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奇,这到底是怎么形成?”
柳敬瑜把脸凑近公孙韬的手掌,眼中满是惊奇。
“相传我们祖师爷立派之前,还是个工匠,他自幼便掌握了精湛的铜器锻造技术,常年从事铜器冶炼锻造,也不知怎地,居然就凭借着铜器练成了气功,这便是最初的铜印之气,祖师爷运用这气功自创了一套掌法,名曰铜印掌。铜印掌让祖师爷在武林中扬名立万,纵横江湖一时。许多人慕名拜师,想学习他这套掌法,可祖师爷却发现,这铜印掌竟不能传授于人。”
“哦?这是为何?”柳敬瑜问道。
“祖师爷能习得这铜印之气,与他常年与青铜器接触有关,而且也有偶然成分,一般人就算终生与铜器为伴,也不一定能习得铜印之气。所以,其他人就算学会了掌法,但没有这铜印之气,也发挥不出铜印掌的威力。
为了不让这铜印掌失传,祖师爷苦心专研,终于在行将就木之际,被他领悟了传功之法。”
“这功该怎么传?”柳敬瑜用迫不及待的眼神看着公孙韬。
“哦?你也想学铜印掌?”公孙韬眯起眼睛盯着柳敬瑜。
“我想学……?”柳敬瑜先是一愣,然后尴尬地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要真想学,你就得先练我们的烈原功,得将烈原功突破七层,才能接受我铜印之气。”
“练个铜印掌居然这么麻烦,难怪你们整个铜烈门没几个人会。”
“所以梁保旷会铜印掌这事,就非常蹊跷,正常来说,没有被传授铜印之气,是无法练成铜印掌的。”
柳敬瑜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为什么梁保旷还说你给他写过心法?不是得有着铜印之气才有用吗?”
“他就是信口开河!但是嘛……心法也是有的,铜印之气与掌法的融会贯通,确实需要心法调和。梁保旷能说出心法这事,说明他真的学过铜印掌,所以说出来也会有人信。”
“那就怪了……其实那个梁保旷为什么要陷害你?”
公孙韬沉默着没回话,因为他也想不通,自己跟梁保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梁保旷陷害自己又有何得益呢?
柳敬瑜见公孙韬没出声,便换了个话题:“韬哥,你为什么会想把这铜烈令给我?”
“铜烈令放我这不安全,现在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了!”公孙韬认真地说道。
柳敬瑜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挠着头问道:“不是……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铜烈令带出来?”
公孙韬神色暗沉,凝重地说道:“我觉得有人想败我铜烈门数百年基业。”
“啊?”柳敬瑜听了一惊,连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发现了什么?”
“我没什么直接证据,但从最近一连串的事件来看,确实很有可能,宁钰精心策划来害我爹,我觉得此举并非是单纯地针对一个人。铜烈门掌门一死,自然会牵扯掌门继任一事,如果有人借此机会故意分化,那铜烈门自然就会内乱,搞不好,就会从此内斗崩裂。”
公孙韬这话让柳敬瑜大为惊讶,他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但这种事却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平日里我虽然不想去管门派的事,但我爹经常都会逮住机会给我讲,所以我对铜烈门的形势,还是有所了解的。”
公孙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虽然很讨厌章正然,但这人在门派里资历最深,而且弟子众多,若是他继任掌门,我觉得大多数人都不会反对。可我爹说过,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选,是唐叔。”
“唐叔?你指的是唐禛枫吗?”
“嗯!我爹说,唐禛枫在铜烈门最得人心,他若退位,会优先考虑传位于唐叔,但唐叔这人没什么野心,我爹也曾经暗示过唐叔,想传掌门之位于他,唐叔给我爹的回应就是他不乐意。”
听到公孙韬这么说,柳敬瑜心中惊叹:“没看出来呀,唐禛枫居然这么清高!”
“令我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人拥护我做掌门!”公孙韬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表情有些无奈。
“我虽然不想做这掌门,但我也不想章正然来做!可从如今的形势来看,章正然很快就会自荐出任掌门了。”
“所以你就把掌门信物偷……‘取’出来,不让他做掌门对吗?”柳敬瑜未等公孙韬说完,便急着替公孙韬说出结论。
公孙韬微微一笑,说道:“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还有一点,章正然并非深得人心,他若出任掌门,也未必会受众人拥护,假如这时候躲在暗处的人出来挑事,比如煽动支持唐叔的人来推举唐叔出任掌门,势必就会让铜烈门形成两派对立。”
“那你怎么不把铜烈令交给你唐叔,让他名正言顺地出任掌门,其他人不就没得好吵了嘛!”
“嘿,兄弟,我把这令牌交给唐叔算怎么回事?我又没资格决定把令牌给谁!”
“也是哦……呵呵!”柳敬瑜再次为自己的无知言论而感到尴尬。
“缺了掌门信物,谁也别想名正言顺地出任掌门,现在令牌在我手里,他们就是想争做掌门,也得先找到令牌再说。我下午回去取令牌的时候,还特意闹点动静,让他们发现令牌不见了。想必现在整个铜烈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找令牌上了,哈哈!”公孙韬说着,自己不禁笑了起来,仿佛就像一个小孩闹了个恶作剧在暗自得意一样。
“原来你下午是回去取令牌了呀?”
“嗯,顺道再拿点盘缠!”
“你可真敢冒险……”柳敬瑜看着眼前这人,心中既是佩服,又是无语。
公孙韬笑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神情,认真地对柳敬瑜说道:“我现在已是铜烈门头号通缉犯了,令牌放我这是最不安全的,所以我想把它交给你,你替我保管。倘若有一天我能还原真相,平息风波,你再把令牌还我,若是我不幸含冤受害,你就把令牌毁了,好让它给我爷俩陪葬!”
“毁了?堂堂铜烈门掌门信物,你居然想用它给你陪葬?公孙韬啊公孙韬,亏你想得出来!”心里是这么想,但当着公孙韬的面,柳敬瑜倒没把这话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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