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药材的赚钱生意,愿意跟她明说,小姑娘是单纯,但不傻。
“行,许婶帮你办得妥帖。”许婶脚底带风,掩住内心感动带来的脸色变化,很干脆的走了。
……
武宣镇,车队的主人,已入住一处规整好的宅院。
此处宅院,左侧隔壁是镇南将军住宅,右侧隔壁是太守住宅。
季明卿的合作老掌柜,跟在侍从身后,带着拎药箱的徒弟,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来到主院。
经过堂屋,往内室进去。
“咳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老掌柜脚步加快,越过侍从,弟子飞速跟上。
侍从有一瞬没反应过来。
等想要拦,人已经从外间走到了里间,直接接近他家……公子。
入眼的青年,一身黛蓝长袍,坐在睡榻前,捂着心口,咳得满脸通红。
周边杵着好几个侍从,干着急。
老掌柜眼神不好,人没看清,却能熟练的找到病人,走过去搭脉,皱了皱眉:“公子这病,赶路怎么也不带个医师在身边?”
武宣镇上的权贵他全认识,车队入城很热闹,他遥遥也看了一眼。
自是能猜出年轻人是刚抵达武宣镇。
患有心疾,还偶感风寒,咳嗽不止,呼吸不畅,伴随心绞痛。
“杨大夫看病就是,说这个作甚?”侍从皱着眉,不悦道。
老掌柜,也就是杨大夫,先给青年按了几个穴位,大大缓解心口的绞痛。
青年缓过气,泛红的面色恢复苍白,显得那双眼分外漆黑,冷淡扫了侍从一眼,“不可无礼。”
侍从立即低头应是,讷讷不敢多言。
杨大夫向来心宽,心焦暴脾气的病人家属,他见多了。
“老朽需要看看公子以前用过的药方才好开药。”
周边好几个侍从,他压根不知道刚才说话的是哪个。
他循着刚才听到说话声的方向说话。
侍从怀里拿出药方,“您可有什么好法子么,之前的药方已经不当用。”
药喝久了,药效逐渐变得不明显。
公子精心养着许多年,每年冬天都是一场硬战,今年还未入冬就已经不太好。
才会趁着天热,来南边养一养,据说南边水土好,许多医师喜欢呆在南边。
杨大夫看了一眼,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对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眼镜片。
凑到眼前带来一阵熟悉的眩晕,缓一会,他才开始审阅。
之后又细细询问,平日用什么方法养着,药是辅助,长期温养才是重点。
使用过的法子要是已经过了效用,他就不好重复以前的方法做无用功。
“既公子来了南边,不如用一用调整脾胃法,看你脸色,夜里应当睡不好,睡不好于心疾更是不好。”
杨大夫坐在柜子前,拿起笔刷刷刷的写了字体贼大的药方。
弟子小杨已经见怪不怪,倒是之前说话的那位侍从有点咂舌。
侍从表露出疑惑:“调整脾胃是怎么个疗法?”
小杨见师父还在凝眉斟酌,干脆站出来,主动解释:“脾胃不好,影响睡眠,睡的不够,中气不足,故补中气,使气血充足,心脉得养。”
“脏腑功能失调,痰淤互结心脉,气血运行失和。”
“你家公子脾胃既虚,阴火炽盛,日渐煎熬,自是睡不好。”
侍从瞬间了然:“睡不好,也就血气亏损,中气不足,自是于心疾不利。”
小杨笑着点头:“是这个了理,不过此法适用于相应症状缓解治疗,要想之后的缓和,后续还需要复诊。”
听得此言,年轻公子似乎并无多大意外,不过能够对症,已是极好。
杨大夫已经开好药方,“大抵就是这些,抓药需随我回惠仁堂,你们运气好,最近进了不少好品质的药材。”
有些药放一放更好,多数药放久了容易流失药性,更有些则是鲜一些的才好。
药方中,有几味要用得上季明卿送来的药材。
侍从不大放心的回头看自家公子,迟疑的问:“不用施针吗?”
杨大夫摇头:“刺激穴位的方法很多,不一定就要银针,你家公子已经暂时缓和,需要的是早早喝药歇息。”
赶路已经够劳累,偏偏咳嗽不止,睡眠本来就差,两相结合,想歇也歇不了。
年轻公子始终平淡冷静,此刻也是缓声道:“有劳杨大夫了。”
杨大夫拱拱手,并未多言,招呼徒弟离开,侍从左看看右看看,举得公子应该不是强撑,到底还是提着心跟了上去。
不知公子到底为何不带上家里的大夫?却又相信刚请来的外来大夫。
侍从名唤松河,自小侍奉在公子身边,脑子自是灵活有急智的。
此刻稍加一想,便觉细思极恐。
好在杨大夫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抓了药后,还派徒弟过来教煎药和煮药膳。
一剂下去,公子就缓和些许,之后更是躺下睡上足足四个时辰。
醒来后,面色尽管依旧不大好看,但咳嗽已经缓和许多。
南方的药膳很是不同,里面没有什么药材,针对症状,多靠食材来弥补身体不足,少许炖汤才会用到些许药材。
不像以往,吃个粥,里面多是药味。
“你家公子胃受损的问题,也有和吃药过多有关。”教药膳的时候,小杨生怕侍从嫌弃里面药材太少多放。
别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药膳的效果讲究长久,偏偏许多病患家人不见病患有起色,就自己乱加量。
最后起到反效果,还反过来埋怨他们医馆大夫不说清楚。
有过嘱咐,松河严格遵守小杨的教导,甚至还想减少药材用量。
好在理智善在,松河不敢乱来。
傅玄钰很久没有吃过颜色正常的饭菜,闻着清淡的食物香味,他对药膳的抵触少了许多。
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松河看出来,急忙解释:“小杨大夫交代,每餐定量,不能多吃,不过饿了可以吃点别的,他也说了,不能饿着。”
胃就是这么矫情,饿过会受损,吃多会受损。
余下的位置,也是留给饭后的汤药。
傅玄钰接过松河递过来的药碗,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
往南来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没有人担心他瘦弱劝他多吃。
喝完药后也不觉难受,反倒是有些神清气爽之感。
住上一阵子,初来时的风寒已痊愈。
连心疾也没有犯过,偶尔不适,有复诊后的汤药缓和,倒也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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