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最喜欢的东西,会不会是元珈?”高止想了很久,如果是楚照想要用阵法困住元珈,那用元珈做阵眼是最好的选择。
她若不死,便不能破阵,破不了阵,就出不去。可她若真将阵破了......她也没命出去了。
“你才是东西呢。”元珈闻言,大骂高止。
高止本能地消下气焰,许久才反应过来骂他的是元珈,不是陆宽宽,元珈的话,他好像没什么理由怕她吧。
“我觉得高止说得有道理,你说不定就是阵眼。三百年前,你跟人皇楚照那点子事儿也算是人尽皆知了......”陆宽宽话还没说完,就被元珈打断。
元珈怒目,咬牙道:“你们知道个屁。那楚照虚情假意,徒给自己留了个美名,他若真的爱我,我可能被困在这儿吗?更何况,我根本就死不了。就算我真的是阵眼,你们也别想出去了。”
高止闻言,淡淡一笑,缓步走到了角落里,拿起了置在地上的一根铜棍。
“你是死得了的。”
陆宽宽看着高止露出的笑容,莫名打了个冷颤。这小子又有什么花花肠子?
元珈看了眼高止手上拿着的铜棍,嘲弄一笑:“你就打算拿这个杀我?”
“这可是法器。”高止敛起笑容,继续道:“这不是普通的铜棍,这上面刻满了符文,而这间陵墓中,遍布着类似的法器。匕首,长刀,甚至是斧头......”
只要好好找,攒起个符文法器库不是问题。
元珈闻言,目光忽聚,露出警惕的神色。这二人,不会将她杀了吧?
“你们想怎样?”
“我可什么都没说。”高止放下手中铜棍,耸了耸肩。
如今尚且不能确定元珈是不是阵眼,如果失手错杀,他们恐真要花个十年八年在这里找真正的阵眼了。
元珈见高止将手中法器放下,这才微微松下一口气。
陆宽宽无奈一笑,走到一守陵石兵前头,细细瞧了瞧。
此间石兵栩栩如生,双目炯炯,身上披的鳞甲竟也是真的玄铁打制。
陆宽宽伸手,想要触手感受一下石兵身上的鳞甲。
高止立即上前,扼住了陆宽宽不安分的手。
“还是不要乱碰得好,陵墓里的石兵都邪门儿得很。”高止说道。
“哦。”陆宽宽抽出手来,并不再去碰这些东西,转而去问元珈:“你想起来楚照喜欢什么了吗?”
元珈蹙眉,有些不耐烦,她怎么知道嘛。
“沈贺鲤和陆威风还躲在角落里,恐怕撑不了多久,外面那些阴差就会发现他们。必须赶紧找到阵眼才行啊。”陆宽宽小声道。“要实在没有线索,就只能先杀死元珈。可是......刚刚说好了会带她一起出去的。”
“累了,我要回去借你床榻休息休息。”陆宽宽揉了揉太阳穴,而后缓步走到了密室门前,转脸问元珈道:“这门怎么开?”
元珈闻声,微微抬头,指了指一边的烛台。“向左扭动。”
陆宽宽会意,扭动烛台,打开大门便走了出去。
高止看了眼元珈,又看了眼陆宽宽,不知道该不该留在陵墓中看着这个还在冥思苦想的前任妖王。
“走啊。”陆宽宽朝高止招了招手。她怎么可能会放任高止和一个觊觎过他的女人独处呢?
高止轻笑,亦是走出了陵墓。
陵墓之门微微开着,高止不放心地问元珈道:“这门怎么关?”
“不用关,开着吧。”这个时辰,没有敢去她的寝殿,更不可能走到这角落里,发现这个陵墓。
高止闻言,也不再坚持,暂且离开了。
陆宽宽一回到寝殿,便躺在了榻上,她这一天,可真是劳累,没有法术傍身,就更显疲劳了。
“陆宽宽。”高止坐到床沿,看着她的面庞,轻叫了声她的名字。
“怎么了?”陆宽宽闭起双眼,慵懒问道。
“三百年后,你也会忘了对我的感情吗?”就像元珈对楚照再无丝毫情意一样。
“可能吧。”陆宽宽随意道。这三百年后的事情谁能晓得呢。
“你活了那么多年,以前也曾爱过别人,忘过别人吗?”高止犹疑再三,竟还是将这话问出了口。
陆宽宽恍惚睁眼,朝他一笑。这小子是在别扭?是在不开心?是在吃醋?
“你笑什么?我倒也不是非要知道这些,你不说就算了。”高止面露尬色,径直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陆宽宽见此,便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了怀里来。
陆宽宽紧紧抱住他的腰肢,将头倚在了他的胸前。
“这床生硬,你借我枕枕。”
“咳咳。”高止轻咳两声,竟不再问些有的没的。
陆宽宽日前那么凶残,能有什么妖魔鬼怪敢靠近她?就算她一厢情愿看上了或妖或人的俊俏面庞,旁人也定是抵死不从的。
陆宽宽抱着高止,很快就陷入了沉睡。这小子,身上必定是抹了什么令人意乱的药粉,不然她为何会睡得如此之快?
高止闻见陆宽宽均匀的呼吸声,嘴角竟荡开一丝笑意。
*
阴差‘一’常年待在元珈身边,所以元珈几时会睡着,她最清楚。
趁‘夜’,阴差一带着些许下手,鬼鬼祟祟跑到了女阎王的寝殿。
寝殿之中烛火已灭,幽幽黑黑的,瞧不清前路。
阴差‘一’却是径直走向了女阎王的床榻。这间寝殿她来过无数次,从门外到床榻需要走几步,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阴差‘一’带着另外六人,轻着步子,走到了床边。
阴差‘一’举着一把斧头,其余六人,有的拿着长绳,有的拿着长刀,还有的,拿着铁锯。
暗夜中,阴差‘一’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她离成为地狱的新阎王,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笑着举起斧头,用力朝床上的两个黑影砍去。
“咚——”周遭灯火忽明,床榻之上的陆宽宽与高止也一跃而起,抢过了阴差手中的长绳,而后速然绕到了他们身后,一人拿着长绳一端,一左一右,于电光火石之间,将他们七人紧紧捆住。
“哈哈!”沈贺鲤正拿着火折子,站在烛台旁看戏。
“你们是谁?大王呢?”阴差‘一’看着眼前这三个陌生人,竟是没由来地感受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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