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愿欢是慕观樾心尖尖上的人,如今安排好了慕愿欢,也算是了却了慕观樾的一桩心事。
既然慕愿欢的事情已经办妥,再无后顾之忧,慕观樾便打算是时离开。
就在慕观樾转身之际,皇帝却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我看你对欢儿倒是情深义重,整个皇宫除了我和皇后之外,我看就属你最关心欢儿了。”
慕观樾浑身颤栗,只觉得从背后冒出来一股冷汗。
难道皇帝已经看出来了?慕观樾心里隐隐有些忧惧。
平日里慕愿欢与慕观樾的关系确实十分亲密,甚至到了差点落人口实的地步。
慕观樾这时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应该注意一些的。
若是让皇帝发现了慕观樾对慕愿欢有爱慕之心,再加上慕观樾早已经知道慕愿欢的真实身份却一直加以隐瞒,如此一来皇帝定然会对慕观樾产生怀疑。
慕愿欢如今只是一介庶人身份,和慕观樾的身份天差地别,慕观樾知道皇帝定然不会让他与一个有罪之人在一起的。
慕观樾尴尬地笑了笑,“陛下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敢与皇兄和皇嫂相比较呢,真是折煞我了。”
“怎么不是,在这皇宫中,你对欢儿的疼爱那可是有目共睹。如今欢儿失去了皇家身份,其他人纷纷做墙头草,各扫门前雪。以前与欢儿玩的好的贵族公子小姐们纷纷撇清关系,恨不得装作根本不认识欢儿。你也就是你了,一直对欢儿不离不弃。欢儿生病了,你还给她找大夫,时常看看望。”
慕观樾稍微送了一口气,在皇帝的眼中,慕观樾对慕愿欢是叔侄之情。
“陛下你就不要恭维我了,”慕观樾尴尬地笑了笑,“欢儿毕竟也算是同我一起长大,我怎么能够看着她受苦呢。虽说欢儿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么多年的情意早就已经超越了亲人了。如果我不帮她,那还有谁能够帮她呢。若是因为这个原因,所有人都对欢儿避之不及,那才是人性的冷漠。”
作为当年换婴案的直接受害人,皇帝和皇后纵使有百般无奈不舍,也不能亲自去照看慕愿欢,甚至还要故意疏远。
慕观樾则正好弥补了皇帝和皇后的缺憾,他可以代替帝后负责慕愿欢的日常照料和修养。
反正慕观樾一向行事放荡不羁又我行我素,在京城里没有什么害怕的人。
即便别人对慕观樾指指点点,慕观樾完全不在意,甚至能够反而让对方敢怒不敢言。
按耐不住内心的挂念,皇帝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欢儿她,现在怎么样了?病情好些了吗?”
慕观樾知道这一次不仅是皇帝自己问的,也是替皇后问的。
只要皇帝仍然心疼慕愿欢,那么就绝对不忍心看着慕愿欢受苦。
有了皇帝这一点点的怜爱,对追查慕愿欢被下毒一事也已经是足够大的支持了。
“欢儿她,过得是不是很好……”慕观樾故意停顿了片刻,“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欢儿就无心饮食了,有时候一天也吃不下一丁点东西。前两日我见她时,又突然呕血了。还好有杜衡医师照顾着,病情也算是慢慢好转。”
“欢儿怎么会……”皇帝欲言又止,紧张地攥着手,心已经跟着揪起来了。
慕观樾眼见勾起了皇帝的情绪便又继续说,“唉,好好的怎么生了这种病呢,欢儿也真是可怜。这一次生病虽然找到了解药,可是也耗了半条命啊。欢儿以前多活泼好动,怎么就突然得了这种怪病呢。”
“是啊……”皇帝也跟着附和道,“欢儿虽然以前也受过伤,可那是因为调皮玩闹所以受的皮外伤。这一次情况着实不一样,宫里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慕观樾见时机成熟了,是时候借陛下的手将所有的真相揭开了。
“我和医治欢儿的杜衡医师聊过,他说欢儿这一次中的毒非常奇特,全国都难再找出几例相同的病例。而且这种制毒已经接近失传了,能提炼出这种蛊毒的人也不过三人,且大多数都隐世不出,不和寻常人接触。”
慕观樾郑重其事地说道,“所以我怀疑这一次是有人故意要害欢儿,费劲千辛万苦特意找来了这药,就是要毒害欢儿。”
皇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慕观樾,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真有这样的事情?大胆,皇宫之内是谁竟然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宫中是最讲究规矩和法治的地方,如果让我知道了是谁在背后下的手,定不会轻饶他。究竟是何人,和欢儿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下此毒手。不惜费尽心机搜寻来如此罕见又怪异的毒药,就是为了对付欢儿,这是多狠的心呐。”
只要皇帝插手这件事情,那慕愿欢便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慕秋楠即便再恨慕愿欢,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她也会就此收手,偃旗息鼓。
慕观樾乘胜追击地说道:“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欢儿是从越州回来以后才出现了中毒的状况的。在越州赈灾的日子里,虽然条件艰苦,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昏睡迟钝的情况。所以我怀疑一定是宫中的人嫉恨欢儿,所以才这下此毒手。”
慕观樾的一席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宫中的人,如此一来宫中的皇子公主,妃嫔以及宫女太监等人都成了嫌疑人。
一方面既要为慕愿欢伸张正义,另一方面又要维持皇宫的纪律规则,慕观樾有十足的把握相信皇帝一定会将这件事情严肃处理。
“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明白了。”皇帝大呵一声,“虽然欢儿中毒暴露了真实的身份,可也不能因此就将这个下毒的人轻松放过。胆敢在皇宫中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来,难道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如果就此放过,任由幕后之人逍遥法外,那下一个中毒的人会是谁,会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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