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是叫她不要动,又没叫她的头发不要动。
而且她的头发连她的话都不听,难道还听这个中二病的?
几根黑色发丝开始弹动,飞速组成一柄尖刀的模样,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身后的舒星。
舒星微微一偏头,帽子被发丝剐蹭了一下,干净的脸庞显出了一道血痕。
容越本以为,从游戏一开始就戴着帽子的舒星可能脸上有什么印记、或者长得很丑。但都不是。
舒星的容貌生得浓烈,并不衬他单薄少年人的身形。眉眼深邃,棱角分明。鼻梁与下颌的线条像是被刀削过似的。只是给人的感觉太冷,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实际年龄。
就在此时,容越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向舒星的方向步步逼近,用意识把两撮头发牢牢地塞进耳朵里,同时操纵着头发攻击。两只手都腾了出来,预备去抢夺舒星手中装了【总是叹气的红酒】的背包。
这种道具bug实在是太多了!容越暗暗思忖着,堵住自己的耳朵,听不到不就行了!
舒星在发丝的猛烈攻势下连连后退了几步,他虽然反应灵敏,但也难以招架眼前这些根本不按章法来的头发。只得尽可能往后退,退出头发的攻击范围。
“不要动!”
又来了!这次你尽管喊,谁听谁是狗——
但容越很快发现自己太过于自信了。她又僵在了原地,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没在流动了似的。
她很困惑。明明自己什么也听不到,却感觉那声“不要动”像是从自己的胸腔里发出的声音,轻轻地扣了扣她的鼓膜,化作风穿进了她意识里每一个角落。
舒星站在容越头发能攻击到的最大范围外,脸上也挂着阴沉的表情。他抹了一把脸,看见纤长手指上的血迹,从背包里掏了柄菜刀出来,扔在了容越的面前。
他的唇动了动,平静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容越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再受她的支配。她颤抖着服从命令,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柄菜刀。任凭意识再如何用力,她只有眼睁睁看见自己缓缓地把刀架上了脖颈。
“把刀向你的脖子上按下去。”
看见面前这个女人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舒星不知为何觉得心情万分舒畅。
容越拼命地摇着头,眼眶发红。就算她再不情愿,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半分减轻,刀刃一点点嵌入了肉里,绵密的疼痛从脖颈处袭来。
“放过我……”
舒星死死盯着容越,戏谑地笑了,“姐姐,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
这一声并没对容越产生作用,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她也对上舒星潭水般的眼睛,瞪着他。
“你放开她!”刚从生鲜区出来的龙小曼抱着一只鸡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像被静电炸开的头发,立马向舒星发动了攻击。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发质不够好,还是喷【头发营养液】的次数没有容越喷的次数多。她的头发很难构成形状,也并不够快速和锋利。难以对血肉之躯造成威胁。
龙小曼涨红了一张小脸,只好放下【咕咕鸡】,手脚并用地冲舒星又踢又打。
舒星并没有容越想象中羸弱,他轻而易举地把龙小曼拎了起来。龙小曼双脚离地了还在不停地扑腾,舒星见状又下达了个“不要动”的指令,像扔垃圾似的把龙小曼扔到了一旁。
容越在舒星转移注意力去对付龙小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又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她的脖颈处已经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但好在没伤及动脉。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难以自控地涌出了眼眶。
舒星捡起地上的【咕咕鸡】,没多看这两个人,自顾自地往收银台走。
此时,收银台侧边,也就是二楼的电梯口冲上来两个浑身是伤的汉子。两个人架着比自己高出好长一截的皮划艇,气喘吁吁地往收银台的地方冲。
“小曼!你没事儿吧!”扛着【流泪的皮划艇】的龙严眼尖,看见不远处倒在地上浑身是伤的自家女儿,登时叫道,“谁干的?”
“小越,你怎么了?”
“别管我们了,快去收银台啊!”龙小曼急得快要跳起来了,“那个哥哥他道具很强的,你们快啊——”
龙严和叶彬彬对上了拎着【总是叹气的红酒】和【咕咕鸡】的舒星,心下瞬间了然。
舒星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疲惫,他自顾自地念叨着:“真是麻烦……我喉咙都痛了。”
正当他准备动作,老坛酸菜面突然从收银台跳了起来。
“本局游戏结果已出,我宣布,舒星队胜——”
“???”
不仅仅是容越一行人傻眼了,就连舒星和刚从一楼爬上来的丛聪和阿柳也傻眼了。
led屏幕上的比分依旧是清清楚楚写着“0:0”。怎么就变成舒星队胜了呢?
“md黑哨!”容越用手按压着自己的脖子,用沙哑的声音叫骂了一句。
老坛酸菜面被骂了显然有些不高兴,头上的叉子动了动,led屏幕上的比分立马变成了“0:-100”。当然,舒星队是0,容越队是-100.
它声音变得尖利了起来,“这可不是黑哨!”
“怎么,那是因为我骂你而扣的分吗?”
老坛酸菜面头顶的盖子被顶的幅度加大了,一串又一串的热汽往外冒,像行进中的蒸汽火车似的。
“我扣分是因为你犯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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