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暖陷入了回忆中,并冷静的说给他们听。
“孤影捂住我的嘴把我拖到顶楼,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手真的好疼。他说他要杀了我,只有这样他在乎的人才会幸福。”
寸头,也就是黎楚,出声打断她:“他是打算杀你的,而且还是因为这种理由吗?”
“是。”
“你继续说下去,或者尽可能还原一下当天的对话场景。”
辛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因为我说出来,即使是被害者也是对我不利的。大概是这样,他想让我替季小希顶罪。让她摆脱杀人凶手的名声,所以准备将王小空的死推到我身上,再造成被拆穿后畏罪自杀的假象。”
黎楚又问:“季小希已经无罪了,那你和季小希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长得比孪生姐妹还要相似的人,而且喜欢罗凡晓。”
他看了一眼辛暖身旁的男人,心中了然,女人的嫉妒心一直是最可怕的洪水猛兽。不过他调查的是白素素的案子,和另一桩已经完结的案件没有牵扯,以另一个案件作为杀人动机也可以成立。
这样看,白素素很可能只是一个受到牵连的普通人。
“他把我推下楼,是住在顶层的白素素救了我,她是因为感觉到屋顶上方不同寻常的动静,才有所准备。将我藏在家里,准备等雨停了就去报案。”
之后,黎楚大概就明白了,这种情况下孤影更迫不及待要灭口,甚至在辛暖得救后已经慌了,所以才想办法也潜进白素素的家里。而且桌上两人的水杯也表示了她的确在白素素家里休息了一会。
“白素素是怎么死的?”
“当时我受了很重的伤,她为了保护我,被勒住脖子......”说到这,辛暖的目光恍惚了起来,似乎想起了很可怕的事情。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因为我昏迷了过去,他以为我死了。”
又公事公办的问了一些细节问题,黎楚松了一口气。到这案子就明了了。他毫不怀疑辛暖说的话,以当时的情景来看,她的手受伤非常严重,根本不可能有所反抗,只能说是运气太好了,当然,也可能是凶手太紧张了。
道谢过后,黎楚离开了庄园。
一直不吭声的罗凡晓盯着她。“是实话吗?”
辛暖眉心一跳:“你怎么会这么问。”
“漏洞百出。”
“......”
虽然她说谎,但是听完这些胡编乱造的故事,他心里的大概明白了真相,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情,白素素当年也是欺负过她的人。犯罪的现场偏偏就在白素素居住的那栋楼,这未免也太巧了,细细思考剖析,他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他很直截了当的开口宣告自己的立场。“我说过的承诺是作数的,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抓住辛暖的手,手指碰触着被医疗舱修复完好的手心的肉。“勒她的时候,很疼吧。”
辛暖也不再装下去,明知道骗不过还继续就是给脸不要脸了。“有纱布包着,还好。”沉默了一会,她喃喃道:“罗凡晓,你是第一个站在我这边的人。”
“这并不意味着我是认同你的。只是为了履行曾经说出口的承诺,我不是轻诺的人。”他顿了顿,也包括,会一只爱你这件事情。
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当看到她被丢出去,在那么高的地方,他整个人都是冷的。像没了血肉的灵魂,不知道自己应该在那里是好。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她可以平安,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包括违背自己的天性和原则。
对啊,辛暖想,他是真正的王子殿下,从小就习惯了一诺千金。
被戳穿后,让她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的羞耻感。只是因为承诺,所以他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只是将她看做一个残忍狡诈的杀人真凶,不管罗凡晓介不介意,她心里已经有了隔阂。他知道了她的秘密,识破她的伪装,习惯了孤军奋战的日子,当真的有人愿意和他一同隐藏这些,她却很不安。
这是足以摧毁她的秘密,却被另一个人知道了。从此以后,罗凡晓的存在,是她最大的倚仗,也是最致命的威胁。
“我可以信任你吗?”
罗凡晓并没有说出能够证明的足够让她安心的话。“你不信也得信了。”
辛暖:“......”
没多久,罗凡晓接到了军方发来的消息,离开了庄园。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换上了女仆拿来的蔷薇粉的短袖旗袍,将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踩上暖白色的高跟鞋,又恢复了过去的清冷模样,迷离带着寒意的眼眸让人难以窥探。
坐在贵妃椅上,抬起手用一根玉簪将头发松散的挽起,是婉约,又慵懒的美。
瑶瑶端着一套首饰盒,里面是绿色的宝石。
方型绿宝石的耳钉,绿宝石的设计款项链。小巧的手链,细碎的绿宝隐约其中,碎钻星星点点,像是误入了丛林里的光。
“我的终端什么时候到?”
瑶瑶蹲着将辛暖脚腕上的鞋扣扣好。“明天就会有人送来了。”
“帮我在网上买个临时的吧,没有终端一天都变得难熬了。”辛暖浅笑着。按照罗凡晓的性格,他定制的终端,里面没点定位,监听,隐形摄像头根本说不过去。
“小姐也变得爱上网了啊。”瑶瑶笑着没有丝毫怀疑,打开自己的终端调成公开模式。“您看看,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
辛暖直接将价格设置从高到低,最贵的是一款项链,终端本身是水滴形状的通体冰蓝的碧玺,周围镶嵌着衬托用的碎钻,不及它本身半点光辉。蓝的通透,像褪色了的大海,广袤无垠的清澈,这种高级货,数量自然只有一个。
项链款式的终端原本就比较少见,到是符合她的需要。
瑶瑶看出了辛暖的想法:“小姐,我终端钱不多,这个买不起。”
垂眸看了一眼价格,楞了一下:“九十九万贵吗?”这不是零用钱的程度吗?她随便去衣帽间拿一样首饰都不止这个价钱,何况,这是终端啊,不单单是宝石而已!
