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
盛秋兰说:“我猜他们此番只是来探路,等待时机成熟时,他们必然还会造访,我这就去禀报父亲,盛府上下联合应对就是。”
佳琼任务完成了,也该告辞了。
盛秋兰见留她不住,就说:“这件事你既然知晓了,我相信你会守口如瓶,等他们有了新的动作,我必然会告诉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相识一场就是朋友,何况她与盛秋兰颇为投缘,共同对敌什么的都是应该的,佳琼点头答应了。
但是要怎么暗示她防范夏鼎呢?毕竟黑衣蒙面人是夏鼎培植的势力。
临走前,佳琼对盛秋兰说:“你既然把我当朋友,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夏鼎曾试图用官银陷害穆府,幸好被我和穆秋提前识破了,才没让他毒计得逞,如今太子大厦将倾,夏鼎没了靠山,我怕他会投靠陈国。”
盛秋兰沉默了一会,才说:“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陈国使者对京城不熟,那些人能自由出入我府,说明他在京城有内应。说来可叹,边疆不稳时,皇上重视我父亲,如今天下还算太平,朝堂就慢慢变成文臣的天下了,明争暗斗、玩权弄术,净出些奸佞小人,把朝堂搅和的乌七八糟。”
佳琼说:“这样也好,杀一杀乱糟糟的风气,不过夏鼎马前失蹄一次,这次他会更加谨慎,你们一定做好防范,时机未到,切勿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盛秋兰含笑:“我会的。”
能屡战屡胜,可不是只有勇气那么简单,她们父女,有的是计谋,那些自以为是的文臣才是弱爆了。
接下来的几天,盛况继续告假不去参加朝会,皇上知道他一个粗人参与不了两国两国谈判,就准他在家休养。
盛况也总不能在家“养病”,偶尔也想出去透透气。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陈国二皇子。
彭令君穿一身常服,只带了两个随从,与普通百姓无异。
“盛兄,好巧。”彭令君亲热地打招呼。
盛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是你兄弟。
彭令君对盛况的冷脸视若无睹,上前来攀住他的肩膀。
盛况一抡胳膊挡回去了。
彭令君只能作罢,靠近盛况压低声音说:“父皇这次派我来大兴国,是看了我们过去的交情,我来京城多日了,盛兄为何还不请我去府上小聚?”
交情?战场上厮杀时,彭令君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何来交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彭令君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表现的热络,必定怀了别的心思。
盛况往周围看了看,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总有几个人状似无意朝这边看一眼,盛况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路人”的不寻常气息。
应该是御前的人,皇上不放心他么?
为君着都是敏感多疑的,何况陈国使者的身份特殊,不得不让人防备,皇上派人监视可以理解。
不管皇上监视的是陈国使者还是他,今日彭令君在热闹的街头与他偶遇,做出的姿态如老友相逢一般,这些必定会原封不动地传到皇上耳朵里。
盛况往后退了一步,扬声道:“我们不过是战场上相互厮杀的对手,就算如今两国交好,你我互相目睹自己的兄弟死在对方手中,也始终不会放下心中芥蒂,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对我,你少来这套。”
彭令君摇摇头:“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盛兄还耿耿于怀,我是诚心想和你冰释前嫌,我敬你是英雄,两国重归于好,你我更应该是知己才对。”
“没必要。”盛况不愿再和他多费口舌,扔下这句话大踏步而去。
彭令君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深沉。
盛况回到府中,散心不成,反而惹的一肚子不快。
他叫来盛秋兰,把今天的遭遇说了。
盛秋兰想了想,说:“他既然想做狗皮膏药粘着爹爹,爹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盛况没有立即回答,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女儿的提议。
那些人来书房探过,什么都没做就走了,他们不可能就此罢休,还是时机未到。彭令君对他做的这些事,无非就是在未接下来的动作做铺垫。如果他一昧地躲,彭令君找不到突破口,可能会放弃这个计划转而找别的机会。
如果他们在书房搞点动作,他尚且还能占先机,不如就按照秋兰说的做,适当的迎合一下彭令君,引蛇出洞。
盛况认同了女儿的建议。
盛秋兰又说:“父亲也不要突然转变态度,彭令君太过狡猾,不能让他觉察出什么。”
盛况点头:“为父知道分寸。”
第二天,彭令君备上厚礼来造访,备拒之门外。
第三天,彭令君又来了,这次还带上了孟勇。
盛况依然推脱不见,奈何这二人不肯走,彭令君贵为皇子,盛府的下人都不敢驱逐,只能一趟趟去禀报老爷。
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
让陈国二皇子等在雨中,如此狂妄悖逆行为传出去,只能会伤了两国和气,后果不是他一介武夫能担当得起的。
盛况无奈,只能让人把他们请进会客厅好生招待。
盛况没露面,礼物也没收。不过彭令君和孟勇是从大门进去盛府的,很多人都看见了,至于进去后是什么情形,盛况不说,别人就只有猜了。
彭令君回去后,在和大兴国朝臣会面时有意无意透露盛况身体有恙,他登门探望,言辞全是对他的担忧关切。
没出几天,外面就传的沸沸扬扬,盛况和陈国使者关系不一般。
传到盛况耳朵里,他气得够呛,盛秋兰安慰他,流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他们没必要与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理论。
盛况再出门时,又遇到彭令君一次,他一看见那个人就头疼,准备拂袖而去,谁知走得急踉跄了一下,彭令君赶紧奔过去扶住他。本来摔一下没事,让陈国二皇子这样一扶,他们的关系就更加说不清道不明了。
盛况回到府中,急忙召来盛秋兰询问。
“为父做了这么多,彭令君也该做出行动了吧,书房那边你可盯紧了?”
盛秋兰说:“我让人在暗处日夜守着,他们确实再也没有来过。”
那还是时机未到?
也是,他见到彭令君,不是拂袖而去就是冷母以待,就没给过人家一个好脸色。要不他渐渐转变态度?可是以彭令君对他的了解,他若突然变得和颜悦色才会令之生疑。
彭令君是个谨慎的人,不过要想成大事光靠小心是不成的,还要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那就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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