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钱双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也慢慢的靠近她,但那小姑娘却越发的害怕。
钱双双:我就这么可怕吗?
她怀疑的摸着脸颊,摸到了一手的胡茬,这才想起来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怪不得这小姑娘好会害怕呢,要知道她晚上装扮完自己后,自己都差点吓一跳,连她自己都完全认不出自己。
她瞥了眼站在她身后的聂尌,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随即她也看到了此时的聂尌,本就生的十分好看,如今只是穿的更好一些,看上去就是妥妥的贵公子了。
和现在的她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钱双双连忙把聂尌推到前面去,“你来。”
聂尌被推着往前走啦两步,他站定在小姑娘的面前,然后蹲下身,他当然不会哄孩子,但他还是尽量的放缓语气,“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孩一见长相粗犷的人离开,换了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大哥哥,这大哥哥虽然板着个脸,但是真的很好看,她一直戒备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也没有像先前那样,一直瑟缩在角落里。
“我……我叫小梅。”小姑娘张口,声音虽然还是很轻,但是能听得清了。
钱双双:好嘛,这小姑娘看不出来,也是个颜控嘛。
“小梅姑娘为什么会在此处?”聂尌接着问道。
“小梅最错了事,妈妈把我关起来了。”小梅提起“妈妈”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
显然很是害怕她的“妈妈”。
想来这个“妈妈”应该就是先前遇见的那个老鸨了,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然把这样一个小的小姑娘关在了柴房里,而且看这样子,她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里。
钱双双瞧着她瘦削的几乎可以见骨的小梅,怒从心起。
一个老鸨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一个小娃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什么。
“我这就去找她来。”钱双双一怒之下,就要出门去。
恰在这时,门外有人提着食盒往此处而来,正是那老鸨。
钱双双心想,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那老鸨希娘原本是来给小梅送吃的的,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差点儿还真忘了有这么个人。
但她远远的就看见了打开的柴间的房门,心道难不成是那小妮子逃跑了不成,三两步的便走到门口,却是见到了两个陌生的男子。
要说陌生,那也是不陌生得到,进了这录香坊的香客,希娘心中都是有数的。
而且钱双双今日这身打扮,想让人没有印象都难,聂尌也不提,这么俊俏的青年,她的姑娘好几个都说不要银两也要和他共度良宵的。
只是,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人为何会在一处她管不着,但他们偏偏是在此处,而且,他们身后躲在角落里的,不正是她那不听话的吗。
“二位爷怎会在此处,前院倒是有不少的姑娘呢,个顶个的妩媚,可别在这让这溅丫头脏了二位爷的鞋才是。”希娘原本该生气的,因为此处已经是内院的内院了,十分隐蔽,这里的柴火也是不常用的,很少有人会来,要不然希娘也不会把小梅一忘就忘了几天。
但作为一个资深的老鸨,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且不说那位胡子拉碴的壮汉,单说另一位,那气质,还有他穿的衣裳的质地,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所以希娘还是笑脸相迎的。
但钱双双是个暴脾气,她当即上前去,质问希娘,“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她?”
希娘被这样强硬的语气问的眉头皱起,但还是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论假笑,真不愧的专业的。
希娘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将头发别至耳后,“这位客官,这妮子做错了事,当然要受罚,就不劳客官您费心了,为了这这溅妮子,不值当的。况且这都是我们录香坊自家的事,客官您还是去前院吧,这溅妮子定是扫了爷的雅兴,这样吧,老奴今日就让录香坊里最漂亮的姑娘,来赔罪。”
“她都这样了,你还在说风凉话,要不是我今日无意发现,她可就差点死了,在你眼里,人命就如蝼蚁,可以随意践踏吗?”
钱双双说的义愤填膺,她本就对这趋炎附势的老鸨不满,如今小梅就躺在那,瑟瑟发抖的看着希娘,她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丝毫不把人命当做人命,甚至态度还如此轻佻。
但就算这样,希娘脸上有过一丝厌烦后,还是笑着说道:“那这位爷,以您看,该如何处置这溅蹄子啊?是她自己不长眼,冲撞了我们香娘,我们香娘仁慈,放她一马,但我这个做妈妈的不会,香娘比这溅蹄子金贵了不知多少,这溅蹄子哪儿来的胆子冲撞她的!我饿她几天,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希娘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但她还是尽力的保持着。
她绕过钱双双,走到聂尌身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对上聂尌那张脸,又笑了起来,声音也不由放缓,“这位客官,今日实在是让您减笑了,见了您的晦气,实在是老奴的不该,既如此,老娘也愿拿出点诚意,香娘今日本是不接客的,但妈妈我说的话,她还是听得的。”
说完,她向聂尌投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钱双双见希娘和聂尌说着悄悄话,似乎还是在避着她的,不由的皱起眉头。
而聂尌听了希娘的话,莫不做声,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只是……他看了眼钱双双,又看向地上的小梅,便开口,“小梅姑娘都如此了,不能放过她么。”
希娘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她都把头牌香娘拉出来了,这人怎么还不依不饶。
当然,聂尌说这话,也不是这个目的。
果然,就听钱双双说道,“既然你不想好好对她,那我给她赎身,你把她的什么卖身契给我。”
钱双双实在是不能看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娃,受到如此的虐待。
聂尌看着此时的钱双双,她虽然浓眉似墨,面黄还满脸胡子。
但聂尌却能从她眼神中看到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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