瑶瑶:“......”
“可是我一共才三十万不到,这个月马上就要还房贷了。”瑶瑶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窘迫说了出来,她是真的没办法。
临时的终端有必要买近一百万的吗?过一万月币已经是很好的终端了,再往上买的就只是珍稀,和限量,或者品牌。
原本是打算直接送小姐一个,现在看来,是她自不量力了......
辛暖楞了一会:“贷款是什么?”
瑶瑶无语了一下,给她科普了一会,听的辛暖笑起来:“爱京的房价可不便宜,能付首付已经很厉害了,你还欠了多少房贷?”
在所有女仆中,瑶瑶是和辛暖最熟的,在她面前也放得开。“我找熟人买的是两室的,八十三平,一平十二万,算下来还不到一千万呢。首付四百万,加上利息......还要八百五十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小了许多。“因为想尽快还清所以贷了三十年,每月十四万多一点。”
现在努努力,三十年后拿到证明,以后她就是在爱京有房子的人了。
辛暖之前在女仆房门口路过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里面几个人在聊天,其中一个提到了工资,所以有些了解。罗凡晓本来就是很大方的人,她们每个月都可以拿到十二万左右。在这个行业已经是顶尖了。抛开爱京这座城市,在别的地方,更是普通人一年都无法赚到的钱。
“那你每个月还不够还房贷的啊。”
瑶瑶倒是不担心:“我老公在一家企业做经理,每个月工资加上提成可以拿五万左右,我们现在又没孩子,一个月三万也够花的。”
“这样,那你知道钟灵毓秀的房子多少钱吗?在那里买一栋别墅,大概多少?”
瑶瑶努努嘴,一脸哀怨:“当初决定买房子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每平方的房子都已经以十万为单位了,别墅应该在六开头,想想就吓人。”
“六十万一个平凡?”辛暖张了张口,季小希的别墅少说也有三百多平方了吧。冷蓝的工资......虽然不知道他工资有多少,但这个也太离谱了吧。
两个亿,这还只是最低的价格,她哪来那么多的钱?就算冷蓝和元祈都帮她,这种数额也太夸张了吧。
她看向瑶瑶:“你去我妆匣拿几个首饰去买了,便宜点也没关系,今天之内帮我把那个终端买到。”
“好。”瑶瑶应下,既然小姐真心喜欢,就算亏的掉血泪,她也只能照做。
虽然罗凡晓嘴上说着把她赶出去,家里她的东西倒是一点也没动,像是随时给她准备着。辛暖觉得闷了,就起身走出卧室。
走下楼梯,高跟鞋踩得很稳,短款的旗袍末端只到大腿,露出一对白皙修长的腿,一举一动之间,都是雅致。
夕嫣坐在客厅,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原来平民是这么厚脸皮,被赶出去也要费尽心思回来。”
“这里有大房子,有人伺候,这么舒服我怎么舍得不回来呢?”
“不要脸。”
“缠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才是犯贱。”
“你说谁呢?”
两人一言不合,很快又剑拔弩张起来,夕嫣又摆出那副傲慢的样子,不可置信又充满讽刺的看着她:“平民是这样的素质吗?真是可怕。”
辛暖也不甘示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只被入侵了领地的仓鼠,卑劣嫉妒的心思尽显。”
“那么闯入别人领地的侵略者又该是什么罪过呢?”另一个拐角楼梯上下来一个威严的女人,后面还跟着侍女。
温仪自然是站在夕嫣身边的。“做了第三者还这么理直气壮,不管怎么样都只是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再华丽的装饰也隐藏不去你内心的卑贱。我记得以前在禾央的时候养过几只孔雀,有一天,一只鸡不小心跑进去了,沾上了孔雀的羽毛,就觉得自己也是孔雀了。”
“哈哈哈。”夕颜捂住嘴偷笑起来。
辛暖知道自己一个说不过两个,受了一肚子气转身又回了卧室,瑶瑶见状也没敢跟进去。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安慰,毕竟德里克夕嫣才是主人的未婚妻,将来的王后。小姐是理亏的那个。
她很快也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瑶瑶叹气,还是去帮小姐买项链吧,这样或许她能开心一点。
实际上辛暖上锁并不是因为和那两个人吵架而心情不好,只是必须要装作心情不好的样子。她将药注射进皮肤里,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痛苦。
她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了。
医疗舱可以治愈身体上所有的疾病,自然是不需要提前进行那么麻烦的检查,所以到现在,这个秘密依然是一个秘密,现在,这个秘密很快就要消失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辛暖疼的满头大汗,脸色发白的看向门口,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那么不识时务的人来敲门的。
没别的办法,她只好拖动疼痛的身体走到床上,十来米的距离在她眼里太过漫长,拉开被子躺进去,再盖上,装出一副睡了的样子。
大概过去十分钟,门被人从外面用芯片打开。她不知道是谁走了进来,疼痛过后,疲惫感汹涌而来,躺在舒服的床上她真的睡着了过去。
朦胧间,有人拿起她的手腕,轻吻住她的唇,动作很轻很温柔。是很陌生的气息,辛暖的意识昏沉,没办法睁开眼。
只是,在这样的触碰下,她的身体轻微的颤抖,像是条件反射般的害怕和恐惧。坐在床边的人却更贪婪的想要得到她的一切。他加重了那个吻,由原本的温柔逐渐变得不耐。
床上躺着的美丽女人脸色发白,柔弱的样子更容易令人怜惜,她的表情几乎出现哀求之色,可是她太困了,没办法清醒过来,只希望这个打扰她睡觉的人适合而止。
男人并没有因为这么可怜的表情而放过她,像是看着一块甜美的点心在自己手中,只等着吃入腹中,越是不反抗,他就越是能够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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