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你仿佛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脸上浮出怀念怅惘的神色,可很快,你就从那种蛛丝一般细腻缠人的情绪中抽离,冲已然脸色铁青的鬼舞辻无惨释然地笑了笑。 “哪怕”
“他最后也跟你一样,不仅想要杀了我,还想要杀了我的孩子,也没关系了。”
“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在我决定跟你相见之前,就已经把孩子们交给了足以托付的信赖之人。这次,再也不会让他们经历跟宿傩一样的不幸。”
“而没有了其他牵绊的我,也终于可以毫不迟疑地走向他,毫不迟疑地走向那重复的宿命我会一直爱他,直到生死将我们分离。”
你的声音很轻,却句句掷地有声。
“你爱他”
鬼舞辻无惨身后的灯芯结出灯花,发出爆竹般的炸响,橘黄色的烛焰骤然升高,很快恢复正常,光线不稳定地摇曳,使得屏风障子上落满了影影栋栋的狰狞虚影。
你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累了般闭上眼,放任自己缓缓坠入梦乡“岩胜是个很可靠的男人,你不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会从众多柱里选中他吗你都那么喜欢,我自然”
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微不可闻。
你不畏惧激怒鬼舞辻无惨。
甚至,还非常期望他能恼羞成怒把你杀了。
他越生气,就只能证明他越介意你跟别人的事。
当然了。
他留着你的命也没问题。
这只能说明你aster的形象深入人心,但他在你这里受到的委屈,肯定是要从别人身上讨回来的。
没让你等很久,鬼舞辻无惨就做出选择。
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凉意,消失在黑阒阒的夜色。
你缓缓睁开眼。
毫无睡意的眸子静静落于上方的木质天棚。
片刻后,唇角开始不自觉向上抽搐。
你忍了忍。
实在没忍住,整个人慌忙躲在被衣下,身体蜷缩成一团,吃吃笑出声。
不行了。
好开心。
真的好开心
一想到曾经互相托付信任的鬼王与上弦一,今后再也玩不成水鱼之交的把戏,你就不由笑得肚子疼。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等他分毫不差地读取了继国岩胜的思想,就会发现你根本就是在骗他。
你根本没有嘴上说得那么爱继国岩胜。
继国岩胜只是你竖在他跟前的靶子。
那个从来没被你提起一句,却时时刻刻出现你跟继国岩胜中间的弟弟,恐怕才是你真正想要维护的人。
只要他脑子稍微有用点,就能很轻易得出这种有趣的推论。
当然了,就算他脑子一如既往是个摆设,可他只要能发现你是在他们兄弟之间徘徊不定,继国缘一就不可能干干净净脱身而去。
哈哈哈哈
多有趣啊
你只是把水稍微搅浑了一点,他们就会在男人的自尊心和责任心的驱使下,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光是随便这么一想,你就振奋地浑身战栗。
就连珠世给你端来苦了吧唧的汤药,你也是干脆利落地一口气喝完,只觉得未来真是越来越让人期待了
不枉你留了继国岩胜一命。
不然,你要拿什么晦气鬼舞辻无惨,又拿什么羞辱继国缘一
希望他们统统死掉
入睡之前,你发自内心的虔诚祈祷。
只有不守男德的家伙们都死了,你才能重新拥有幸福的机会,不然,哪怕成为富婆小寡妇,你也无法发自内心地展颜一笑。
打工人受到了伤害,想要得到救赎,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伤害过自己的牛鬼蛇神统统挂路灯吊死。
唯有如此,才能勉强抚慰打工人的脆弱心灵。
所以
拜托了。
统统去死吧。
鬼舞辻无惨这只鬼,是有点奇怪的。
你说他聪明罢,搞了几百年的鬼,也还没有找到半点青色彼岸花的消息;你说他不聪明罢,他却没有在产屋敷宅邸留太久。
甚至,还没跟你商量一下,就用无限城带走了你,根本不给你临场发挥的机会。
事后,你不着痕迹询问他理由。
他不屑回答“那种恶心的地方”
你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傻鬼有傻福”吧。
