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加班都不敢拒绝,只敢在背后咒骂老板的打工人,算个屁的工人爷爷。
真正的工人爷爷听了,都得骂一声晦气,警告你别来沾边。
“怎么就不是了呢”
娇娇急了,“羽衣,你不能自暴自弃,你得支棱起来啊”
“瞧,你都有他的孩子了。这可是之前从没有人做到的事你要相信,只要你支棱起来,得到他的爱绝对是信手拈来”
更撑了。
你揉着开始犯恶心的胃。
抬手制止它继续画大饼的行为“别白费力气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你灌两碗鸡汤、画两个大饼,就叭叭去完成超出工作范围的任务。快死心吧”
娇娇怎么肯轻易放过你
它抱着你哀嚎“你再考虑考虑啊。希望就在眼前,不要半途而废啊”
“呜呜,无惨真的不是什么魔鬼,他只是一个一千年心智都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羽衣羽衣,你可是女人哇。”
“女人天生就应该成为男人背后的女人,只要你温驯、恭谨、有情趣,别说只是感化无惨了,就算是比无惨更难搞的男人,你也能搞得定”
你再也听不下去。
当即垮起张批脸,毫不留情下了最后通牒“你再叽歪一句,我马上就让这个孩子原地投胎”
娇娇立刻息声。
它一脸不敢置信,却见你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委屈地直抽抽“干嘛啦干嘛啦,我也是好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凶我我又不会害你”
你不惯着它“不服气你就自己上,不然,就乖乖闭上嘴。”
怼走一点用都没有的娇娇,你重新回到宇治平静却温馨的生活中。
十二月。
天愈发冷了。
山庄飘起旷日持久的雪,庭院都被茫茫积雪覆盖。
你没有让她们徒劳清扫,而是让他们都留在生着地炉的房间里取暖,免得被风雪冻伤。
下雪是没有声音的。
众人窝成一团,也轻易不出声。
这种静谧安静的环境下,你常常忍不住走神。
你会想起倾尽身心爱着源氏夕颜,以及正在一步步变成你记忆中鬼王的鬼舞辻无惨,轻松愉悦的心情就此蒙上一层阴翳。
可正如娇娇所说,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你无能为力。
你无法阻止夕颜爱慕源氏,也无法阻止鬼舞辻无惨转化。
你只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人。
能拯救自己就已经是很了不得事了。
妄图干涉别人的人生,根本是自讨苦吃
念及此,你深深叹了口气。
勉强从低落的情绪中回过神,可一抬眼,你就瞧见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鬼舞辻无惨。
你下意识环顾四周。
暮色昏暝。
不知何时,女房们已经悄无声息退下,偌大的寝殿里,只有你跟他两个人。
意识到这点后,你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夕颜死了。”
不等你找个话题,他就直接爆出一记惊雷。
你错愕瞪大眼。
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
置于四角的雪洞烛台结出灯花,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
暖橘色的烛光无风自动,明明灭灭的光在袄障子上投下影影栋栋的影,直晃得人心神发慌。
“这么伤心吗”
鬼舞辻无惨捏着你下巴,指下稍微用力,就迫使你仰起头。
梅红色的鬼眸眯起,审视着你来不及掩饰的怔然和伤怀,苍白的唇角扬起讥诮的弧度。
他手下力气逐渐失去准头,捏得你骨头疼,“我倒不知,你竟是如此重情重义的女人。”
“哪怕是与我切缘,你没有丝毫留恋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上京。”
“可现在,你在做什么”
“不过是个只跟你相处了几天的女人罢了,也值得你露出这般伤心悲苦的模样呵,我不得不怀疑”
“还敢提”
一把打开他没轻没重的手。
你仿佛气狠了,倏然站起身,“你竟然还敢提”
鬼舞辻无惨下意识伸手扶你,似乎怕你动作太大闪了腰。
你后退一步。
不给他触碰的机会。
只胡乱抹了把脸,便红着眼眶,怒不可遏地瞪回去“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卿贵族,可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从五位上的通贵之女”
“从一开始,我们就门不当户不对”
“那么多人都瞧不起我,说我是捡了大便宜,才会侥幸成为你的妻子,不然,就连做你的情人都不配”
“他们说这些话我都可以不在意”
“无论他们如何嘲笑,我都是你的妻子我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我是那么喜欢你、那么全心全意地依赖你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相信你迟早也会如我爱你一样爱我”
“可是”
“可是”
