄也是命定良缘,咱们也算是拐着弯的亲戚了,手下留人啊。”
不提还好,一提沈娇娇便不自觉手下加重了,可劲的扭着手中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有脸提这事,君子当行光明正大之事,暗搓搓的搞那些小动作,还想攀亲戚。”
钟离湛微微分神,不知道是该为耳朵而挣扎,还是为兄弟而沉默。
那边,沈娇娇觉得微微舒坦了一些,便继续道:“不是想攀亲戚吗,行,你跟谢世子是八拜之交不分彼此,算起来我该是他来日的妻姐。”
她笑的狰狞,“来,叫声姐姐听听。”
马车里的春慧已经恍若雕塑,无欲无求了,比起亲眼见证了自家小姐的强大和彪悍,她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当个瞎子比较明智。
钟离湛捧着红肿滚烫的耳朵,耷拉着脑袋策马疾驰到了靖北侯府,随即哀怨的看着正伏案提笔勾画的罪魁祸首。
即便他眼神凄楚婉转,可正主并未多加理会,仍是埋头忙活着。
钟离湛憋不住了,趴到案几对面,死命的扯着脖子将脑袋往前面伸,最终被无情地推开去。
“你这个没良心的,枉我为你受了无妄之灾,你竟然还不闻不问。”他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今日之事,顺道也找了个活计。
勤快的摸过墨条,有条不紊的磨着墨。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谢歧,忍不住笔下一顿,随即正色问道:“那你叫了姐姐没有?”
钟离湛只觉得心中堵得慌,气的墨也不磨了,板着脸就要甩袖离开。
“且慢,”身后有声音传来,钟离湛得意的挑眉,看来某人还是有良心的,他故作拿捏地转身,高傲的看过去,“什么事?”
“为什么沈小姐会说‘暗搓搓的小动作’,是指什么?”
“沈小姐言语之间当时有些怒气,姐妹情深,可见烟儿也不是过于欢喜的。”
“阿湛,帮我探探,这件事情背后究竟有什么原因?”
眉头紧锁的谢歧一脸认真的说出一长串问话,直听的钟离湛气短头晕,恨不得直接晕过去才好。
见色忘义!
谢歧浑身一震,看着湛某人重重的摔门而出,而后随意的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地低头继续描绘着发簪样式图。
手边已经垒起来不少作废的图纸,他仍是满心欢喜且专注地忙着手下的这个。
有人欢喜有人忧,这边有人不眠不休,为心爱之人准备及笄发簪,那厢却有人哭的痛不欲生,几欲自尽。
庄府。
庄月神形枯槁凄凄哀哀地瘫坐在地,屋中所有的剪刀利器,甚至妆奁都被抱走了,就怕她又想不开伤及自身。
屋中的丫鬟们都被庄夫人换成了力气大的婆子,就为了时时刻刻看守住小姐。
可是吃饭喝水却是由不得旁人管束的,庄月就这么一直不愿开口,只憔悴地躺在塌上,呆愣愣的看着床顶帐幔。
不过是一场宫宴,谁能想到呢,自己倾慕多年的表哥,竟然就这么被姑姑一手定下婚事,还是与那个姓顾的孤女。
如今众所皆知,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这么多年的痴恋,原来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么?
庄夫人穆氏已经在塌边坐了许久了,看着女儿红肿的眼又开始流泪,那副神情简直就像是有把尖刀在割她的心。
她也不自觉的无言流泪着,帕子都湿了一角了,她苦命的女儿呐,本以为等上了一个好姑姑,谁曾想那姑姑也是个笑里藏刀的两面派。
一边说着好话,一边又亲手伤了女儿的心。
这样的姑姑,还不如没了的好,弄得好像庄府求着要许嫁似的。
下人端来了鸡汤,飘得满屋子都是香气。
可庄月久未进食,乍然闻到竟不自觉的有些反胃难受,一个仓皇起身,趴在床边干呕着。
庄夫人心疼的抚着女儿的背,而后更是泪涟涟的抱怨,“都怪你姑姑,终究是嫁了人的姑娘,断不会向着娘家人。”
庄月也终于回过神了,待懒懒靠在床头的时候,苦笑着道:“娘,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娘,我喜欢表哥了很多年,我们是青梅竹马,明明我们才是天定良缘,怎么会被一个外人搅和了。”
她泪眼朦胧地扑到了娘亲的怀中,终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庄夫人更是紧紧搂住女儿,不停的好言相劝。
“月儿,咱不惦记世子了,你听娘的,把身子养好,娘给你说一门更好的亲事,啊?”
庄月头晕目眩的微微摇头,态度坚决的道:“娘,就是做妾,我也生是表哥的人,死是表哥的鬼。”
“娘,你帮帮月儿,好不好?”
她如一个溺水无助的人,正死死抓着母亲苦苦哀求着,只想能得偿所愿。
庄夫人如遭晴天霹雳,她不可置信的推开怀中人,看着眼前好似呓语的女儿,眼神闪过心疼和震惊,还有些怒其不争。
‘啪’地一声,满屋子的下人们都自觉地垂下了头去,不敢看夫人掌掴小姐。
庄月更是满腹委屈,喃喃道:“娘,你竟然打我。”
她本就虚弱,心力憔悴的说完这句话,不待庄夫人说些什么,便已经力竭的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月儿,月儿,快传大夫啊。”庄夫人吓得手脚慌乱,捂着心口不住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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