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顿住一下,随即找了个理由:“神医的名号这么响亮,应该不是个好接触的人。”
季明卿摇头:“不会啊,我就挺好说话的。”
“你?那不一样。”侍卫见小姑娘满脸不认同,感到有些好笑。
不一样?
季明卿忽然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品出点什么,歪了歪头,“你们印象中的神医该是什么样?”
小姑娘满脸好奇的歪着脑袋,双眸清澈见底,本欲不想继续接话的侍卫,忍不住又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过是听话办事的,没有多想过,大抵有才之人难免脾气古怪,尊敬些总不会错。”
京城就有许多喜好奇奇怪怪的贵人,看似各有不同,他们又有着共同的特点,不喜被人冒犯。
尊敬是去哪里都不会错的一种品质。
他的回答也没有错,季明卿想着。
“我觉得你们应该打听一下,神医不一定就是个蓄着长须的怪老头。”她撑着下巴,有点走神。
该如何应对这群人,要是治不好他们公子,她会不会当场死亡?
又是送拜帖,又是不敢多加打扰她。
一看就是给足了看重。
期待越大,失望也会成倍增长。
季明卿内心沉重许多,已经开始考虑跑路的后果严重,还是治不好的后果严重。
妈的,营销过度,祸从天降的既视感!
侍卫不清楚她的内心活动,听了她的话后,依旧是那副主子好就万事足的架势:“神医什么样都无所谓,能治病就行。”
侍卫乐呵呵的情绪一点也没有感染到季明卿,她内心沉甸甸的,脸上带不动笑。
她撑着膝盖起身,朝着对面望去,正巧看到马车的帘子掀开,紧接着有一人躬身从马车内走出。
一身水色的华衣,看不清具体绣样,银纹在正好的阳光下,一如河面波光粼粼般闪耀,他似不喜阳光,稍顿一瞬,便朝着树荫下避去。
“啊,我想起来了。”季明卿又蹲了回去,双眼炯炯有神:“上次镇上集市那天,你们是不是有上街。”
侍卫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收拾,想了想才回答:“我们公子那天刚抵达武宣镇。”
季明卿终于弄明白来者何人,偏头回忆,不自觉的念叨:“当时我还听到你们公子的咳嗽声。”
她没心没肺的把知道的说出来,侍卫紧绷的脊背反而放松下来,季明卿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一路过来,舟车劳顿,公子偶感风寒,不过在大夫的诊治下,如今已经好上许多。”侍卫观察着她脸上的细微变化,故意泄露出关于公子的消息。
季明卿无知无觉,反而非常认真的参与探讨:“前些时候日夜温差有点变动,身体不好的人确实更容易感染风寒,当然,主要还是旅途劳顿的缘故。”
四处走,饮食上无法保持原先的水准,饮食上出了问题,身体又有病,抵抗力不足,病上加病是迟早的事。
听着她的话,侍卫反而是迷惑了。
“你们村的人似乎对这方面懂的挺多,挺厉害的。”
方才他们和村长交涉架桥的事宜,村长的儿媳端来白开水,说是有病人的话,不宜饮用茶水,故而只端来白水。
为何给他们端来的都一个样,应当是村长有过交代。
在京城,他们作为公子的侍卫,见识不少,明白入口的东西,不怕和别人一样,就怕不一样。
过于固定的口味,容易方便他人动手脚。
叫人意外的不仅是村长的识趣,还有村长儿媳的讲究,尽管端来的水,他们谁也没有碰。
现在跟前的小姑娘,也能够说的头头是道。
“哦,是吗,我们村有药材的营生,自是对医理的方方面面略通一点。”
季明卿语气平淡,其实心里很自豪,都是她的功劳。
每次教他们药材辨别的时,会顺便说一些简单的医理,更加复杂的还会说明药材是用来做什么的,哪些不能混合一起,混为一处又会带来什么后果。
以便嘱咐他们分开保存时,不会有人敷衍记忆。
懂得越多,越是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越是不懂,越是喜欢随意糊弄。
没想到当时她试着交代的话,大家都记在心里,现在似乎还应用上了。
现在还被人夸赞了,真是令人打心底开心。
说话间,桥梁逐渐搭好,对面的人一步一步的用平整的木板,铺在钉好的长柱树干做的底上。
对面的人早已等的不耐,在平板还未铺好,便先一步过来,季明卿是看到面前出现一片衣摆,晃动的衣摆下是树棕的靴。
她下意识抬头。
然后……对方太高,抬头只看到那人的腰。
于是她再次起身,平视只看到对方的肩膀!
人的视野宽阔,即便是平视,也能看到比自己高一些的地方,肩膀竟然已经是她的极限!
稍稍抬首,她正好与对方的视线撞个正着。
二人皆是一愣。
傅玄钰原本是被她毛糙的脑袋吸引,现在看到的却是她颈间挂着的玉佩。
季明卿则是被对方气质所摄,以前贵公子三个字在她脑海里并无概念。
见到此人之后,隐隐约约就有了具体。
眉峰很正,双眸似是丹凤眼,阳光照耀下,水光潋滟,以为能一看到底,仔细观察却一片空蒙,迷迷茫茫,若有若无,专注凝视一处,又深不可测。
不可长久直视。
脸色略显苍白,不过他本身就白净,病容并不会减色,反而增添一种清瘦的空灵感。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季明卿察觉,抬手一抚,触及一片温润,自然而然的拎着玉佩往衣领内一塞。
她稍加抬手做邀请状,双眼似月牙般弯起,“傅公子里边请,我已恭候多时。”
恭候多时是假的,大概就等了刚刚一下。
之前早就把有人要前来拜访的事忘到脑后。
傅玄钰眸光顺势落在她白净的指尖上,长睫忽而落下,显露出的纤长,令一直注意他的季明卿深感羡慕。
又是一项她穿越也得不到的心头好。
她的目光除去欣赏外,不带任何多余,感受到这一点,傅玄钰才抬步朝前。
顺着小径往前,一路延伸至小屋大门前,傅玄钰的目光不经意划过摆在阴影处的竹制躺椅,边上放着一把小凳子,凳子上摆放有一个白瓷杯子,很大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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