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靖远侯夫人那个多嘴的,造秋儿的谣,害她难堪。
清阳公主索性不再偷偷的观察众人,她挺直腰背,只盯着靖远侯夫人看。
她倒要看看靖远侯夫人会不会心虚愧疚。
靖远侯夫人也许是心虚的缘故,也不和众人说笑,一昧的低头喝茶。
她身边的丫鬟发现清阳公主在看他们家夫人,赶紧小声提醒。
靖远侯夫人抬头看了看清阳公主。
清阳公主咧嘴一笑,朝她举了举手中的茶杯。
靖远侯夫人的脸阴沉的几乎能挤出水来。
清阳公主恼火了,你还耍脸色呢,你谣传秋儿,本公主还未找你算账。
靖远侯夫人面露恼意,清阳公主就朝她投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靖远侯夫人坐不住了,起身朝她这边走来。
清阳公主以为她来找自己解释,只要靖远侯夫人敢提这件事,她就狠狠数落她一番。
谁知靖远侯夫人来的方向不是她这里,而是去了吴老夫人身边。
众人见靖远侯夫人去找吴老夫人,都忽然闭口不言,本来莺声燕语不断的花厅,瞬间寂静无声。
因此靖远侯夫人给吴老夫人说的话清晰落入清阳公主的耳中。
“身子实在不舒服,可能晨起贪凉喝了几杯冷酒闹了肚子,实在抱歉,扰了您老雅兴。”
吴老夫人一脸体谅,安慰了靖远侯夫人几句,就派丫鬟送她出去。
靖远侯夫人一离场,安静的花厅又恢复了热闹。
只是刚才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人,都坐直了身子,说话也不似刚才那样遮遮掩掩的了。
也有一些话断断续续传入清阳公主的耳朵里。
“寻个借口回家处理那些烂事去了。”
“好男风而已,京城不乏有这样的。”
“这把岁数了还……”
清阳公主坐不住了,感觉这些话都是在嚼她家舌根。
正好与她交好的孙夫人也在,她索性起身坐过去。
“孙夫人,她们都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一些不好的词。”清阳公主心里着急,也不和孙夫人绕弯子了。
孙夫人抿嘴笑道:“您平日里都不理会这些闲事的,今个怎么也八卦上了。”
看孙夫人的反应,那些闲言碎语似乎和她没关系。
不大可能,靖远侯夫人都怕她撕她的嘴提前跑掉了。
清阳公主低声催促道:“快告诉我,她们到底在说谁。”
孙夫人靠近她,道:“就是刚刚离席的那位。”
清阳公主心头一跳。
有位心直口快的夫人,见不得孙夫人说话遮遮掩掩,就插嘴道:“可惜清阳公主来的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
然后她就连珠带炮地开说了。
“咱们几个来的早,打算凑在一起进门给吴老夫人问好,恰好这时靖远侯夫人的轿子也到了,咱们几个正准备招呼她进去呢,谁知这时又来了一顶轿子,从轿子里走下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公子哥儿,把大伙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
“哎呀,当然不是咱们几个没羞没臊,在大街上盯着外男看,主要是这小哥儿出现的太稀奇,一是吴老夫人邀请的都是夫人小姐,没邀请哪个男子啊,再就是那小哥儿眼生的很,不是谁府上的公子少爷。”
“大伙儿一愣就反应过来了,看那小哥生的明眸皓齿,走路款款娉婷,哪里是公子少爷,根本就是做那个的。”
说完生怕清阳公主听不懂,就解释了一句:“小绾馆里的,专门讨好特殊癖好的有钱的老爷。”
“也有养在高门大户供老爷子消遣的,总之这些个男子生的极美,但风流归风流,神韵总和平常男子有差别。你没见过那眼神,比勾栏女子还媚呢。”
又有一位夫人拿手帕轻轻拍了她一下。
“扯哪去了,说重点。”
这位夫人嬉笑着说:“总之这种小哥都是闭门不出的,就算偶尔出来一趟也是行色匆匆,生怕被别人看到品头论足了去。”
“可这个小哥,居然出现在吴阁老的府门口不说,还驻足停留,胆子真真是大。”
“咱们几个正纳闷,就见那小哥把目光锁定在靖远侯夫人身上,然后脚底生风朝她扑了过去,靖远侯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就被他死死的抓住了。”
“然后那小哥就痛哭流涕,求靖远侯夫人成全他们。”
“他们?”清阳公主眉头一跳。
那位夫人拿手帕掩住口鼻笑了。
“就是靖远侯养在外头的,上个月被靖远侯夫人给发现了,她生气又觉得难堪,就偷偷派人把那小哥抓住,连夜发卖去了外地。”
“谁知那小哥又跑了回来,他回来后也不敢去找靖远侯,是怕被靖远侯夫人发现要了他的小命。”
“那小哥挺聪明,在城里租了处宅子住下,暗地里寻找机会。”
“咱们几个还觉得奇怪,一个面首,生的又不赖,没了靖远侯这棵大树,再去靠别的树就是,干嘛揪着这一家不放。后来听他一阵诉说,咱们才明白个大概来。”
“原来靖远侯养了不止一个面首,这位小哥只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因此他才没被打死而是发卖,他这次也是豁出命来给那几个姐妹,哦不是兄弟讨个公道。”
听的人恍然大悟,原来靖远侯夫人把那几个面首都弄死了,心也够狠的。
可是任谁夫君这样,也鲜少忍住不心狠。
跟风养面首,偶尔消遣一下可以,可养很多,那就是有问题了。
怪不得靖远侯只有一妻一妾,而且是妻子无所出才纳的妾室,那位小妾也只生了一个儿子。
看来靖远侯膝下单薄不是夫人的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好男风。
清阳公主心惊肉跳地听着,直到最后心情平静下来。
靖远侯夫人刚到门口就有了那么一出,所以她还没来得及将秋儿的事情说出去呢,就算她以后到处说秋儿也没人会相信了,因为靖远侯好男风,靖远侯夫人心中不忿,看谁都好男风。
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讨厌的人还丢脸难堪,清阳公主心情大好,一改刚入席时的沉默,言笑晏晏。
清阳公主与众人谈笑间,内心有了嘀咕。
靖远侯这桩丑闻出的,是巧合还是?
她想起昨日婆婆的承诺,心下了然。
婆婆果然护短,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孙子。
毫无根基的婆婆,在京城能站住脚,靠的不仅是将林之家的风范,还有她自己凌厉的手段。
靖远侯的事,昨日就算婆婆连夜派人去查,也做不到这么周全,能安排的滴水不漏,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婆婆对金陵城的事了如指掌呢。
清阳公主感激敬佩婆婆的心还带有些许委屈。
她也受过靖远侯夫人的气,婆婆何曾替她出手过,看来还是不心疼她,把她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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