“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你准备杀了我之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要我了”
说到伤心处,你颓然闭上眼。
泪水像是掉了线的珠子,顺着侧脸簌簌而落。
声嘶力竭的吼声也仿佛失去质问的力气,只剩下无尽委屈和茫然。
“你好不容易恢复健康,却不再在为我停驻脚步。不仅整日在外寻花问柳,伤害我,还要跟我切缘”
“我能怎么办”
“无惨,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居高临下。
倔强地哽着脖子不愿服输,噙着泪的眼睛死死看入他眼底。
半晌,苍白失色的唇角扯着出一道自嘲的弧度,“卑微地祈求你不要抛弃我吗”
鬼舞辻无惨盘腿坐在榻上。
微微仰着头,梅红色的竖瞳似笑非笑注视着你。
“你求我,说不定我会改变心意。”
他想这样说。
可不待他回答,你就决绝否决了这种可能。
“做梦”
“做你爹的梦”
“我只恨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心软,没有直接砍下你的头”
迎着他陡然沉下来的目光,你毫无惧色笑出声,快意地补充未尽的下半句,“这样的话,你就会永远停驻在爱我时候,根本不会抛弃我而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你,我只会永远爱你”
言罢,你背过身,不再看他。
“你问我为什么会迫不及待的离开上京呵,那不是很明显吗”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的脸”
“只要想起你,我就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
“你践踏我的真心。”
“你让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可恨的是,你还无情地让我们的孩子,沦落到如今这种尴尬境地”
“如果不是产屋敷本家已经答应我会接这孩子去抚养,会给予他应有的身份和地位,我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我早就带着孩子出家去”
“不会。”
你正慷慨激昂陈词,却听鬼舞辻无惨突然插嘴,笃定的声音里满是促狭,“你才不会出家。”
你勃然大怒。
掏出随时携带的泥金桧扇,狠狠砸向他脑袋“我就会”
鬼舞辻无惨轻易躲开。
他扫了眼咚的一声滑出老远的扇子,一边感慨你还是一如既往心狠手黑,一边冷静指出事实“你根本不信佛。”
你“我信不信佛,跟我出不出家有什么关系”
鬼舞辻无惨“你贪吃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便一点也不介意杀生。也就只有在我庇护下,你才能光明正大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出了家,那些清规戒律,你受不了的。”
最后,他还一脸得意冲你笑,“羽衣,你根本过不了苦行僧的日子。”
那胜券在握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火大。
可你不是一般人。
你非但不火大,反而还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你很清楚。
在这次试探和交锋中,你看似输了,实则又稳了。
只不过呢。
该演的还是要演的。
你捂着气得突突直跳的额头,气冲冲朝外走。
没走出两步,就被他从后面拉住。
又打了一阵没营养的嘴上官司,你才勉强跟他和好如初。
夜深了。
你靠在鬼舞辻无惨的怀里,正准备酝酿睡意,就听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
“嗯”
“六条妃子。”
你感觉自己的头发正被他捏着指尖揉搓把玩,“那女人跟你很像,骄矜成性。只不过,与一不如意就想打杀自己丈夫的你不同,她在自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后,根本不舍得迁怒自己的爱人,只把怨气发泄在了其他女人身上。”
“虽然是个无趣的女人,但也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你心下冷笑。
当即不困了。
这煞笔玩意儿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时时刻刻不忘记ua你。
反正已经安全,你也不稀罕伺候,直白怼他“杀了她有什么用夕颜还是活不过来了。倒不如把你杀了,给我和孩子助助兴。”
“真是冷酷无情的女人。”
鬼舞辻无惨毫不意外你说出这种话。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低低笑出声,从身后紧紧抱住你,牙齿噬咬你耳垂,贴在你耳边,低沉哑声的声音戏谑响起“想助助兴,这还不简单吗完全不需要杀人,我也可以让你得到极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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