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就像咳嗽打喷嚏。
王昌是个懂礼貌的人,侧身躲避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哪怕刚从可怕的时间加速中醒来,哪怕身体反应来的如此剧烈,哪怕他还未看清眼前的情况,就连眼前有人没人,他都不知道。依旧还是这样做了。
“秦淮茹,你什么意思啊!”
是许大茂的声音,那种怪声怪气的语调,王昌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不过现在刚刚醒来,又是另外一种状态。先前是身体不能动,只有感觉。现在身体是能动了,可是这时光飞逝的八年下来,它跟不上感觉啊!
所以王昌只是心理上的想吐,却没有生理上的需求。
哪怕他并没有嘲讽侮辱许大茂的意思,可这动作看起来,真就是在和他许大茂过不去。
早上喝的稀粥是真的吐不出来,就只剩下干呕和飞溅的口水了。
你就说巧不巧,虽然没有喷的许大茂满脸唾沫,但这裤子和鞋却未免因此遭殃。
八年弹指一挥间,虽然系统将时间快进,但这也是完完整整的八年时光。
记忆还来不及整理,但终归是一点点的在吸收,容纳。这乍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说他怎么能够不喜?
王昌直起身,呕吐感飞速消退,眩晕也无影无踪,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庞。
站在面前的是一大爷易中海和何雨柱,二大爷刘海中带着一家站在左边,三大爷阎埠贵一家围在了右边。还有好些脸熟的邻里街坊,也都来了。这阵仗,说起来属实不小,就算大家集体挤公交,那都不算一笔小钱。
至于刚刚还在一边的许大茂,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众人挤得看不到了。
这是四合院的大伙在保护他。
没看到人秦淮茹今天出狱吗?这么一个温馨祥和的时刻,你许大茂在这瞎嚷嚷啥。
难不成想看战神一怒,再给你来上一顿暴揍么?我们让你来,是让你表明态度,不是让你来添乱的好吧!
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王昌却根本没有心情与许大茂多做纠缠,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目光凝在众人脸上,一句话都不说。
一时间百感交加,心情格外复杂,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连何雨柱也是沉默,只是默默的走了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行李。
“好了,淮茹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一大爷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语已经开始哽咽起来。下一秒险些就要表演,猛男落泪了。
一大爷一度很自责,他站出来其实是想帮秦淮茹来着。可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到底还是她抗下了所有,被判八年。
那些系统为他罗织的罪名,一度成了一大爷的一块心病。什么组织犯罪,什么首恶头目……
要不是自己多事,能发展成这样一个局面吗?
“好了,老易!”
胖嘟嘟的刘海中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安慰了一句,接着抬起头看了过来。“咱们回去说,回去说!”
王昌顺从的点了点头,老实说,他也有点想四合院了。
八年过去,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被释放出狱的人有不少,事实上监狱门口称的上是人山人海。出狱的,来接人的,场面极为壮观。
真就是来时容易,去时难……
等他们挤上公交,时候已经不早了。回到四合院,更是过了饭点。奔波往返了一上午的众人,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不过秦淮茹能回来,这总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何雨柱张罗着,准备请院里的邻里乡亲好好吃上一顿。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高兴。
看着何雨柱忙前忙后,显然是为这一天准备许久了。鸡鸭鱼肉样样不少,准备的是齐全又丰盛。贾张氏跟着打起了下手,还有院里的几位姑娘大妈,也在帮忙。
王昌有些坐不住了,他本想起身帮忙。却被易中海按住,根本不让他插手。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这刚回来就干活,确实不太合适,也就没有勉强。
三位大爷在这边陪着他东聊西扯,门外菜香扑鼻而入。直到这时,王昌才觉得恍如隔世。
四合院里是有了不少变化,但变化最大的还是人。
自己入狱期间,院里的人没少来探视。可探视时间都被严格把控,他们说了什么,传递来的信息不过是诸多记忆中的一小部分,至于他们容貌,也不过是各色光芒一闪而过,他根本看不清。
现在静下心来,回忆慢慢翻涌,王昌不禁唏嘘。
这八年里,聋老太太过世了,这个始终向着何雨柱,和蔼可亲又有些调皮可爱的老祖宗。终于没有扛过岁月的侵蚀,在一个冬天卧床不起,半个月之后停止了呼吸。
一大妈也因为心脏病走了,她身体虚弱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因为她的毛病,一大爷成了绝户,膝下无子。本指望着何雨柱和棒梗能帮他们养老,没曾想老伴先走一步。
这对一大爷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相比二大爷,三大爷,他衰老的最快。那张大黑脸更黑了,皱纹也多了不少。
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棒梗由一头柔顺的锅盖头,变成了卷发。也不知道是基因突变,还是迷上了洗剪吹……
小当也长成了大姑娘,当年身高才到他腰间,现在都比他要高了。听着她笑声清脆,欢笑不断。还不错,性格大方,活泼开朗的姑娘,也挺招人喜欢的。
小槐花那是真认不出了,昔日总被姐姐牵着的小姑娘,如今彻底长开了。在容貌上倒是继承了几分秦淮茹的优良基因,胖嘟嘟的脸稍稍收回去一些,依旧可爱。
如果王昌没记错的话,她这个年龄应该到了上高中的年纪了。
院里也多了不少人。
自己入狱前,刘光福,阎解旷这哥俩,还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没曾想,一转眼这都已经长大成人,开始工作了。
只是这刘光福,小时候多帅的一小伙,怎么就长残了呢?要不是许大茂不下蛋,真就能让人怀疑当年二大爷是不是抱错孩子了。
这颜值,都比不过已经快要年过四十的何雨柱了。然而过分的是,就他这样,居然结婚了,媳妇长的还不差。
偏偏,何雨柱还是单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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