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俗”之客

“客官，您的米酒来了，请慢用。”
宋小福将一壶米酒轻放在黑衫男子的面前，那男子并未言语，只是向她微微点头示意。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他快速收起手中的折扇，将它放在酒壶旁的桌上。
动作之迅速，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可见此人功力不凡。
“恩，不错。”
黑衫男子拿起白瓷酒壶，在自己的鼻前嗅了嗅。
这自酿的米酒，不但酒香醇厚，更是米香四溢。黑衫男子虽未品尝，但也对此酒的香味很是惊喜。
只见他点点头，嘴角微微一钩，很是期待这壶米酒究竟是何种味道。
他忍不住的斟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那米香伴着酒香，在舌尖不尽徘徊，让唇齿间留恋与此，久久未散。
“好酒！”
黑衫男子酌了一杯，忍不住又斟满一杯，这等盛夏的傍晚，伴着夕阳的余晖，在如此繁华的城中，能饮到如此醇香的米酒，可谓也是人生幸事，妙哉妙哉。
“姑娘，可否问一下，这酒可是你酿制的吗？”
黑衫男子拾起桌上的折扇，在胸前轻扇。此时，正在隔壁桌上菜的宋小福刚好从他面前经过。
对米酒如此好奇的男子，忍不住拦下她询问，想知这酒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宋小福听见黑衫男子的问话，停下脚步，将上菜的托盘抱在胸前，笑了笑道：“是的，怎么样？还和客官您的口味吗？”
“不错不错，这酒是我喝过的酒中，算是上乘的了。姑娘的手艺真是不凡，不知，我可否带一壶回去？”
“可以，当然可以。客官您稍等，我这就为您打一壶来。”
说着，宋小福转身来到柜台的酒坛前，她拿起坛中的酒提，小心翼翼的打了一壶米酒，最后用木塞塞住壶口，笑盈盈的返回男子桌前。
“客官，您的酒。”
黑衫男子双眸注视着宋小福这柔笑的模样，她脸颊傻上的两个浅浅的梨涡，随着她的笑容若隐若现。
宋小福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是在哥哥的精心照顾下，出落的亭亭玉立，标致动人。
男子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不禁嘴角微扬。
“多谢姑娘。”
男子接过米酒并未多言，他起身收起折扇，在桌上放上几辆碎银，提起那壶米酒离开。
宋小福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恭送道：“客官慢走！”
但当她转身收起放在桌上的碎银时才发现，原来，男子竟多付了一壶的酒钱。当她意识到此事，再追出去时，男子早已经没了影子，消失在来往的人群中。
“唉，也不知他还会不会来。算了，他若下次再来的话，到时候还给他吧。”
宋小福见没有追到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将银子收进腰间，然后继续回店中忙碌。
但此时，在柜台上收银子的白猫，神情却异常警觉，淡蓝色的双眸注视着门外，似是发现了什么特殊之事一般。
它项圈上的红宝石从黑衫男子进入店铺开始便暗暗的闪着红光，直到男子刚刚离开才停止下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原本乖巧温顺的白猫，变得警惕起来。
红宝石究竟为何闪烁？
那黑衫男子又究竟是谁？
难道，一切只是巧合吗？
白猫的目光落在此时如常照顾客人的宋小福身上，这目光中，不禁多了一丝担忧与不安......
“可恶！可恶！”
仙界，清欢宫内，若欢气愤的拍着桌案。回想起今日，白猫与宋小福之间那副温馨的画面，若欢恨不得将宫内的所有瓷器全部砸碎。
清欢宫的仙婢们一个个低着头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劝阻。
任由若欢摔着，耍着，闹着，释放着心中的愤怒。
“主人，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突然，在桌上食用着黑米仁的花栗鼠突然发声。
听见阿七的声音，若欢停下正要举起花瓶的手，但脸上依然是不甘心。
若说，在整个清欢宫唯一一个能在此时敢说话的，也只有阿七了。
它虽身为鼠形，但在仙界千年，早已吸收了仙界的灵气，再过不久，它便可以化为人身了。
“消气？你要我如何消气？师兄在仙界时，虽性子冷淡，但他也并没有像今日这般对我视而不见。那宋小福不过是一个凡间女子，她凭什么能让师兄对她如此？！凭什么！”
说着，只听“啪”的一声，那只白瓷花瓶最终也没逃掉被摔碎的命运，瓷片散落一地。
“主人，亦寒上仙是奉天帝的命令下凡渡劫，所以，自然是与在仙界时不同。至于那宋小福不过是上仙猫身的收留者，想来在凡间这些年，上仙法力被封肯定日子艰难，他依赖收留者也是情理之中。”
听了阿七的话，若欢原本还在气愤的心情突然冷静下来。
的确，若真是按阿七所说，那么这一日白猫的举动就并非难以解释。
“如你所讲，宋小福不过是师兄在凡间找的一个‘靠山’？”
“是的，而这‘靠山’可以是宋小福，也可以不是宋小福，只要是能遮风避雨，填饱肚子，到他渡劫结束即可。”
听到这，若欢走到桌旁坐下来，贴近桌上的阿七问道：“这么说，她完全可以被取代？”
“是，只要没了宋小福，或者她再没能力照顾上仙的猫身，那么，上仙自然会另觅他处的。到时，主人您自然是最佳选择。”
阿七的这段话，正中若欢的心思。只见她原本紧皱的眉头突然缓开，紧绷的嘴唇也松开来，嘴角开始微微上扬，似是已经有了主意。
“好阿七，不愧是我养的仙宠！够聪明！来，多吃点。”
说着，若欢面带笑容的又递给阿七几颗黑米仁，那只花栗鼠坐在桌案上，两只小爪子抱着面前的黑米仁，一颗接一颗塞进嘴里。
只听一阵“咔咔咔”的响声，一盘子的黑米仁都被这小家伙啃掉了。
吃饱饱的花栗鼠，肚子鼓鼓的躺在若欢翻开的书页上睡着了。
“阿七，等过几日，咱们一起去找小福吧，上次的糕点我还没吃够呢。”
若欢自言自语着，脸上不自主的露出一副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