如果鬼舞辻无惨再多留两天,等到外边的柱聚齐,就会过来跟他玩以命相拼的生死搏杀。
当然,你也没有很失望。
在全盛时期的鬼王面前,鬼杀队里的那些柱连盘菜都不如,即使拼上性命,恐怕也只是白送。
还不如让继国缘一一个人过来。
没有弱者碍事,他实力发挥得能更稳定。
在无限城养伤的时候,你漫无目的乱逛。
期间,遇到过不少奇形怪状地鬼,有的聪明点,没有贸然袭击你;有的则是在朝你扑来的瞬间,就活生生在你眼前爆成一滩血水。
你微微发怔。
等鬼舞辻无惨再次从外面回来后,你无视他稳定发挥的司马脸,又一次向他询问你死后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鬼舞辻无惨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过去的时候。
你一问,他就忍不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在太阳底下一晒,即便是血液,也直接化作飞灰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尸骨无存什么,听起来有点可怕。
可你却不由松了口气。
什么都没有留下的话,也就证明你没有用血渍呼啦的样子,出现两面宿傩面前,自然也就不会吓到他。
太好了。
你抚着胸口。
突然就觉得当初的死法也不坏。
比埋入泥里,被虫蚁啃噬,白骨腐朽化作烂泥强。
既不会吓到小孩子,还环保又卫生。
于是,你一把拉住鬼舞辻无惨的手,迎着他错愕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的未来都交付到他手上似的,郑重其事“无惨,看在我们曾是夫妻的份上,拜托你个事儿。”
“什么事”
“等我死了,你就用鬼血毁掉我的尸体呗。”
鬼舞辻无惨先是一愣,旋即狠狠甩开你的手,目露凶光。
你吓了一跳。
不明白他怎么这么生气。
只是让他帮个举手之劳的忙,可他却表现的,却好像你强拉他跟你一起晒太阳似的。
“不就不呗。”
你无所谓,“反正,这世上的鬼又不只有你一个。”
鬼舞辻无惨冷不丁掀起眼皮,阴恻恻的“我倒要看看,谁敢成全你。”
你没跟他犟。
转而望向他身后的珠世。
她一如既往的沉默安静。
双手恭敬交叠身前,低垂着眉眼,看起来就像是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
可你很清楚,她心底燃烧着比你更加凶猛灼烈的仇恨之火。

想被酷酷的小姐姐吃掉。
给自己也准备好未来后,你就更没有半分寄人篱下的样子。
哪怕鬼舞辻无惨早已经成了合格的鬼王,你依旧对他态度欠奉。
除了有需要的时候,你才会想起他,其他时候你都离他远远的,根本不乐意见他。
他不质问还好。
一质问,你就回他自己是个忠贞烈女,深爱着自己的丈夫,绝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丈夫,更不可能在丈夫没死的情况下,就跟其他男人牵牵扯扯,让他别妄想了,赶紧把你变鬼的丈夫还给他才是正事。
鬼舞辻无惨讥诮“跟他弟弟牵牵扯扯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差点没笑出声。
开始了
开始了
他果然开始顺着你设想地道路走了下去。
不愧是曾让你吉尔梆硬的丈夫,他简直就是来给你幸福人生添砖加瓦的小天使
于是,你告诉他“什么叫牵牵扯扯,说得好像我移情别恋似的,真难听。弟弟怎么能算外人呢他跟岩胜同出一源,就连模样都毫无二致,那是什么弟弟啊,根本就是岩胜的半身”
“岩胜就是弟弟,弟弟就是岩胜”
“我跟弟弟牵牵扯扯,本质是就是在跟岩胜牵牵扯扯。你可以不懂,但你不能诋毁我做妻子的操守”
鬼舞辻无惨“你是想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你一脸孺子可教“没错,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鬼舞辻无惨眼神嘲弄。
觉得你已经不是自作聪明了,而是根本把他当傻子哄。
他捏住你下巴,转向自己,梅红色的鬼瞳泛着看穿一切的凉意“说出这种笑死人的话,你只是想说,你根本没对他弟弟动心吧”
