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路是自己选的

茅草房内，原本还在低落着的李秋灵，闻言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张文。
“张仙师…你说的是真的！？”
李秋灵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你可以选择不信，就当我是在欺骗你好了。”
张文淡然一笑。
“不不不，张仙师，秋灵怎么敢！？
只是有点不敢置信！
至于张仙师所问的问题，秋灵的答案自然是极为清楚的！
秋灵愿意！
一百个愿意！”
李秋灵看着张文，神情里满是惊喜和不敢置信。
“好了，你也不用太过于开心。
一个侍女的身份与我来说，是随时可弃的存在。
当我庇护你所付出的代价，超出我能够在你身上获得的时候。
自然就会有我自己的考虑和私心。
嘿嘿，只是希望那时候。
你别绝望得痛哭流涕就行了。”
张文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只是看向李秋灵的目光慢慢的变得有些冷…
这个李秋灵到底值得张文多少分的信任，张文暂时也是说不上来的。
毕竟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个残酷滴世界，再加上此女的心智。
从见面开始直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到底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张文心底还是得打个问号。
当然，在没有证据或者蛛丝马迹，能够证明对方确实带有不好的目的靠近自己之时。
张文还是愿意选择相信的。
不过，这份相信，要打个折就是了。
毕竟，张文为商这么多年。
身上多多少少带点铜臭味。
虽然不至于是个坏人，但也不是纯粹的好人就是了。
张文信奉的座右铭很简单，就一句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赚人之心利当头。
总的来说，张文觉得为商者，虽然诚义很重要，却也需利字当头。
构建在亏损状态之上的诚信和义气，终究是不可持久的！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所以，一个好向导。
你让我赚一百，我自然是乐意给你五十工钱的。
当然，这番话说出去，对于有些心计的人来说。
反而很好的树立出真小人模样，有利于博取李秋灵信任…
………
这些张文心底一闪而过的心思，李秋灵自然是不清楚的。
不过，此时的李秋灵，听着张文所言，不单止没有觉得不舒服。
反而觉得张文是一位真性情！
“张仙师，只要您愿意在这一场动荡之中，护下我弟弟的性命。
我李秋灵，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李秋灵说到这里，目光极为坚定的看着张文。
随后伸出右手，褪下了左腕之上的银手镯。
在张文的面前把那银手镯直接反复对折。
随着声声轻响，那银手镯在李秋灵的手中慢慢被折断。
而张文也没有阻止李秋灵，只是看着李秋灵的动作，心中暗暗感叹。
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太起眼，瘦瘦弱弱的，手劲居然还不小！
而李秋灵并没有停顿，仔细的从被折断的银手镯之中，缓缓的抽出了一小块白色绸布，恭敬的递到了张文面前，轻声道：
“张仙师，这就是天剑派剑修秘典的练气期修炼之法。
一直以来都藏在我这手镯之中。
这原本是我父亲在还未分裂的齐国为官之时，花了不小的代价得来，准备给我留着当嫁妆的…
只是想不到…
虽然这天剑派剑修秘典的练气期修炼之法，在仙师的眼里并不算什么。
但是秋灵还是要献给仙师您，因为这已经是我身上最为珍贵和值钱的东西了…
只有它，才能够表达出我的诚意！
这既是我的诚意也是我的投名状！
所以，请仙师您务必收下！”
李秋灵坚定的看着张文，此时的她说不上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但是从进茅草屋开始，张文的一切言行举止，都让李秋灵觉得。
张文虽然一直都在强调他并不是一位大仁大义的君子。
但是却反而是一位真真正正，会在力所能及之时拉你一把之人。
而以如今自己的情况，还有铁岭村的状况来看…
很明显的，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和机会去选择了。
张文，极有可能就是自己最后的自救机会！
所以，虽然并不是觉得张文特别符合心中的期望。
但是李秋灵依旧还是选择了张文，献出了自己身上最为宝贵的东西：
天剑派剑修秘典的练气期修炼之法。
李秋灵的心思张文其实能够猜测到几分，不过张文却是没有立刻接过那白色绸布。
虽然张文明白，这一场心理博弈之中，自己已经小胜一场。
不过张文却也明白，自己如今之所以会被唤作：张仙师。
都是源于邪祟在自己身上，自己却并不畏惧，所带来的错觉。
自己一个人在茅草屋还好，短时间的接触，以张文的小圆滑、小心机自然是能够勉强糊弄过去的。
但是，长时间在一起，那可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
所以，张文虽然明白自己已经获得了心理博弈的第一场小胜利。
但是还是没有选择立刻摘取胜利的果实…
“你确定，你要把这天剑派的剑修秘典练气期修炼之法交给我？”
张文看着李秋灵，没有避让，直视其眸。
目光里满是淡然。
“是！仙师，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李秋灵的眸光也是直视张文，没有丝毫退让。
眼眸里满是坚定。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茅草房里？”
张文依旧没有接过白绸布，也没有继续选择跟李秋灵对视。
反而是抬头看了看茅草房那镂空的屋顶，看着那晴朗无云的天空，向着李秋灵轻声的问道。
声音之中，有些落寞。
这时候继续对视，目光直刺李秋灵的心灵深处。
虽然会增加自己的气势。
但是有可能也会过犹不及，触碰到李秋灵的反弹心理。
所以，张文知道现在自己是时候错开视线，示弱了…
谈判，也需要张弛有度。
“仙师自是有自己的理由！”
看着张文那有些落寞的模样，李秋灵心中微微一紧。
“呵呵…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其实直到现在为止，我所表现出来的强大，都是装的。
其实现在的我根本毫无实力，而且还身受重伤，身染恶疾命不久矣。
你信么！？”
张文收回看向空中的目光，低下了头，脸色平静，眸光淡然的看着李秋灵。
言语之间语气好似推心置腹，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又像是在试探着李秋灵。
这一幕，让李秋灵心中微微一紧，静静的看着张文。
这一次，李秋灵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停顿了一会。
半响之后，李秋灵才再次开口道：
“如果仙师说的是实话，那么到那时那刻，李秋灵就算是死了。
也认了！
毕竟。
路，是秋灵自己选的！”
听着这句话。
张文。
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