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光头——张哲兴也知道自己做的、想的不地道,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最佳例子,农夫与蛇的现代版本,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只能这样,把自己变成自己都接受不了的恶人。
其实,张哲兴一辈子没跟人动过手,连鸡都没杀过,离死亡最近的经历就是逢年过节到屠户家挑“笨鸡”“笨猪肉”。
一个家都被拆成碎片、身上没有多少钱、即使有钱都花不出去的男人在只有一辆汽油不多的路虎、十岁的女儿的情况下,要怎么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冬天活下去?由于种种原因,张哲兴在省内都没有一个三服内的亲戚,外面有无数难以形容的危险怪物,内有奄奄一息的小孩,没有衣服,没有药品,没有食物……
他只能在屠千秋身上找突破口。
刚才在她大爷(呃……)这边试探了一番,即使加上了些恐吓都没问出来关键的,还招来了一大家子的警惕——张哲兴知道自己长的很有……威慑力,这要是等屠千秋知道了估计又是一件麻烦事;所以,趁着两边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互通,张哲兴又泪声俱下的在“一家之主”面前讲述了自己和孩子的艰苦——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真实。
“咱们都不容易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听着自己的老爸拍板,屠千秋的脸色阴沉极了——好在这两个非亲非故的人不会搬进自己的家里,只会在同一栋楼里找一间空房子暂时住着。
以后再也不见这个人了。
而且,他的话里还带着一种“你们不帮我一把我就把这事传遍全世界到时候能怎么样就不是我能控制了”的无赖语气,又像道德绑架,又像隐约的威胁。
……所以,又到了魔法时间。
或许是屠心奉心疼儿子、屠德志心疼外孙的程度远大于那点面子——更何况出了这种事已经不能简单点将一切都归咎于某个人,屠千秋用生物力场掀起了小半栋楼才让屠心奉和赵贵芳——屠千秋的大娘找出了一些尿布辅食——好在现在的宋明泽已经断了奶,屠德志将乱七八糟的杂物堆在了第三排座位上。
屠千秋只是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捧着粉红色的光球,无数粗细不一的光丝探进了方向盘里,就像颗生了根的种子。
这是个尴尬的问题,四个成年人里,没人有驾照。
先不说刚刚二十岁出头、一直有张黎明这个保姆兼司机的屠千秋,年过六十的屠德志和赵贵芳早就没了亲自开车的理由,自然也没有动力花上大几千和好几个月去得一个一辈子都用不上的小本,而屠心奉连上班、照顾一个两岁的孩子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有精力去学车?
所以,屠千秋干脆在准备那件事的同时,顺便给这辆不知道靠不靠谱的车上加点……自己的东西。
“大妹子啊,你会开车吗?”或许是终于忍受不住那份被所有人无视的尴尬,张哲兴一颗大光头又凑了上来,讪讪的笑着。
“有人会。”
不知道为什么,屠千秋的冷脸就像什么洪水猛兽,把张哲兴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胡乱应了几声就跑的不见了人影。
太有意思了。屠千秋兴致盎然的扫了一眼在阳光下闪亮的大光头,嘴角勾起了一个称得上是邪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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