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眉心,祁砚书长腿一迈,几步就出了咖啡厅,一转眼发现街道的拐角处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怕夏京墨气哄哄的出什么事,祁砚书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的影子慢慢的在地面上重叠,夏京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就说,“我不要你跟着。”
她任性的话,使小性子的模样,祁砚书非但没有烦,反而觉得她这样异常可爱。
也更让人想要亲近,想要去哄哄她。
她平常就是太平静稳重了,一点儿女孩子该有的朝气都没有。
低头一笑,祁砚书把手机装进衣兜里,脚步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一米远的距离。
“我没有跟着你,刚好顺路。”
他这个说辞夏京墨才不信呢,低着头,半张脸都缩进了大外套的领子里。
路上只有几个来往的行人,大冬天的,都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是以夏京墨并不怕被人认出。
走了一段距离,夏京墨停下,也没有回头,也没有抬头,就这样闷在衣领里,“你知道多少?”
这声音又低又闷的,还小。
身后没有回应,夏京墨以为他没听见,转过身仰起头。
却不防某个人正笑的温和的垂眸注视着她。
夏京墨被瞧的一阵不自在,忍不住稍稍侧过身,撇开目光,“你知道……”
话刚说出口,就被祁砚书柔声打断,“你让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就不知道。”
这是什么回答?
拧着小眉头,夏京墨思考了一会儿,“那我想让你知道的,你知道多少?”
“嗯…”祁砚书笑着点点头,“都知道。”
都知道!?
垂下眼睫,夏京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心里莫名的有些低落,这感觉来的突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那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的声音还是刚刚那样,但里面蕴含的情绪祁砚书在生意场上待了多年,多少听出来了点。
抬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祁砚书的声音更轻柔了几分,“我没有想问的,但是有想说的。”
鼓着脸,夏京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倒是没察觉到头顶那只作怪的大手。
“说什么?”
“说……”尾音拖长,夏京墨久等不来他第二句话,便抬起头。
头顶传来的沉重感让夏京墨格外不适,随后想也不想的伸手一拂。
啪的一声,夏京墨把祁砚书的手给打下来了。
垂眸看着他微红的手背,夏京墨移开视线,呐呐道:“是你自己放上来的,和我没…没关系。”
祁砚书不在意,仍然笑着,还附和她的话,“嗯,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你的事。”
他那纵容的语气,让夏京墨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理取闹。
本来摸摸头也没什么的。
不想再说话,夏京墨把手揣进兜里,径直往前继续走。
祁砚书则如闲庭漫步似的跟在她身侧,走了好一段距离,才慢慢的开口。
把夏京墨想知道的都告诉她,“是严逸泽告诉我的,就在朱锦的事在微博上爆发之前。我知道你会自己出面,我很想帮你,但帮不了什么,只能在网上控制评论不要去攻击你。”
看了他一眼,夏京墨抿抿唇瓣,“还有吗?”
就算前世来不及知道他到底为她做到了什么地步,但是今生她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这样算了。
祁砚书这样太不值得,暗恋一个人,为她所做的一切,那个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如果这个人不是她,她只会更心疼。
祁砚书点点头,很乖的样子,“有,这份文件夹上的事情我也参与了。”
“什么?”那她刚刚在咖啡厅看见的那张辣眼睛的照片祁砚书是不是也看到了。
祁砚书斜眼看去,她惊讶的小模样实在太让人稀罕了。
忍不住想逗逗她,便倾下上半身靠近她,“怎么?你是担心我看了什么不能看的吗?”
夏京墨怕咖啡厅的情况再发生,祁砚书一靠近,她就往后退,侧过身子结结巴巴的说,“哪……哪有……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看了之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毕竟宋虞人两人查到的东西如果一旦发出去,那必然也会是一场巨大的变化。
而且涉及的也不只是娱乐圈和演艺圈,上面好些人都不可避免。
直起腰身,祁砚书脸上满是沉思。
两人并肩慢慢走着,夏京墨等着祁砚书的回答。
“你那么在意,是不是她还有什么事情涉及到了你?”
夏京墨不确定的摇摇头,“其实我之前也只是猜测,但是现在看到这份文件,就确定了几分。”
祁砚书皱眉,“是什么?”
“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有人举报我们剧组有人吸粉,检查组上门来查时,却一无所获。”
短短几句话,祁砚书却听明白了夏京墨的意思,于是眉头皱的更深了些,神情也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被你处理掉了……”
夏京墨自嘲一笑,“是。”
她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会到什么程度,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都要脱离那个魔窟。
不让陷害她的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她在这里出神想着那晚的事儿,却不防祁砚书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单手一捞,就把身侧那个满是落寞的人儿给拥到了自己怀里。
双臂缓缓收紧,在不让夏京墨觉得难受的同时,又可以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夏京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靠在祁砚书怀里,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风吹着落叶扑簌簌的往下落,正好有一片从夏京墨眼前飘过。
回过神才意识到这是在外面街道上,夏京墨心跳渐渐地越来越快,红着脸扭了扭身子,却被祁砚书抱的更紧了。
“别动。”
不得不说他的怀抱确实温暖,想让她一直靠着,依赖着。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俩还没确定关系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闻着他身上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衣液的清香,夏京墨声音小小的问他,“请问祁先生是在安慰我吗?”
祁砚书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闭着眼睛,嗓音低沉,“不,我在哄你。”
夏京墨瘪瘪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祁砚书很赞同她的样子,但是下一秒却话锋一转,“小孩子不一定要哄,可是你要。”
这意思是不是说她还不不如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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