不曾想,你却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动心啊,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弟弟又行又强,还乖巧懂事,比不苟言笑,还总不许我如意的岩胜不知道体贴到哪里去,身为女人,有谁能拒绝弟弟这样的情人呢”
“再说了”
兀得,你腔调一转。
转而拉下他捏住你下颌的手,将侧脸贴在他滚烫干燥掌心轻轻蹭了蹭,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凝睇着他,“这种情感,你应该能理解吧”
鬼舞辻无惨紧皱眉头。
“曾经,我也是这样为你动心的。”
你应景地亲了亲他修长有力的指节,“你跟小公子,是一个人,却又不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
“我知道我不该爱你,你跟小公子不一样,你总是想杀我,还总喜欢做让我伤心的事,可我的心还是不可遏制地为你悸动,那时候,我拼命想分清你们、拼命想跟你划清界限可到了最后,终究只是徒劳,我还是做了你名副其实的妻子。”
“如今看来,那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你们都是同一个人。”
“我没有琵琶别抱,更没有脚踏两只船,只是我心爱的船裂开了而已。”
“也许在外人看来,我可能过于优柔寡断,甚至还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可实际上,我的心从来都专注如一。”
鬼舞辻无惨越是如遭雷劈,你就说得越流畅。
“而现在,就跟当初的情况一样。”
“我的心只为岩胜动摇。”
“虽然,他像极了你,总会惹我生气,但只要我想起他的半身弟弟,就忍不住原谅了他。”
“一样”
鬼舞辻无惨脸色惨白。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失音,又好像麻木了,直到喉咙发出短促且急的呼气,那些愤怒质问才找到出口,瞬间喷薄而出,“怎么可能一样”
“一样的。”
你慢条斯理拉起他的手,摁在自己心口,愉悦笑出声,“听啊,我对你们爱的心音都是一样的。”
鬼舞辻无惨触电般抽回手。
他后退一步站起身,像困兽般踱步转圈,最后,他面无表情盯着你,梅红色的鬼瞳涌动着无数情绪的,半晌,咬牙开口“他根本不爱你”
“我知道啊。”
你静静回视着他,“就像你不爱我一样,他也根本不爱我。你们对我只有杀意是真的。可这又如何呢”
“干一行爱一行。”
“我既然成了妻子,自然要全心全意怜爱自己丈夫。”
“这是打工人应该具有的基本职业素养,你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记得,在我还是你妻子的时候,是真的爱过你就好。”
“所以”
顿了顿,你诚恳道出自己铺垫已久的真言,“现在,能把岩胜还给我了吗”
“你跟弟弟不同,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为难,岩胜要是因为你而误会我琵琶别抱”
可这次,你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耳畔铮然一声清脆琵琶响,所处房间瞬间换了天地,原在你跟前的讨厌鬼王也消失不见。
你猜他可能又去折磨继国岩胜去了。
而正如你预料的那样。
鬼舞辻无惨被气跑后,再次出现在你眼前的,是继国岩胜准确来说,是已经变成鬼的继国岩胜。
他递给你一封切缘书。
你伸头瞧了一眼,不接,温柔无害地冲他露出歉疚的笑“我这一生,只可能成为寡妇,绝不可能切缘。”
继国岩胜将切缘书放在地上,推到你跟前,沉肃郑重的声音一如既往可靠“继国岩胜已死。”
“那你是谁”
“黑死牟。”
说着,他缓缓抬起头,露出六眼鬼相,昭示着他再也不是曾经继国家主,也不再是鬼杀队的猎鬼剑士。
你愣了一下。
旋即诚恳地冲他竖大拇指“不愧是你输给你,我心悦诚服。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是回答。”
“你讲。”
“你现在急着跟我划清界限,究竟是不愿意牵连我,还是在向上司献媚求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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