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秋月踏着凌晨的星光回到帐中时,发现长姐真的还在烛光下等她。
当时齐治转达长姐的话,她也想早早地回来的,奈何小郡主挽留,她也想多与齐治相处,所以就……
“长姐,你还没睡啊。”盛秋月愧疚地说:“你脚刚好,可不能这样疲累。”
盛秋兰笑笑:“不碍事,我说等你,就一定要等你回来。”
“长姐可有要紧的事和我说?”
盛秋兰叹气,把妹妹拉到榻前坐下。
虽然知道妹妹会伤心,但长痛不如短痛,总比妹妹用情至深的时候强。
盛秋兰把齐治为她安排相看的一事说了。
盛秋月听完沉默了,她也隐约感觉到齐治对她无意,不过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热情,对她是真的出于朋友的关心,还是看出她对他的情意,想要甩掉她?
如果是后者,她可要看不起他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又没要求他做什么,何必多此一举。
“我知道小郡王长的英俊,又谦逊儒雅,让你十分倾心,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对你丝毫不在乎,也不至于安排相看这种婆婆妈妈的事,你不觉得他有别的企图吗?”盛秋兰拉着妹妹的手说。
盛秋月懵了,她直来直去的惯了,哪里会去猜别人的心思。
再说这又不是行军打仗,值当的去费心筹划吗。
盛秋兰说:“按理说一个男人家是没有这种闲情的,你想想看,来狩猎的不乏有家室和模样都相当好的单身公子,他早不安排晚不安排,为何等穆秋来了就迫不及待安排你们相看呢?”
盛秋月比长姐小了几岁,想的不如长姐多,她老实道:“我实在不明白。”
盛秋兰无奈,她们姐妹虽说都是一样的脾气,直率坦诚,不过她比妹妹经历的风浪多,心思也细腻一些。
“是因为穆秋啊。”
盛秋月惊讶:“穆秋才是他着急想要甩掉的人?”
不像啊,他们不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么?
盛秋兰见妹妹脑袋实在是不通透,只好说:“他让你们相看,当然不是着急外甥的亲事,依我看,八成是穆秋有了心上人。”
盛秋月摸不着头脑,穆秋是有名的不近女色,他有心上人不好吗?
盛秋兰恨不得敲开妹妹的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她在打仗上挺灵光通透的,怎么一到感情上就歇菜了呢。
“你难道没注意,穆秋一个劲地打听李佳琼去了哪里。”
盛秋月说:“我离他不远,这个倒是听到了。”
说完她就沉默了,她满眼里都是齐治,怎么会注意不到他对佳琼的在意。
说到底,还是怕他外甥抢走了佳琼。
盛秋月半天才轻声说:“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男人都有三妻四妾,我并不在乎他与李佳琼如何。”
相处了这些天,她对李佳琼颇有好感,小师傅什么都好,就是出身不好,如果她是男人,也会喜欢她的。
盛秋兰爱怜地抚摸着妹妹的肩膀,她说一不二的妹妹,怎么到了感情上就愿意迁就呢。
盛秋月感受到了长姐的心疼,说:“父亲不还有好几房妾室,娘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盛秋兰鼻头一酸:“所以姐姐不想你像娘那样憋屈地活着。”
盛秋月把头靠在长姐肩膀上,说:“可是就算我嫁给别人,也不能保证他不纳妾啊。”
盛秋兰哑口无言,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娶了公主的那几位,但凡有点身份的男人,哪有守着原配过日子的?
这就是她迟迟不肯出嫁的原因,从小到大她见多了母亲的隐忍与落寞,她不想以后的人生也那样。
“姐姐,”盛秋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如果是他,你会容忍他纳妾吗?”
盛秋兰当然知道妹妹说的那个“他”是谁。
她仰起头,看着光秃秃的帐顶出神。
他么?像他那么优秀的男子,既然都能入她的眼,更不缺别的女孩子喜欢吧。
盛秋兰笑了:“都过去那么久,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我和他不熟,连能不能和他继续处下去都不确定,怎么还联想到他会不会纳妾上去。”
盛秋月不信:“你越不让人提,就越说明你还未忘记他。”
盛秋兰咬了咬嘴唇,道:“那是因为我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对他心存愧疚罢了。”
盛秋月知道姐姐就是嘴硬,算了,人都不在了,提起他还做什么,只不过是让姐姐徒增伤悲。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长姐不用为我担心。”盛秋月轻声道。
“长姐,今晚我们一起睡吧。”盛秋月咕哝着嘴说。
盛秋兰看看妹妹,她双目微阖,眼看就要睡着了。
“不是今晚,已经要天亮了呢。”
不知不觉,她们竟然说了这么久,或者根本就没多久,秋月回来时东方都露晨曦了。
盛秋兰和妹妹一起躺在榻上,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入眠了。
两天很快就过去,这天正好是初六,风和日丽,是钦天监看过的适合回宫的好日子。
皇上和众位皇子、妃嫔在,守卫异常森严,由侍卫在前方开路,一路上都有层层森严的侍卫保护,别说闲杂人等,就是天上飞的、土地里钻的都别想靠近那些身份尊贵之人分毫。
皇上等人离开后,一些臣子尾随其后,然后才是这些勋贵世家子弟出发的时候。
小郡主是皇上嫡亲的外甥女,除了荣王就是她的守卫最为严密了,佳琼照例是骑着马在她的马车旁跟着。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还有穆秋在一旁。
齐治骑马走在小郡主的马车前,他频频回头看那两人,内心很不是滋味。
佳琼这次的坐骑是火焰,这下可满足了它八卦的本性,它瞅着齐治孤单落寞的背影,又看看和佳琼并肩前行的穆秋,谁胜谁负已见分晓。火焰内心有了计较,嘴上更是滔滔不绝。
反正除了佳琼别人又不懂它的语言,所以它就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佳琼想不到一匹马的嘴巴能有这么贫,还好她还算习惯。
“咦,你的马是不是不舒服?”穆秋终于发现了火焰的反常。
别的马都是目视前方,嘴巴不动用鼻子喘气,火焰怎么目光游离嘴唇外翻牙齿外露呢,丑不说这样它不累么?
佳琼能怎么说,她不能解释火焰是在贫嘴吧,这样说出来也没人信。
“它呀,就这样。”佳琼说。
“就这样的,还算好马?”穆秋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是说养马随主人,这匹马虽说是长公主府的,不过它是由佳琼驯服的呀,而且几次出行,都是只有佳琼可以骑它,别人还未靠近就让它一腿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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