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申时,阳光折射在河面上,粼粼的光一闪一闪的,有些刺眼。
钱双双眯了眯眼,继续朝前走着,也不知道聂尌走了多久了,她都已经走了许久了,此处似乎已经很是偏僻了,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难道他是飞的不成?
带着暖意的风吹过,撩起她一缕青丝,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钱双双将不听话的头发别至耳后,继续四下张望着。
鬼鬼祟祟之际,肩膀上猛然被人按住,她吃惊,小心肝颤了一下,张口就要大喊,却被身后之人捂住了嘴巴。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从鼻子里哼出呜呜之声,手上开始挣扎着,但她根本不是身后人的对手。
那人毫不留情,见她挣扎,脚下一个用力,踩在了她的膝弯处,下脚之重,让钱双双不由的跪在地上。
膝盖还好死不死磕在了地上的一颗石块上,疼的她龇牙咧嘴,这酸爽,差点让她直接跟这个世界说拜拜。
谁竟然敢暗算她?!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越发挣扎起来,张口咬在了那人的大手之上。
她咬的很重,那人却是一声不吭,仿佛她咬的是只假手,但嘴里的血腥味又是真实的。
终于,那人开口了,声音带着隐忍,带着严厉,又带着熟悉。
“何人?为何跟踪我?”
钱双双停止了挣扎,牙上的力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只是变成了自己紧紧咬着牙。
聂尌见“他”不再挣扎,一下子变得很乖,便将手从“他”嘴上放下。
“我——去——你——大——爷——的!”钱双双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聂尌也听出了钱双双的声音,他微怔,旋即立马放开了束缚住钱双双的手,也把踩在她小腿上的脚放了下来。
“夫人?”
钱双双转过脑袋来,看着聂尌的眼中写满了愤恨。
这货绝对是她的天灾,摊上他准没好事。
钱双双愤愤的想着,丝毫不记得是她自己硬要偷跑出来跟着他的。
聂尌原本还不确定,再见到钱双双后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嘶……别动!”不是钱双双不想起来,而是她现在的膝盖上痛感和麻感一起,一点儿都动不了。
“夫人为何要跟踪我?”
“谁跟踪你了,我出来散步的!”钱双双抚着膝盖,下意识的说出了早想好的借口。
“为何是这般打扮?”聂尌看着她,只简单的扎了起来,一头墨发如瀑般垂落下,她身着一身男子青衫,看着有些眼熟,似乎还是他弟弟的。
“我,这样方便,不成吗?”钱双双坐在地上,一边嘶呼嘶呼的揉着膝盖,一边气鼓鼓的说道。
聂尌没再说什么,他蹲下身,“可还要紧?”
“当然了,你试试直接磕在这破石头上。”钱双双拿起那块石头,愤愤的扔到了旁边的河里,“噗通”一声,除了溅起的水花,再无其他。
她抹了抹唇角,抹到了一手的血,这才想起她先前那般发狠的咬他,稍放缓的语气道:“你的手呢?”
聂尌将手抬起,虎口处一圈大大的牙印,上边还留着血,看着就疼。
但他却说,“不碍事。”
“这可是你说的,而且,这本来就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二话不说就捂住我。”
聂尌确实没放在心上,这点伤,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钱双双就不同了,她看着就瘦瘦小小的,聂恒的衣服她穿着都稍显的大了些。
刚才他那般粗鲁的待她,定是把她吓坏了,“你且看看,伤的重不重?”
等缓过一阵,钱双双伸手去撩开裤腿,查看了情况。
膝盖上破了点皮,隐隐有血渗了出来,她看向刚才在她撩起裤腿时就转过身去的聂尌,嘀咕了句“这会儿倒讲究起来了”,另一膝盖还不算严重,只有一点点的乌青在。
她将裤腿放下,扶着地面站起身,膝盖处很疼,稍微一动说是撕心裂肺也不为过。
聂尌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出声询问,“怎么样了?”
“死不了。”
他转过身来,就见到一个像老人家一样直不起腰颤颤巍巍扶着膝盖的钱双双,连忙上去搀扶。
自己都站不起来,钱双双也没赌气,把重心都压在了聂尌身上。
“夫人行走不便,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让人驾一辆马车来,再带些伤药。”聂尌承受着钱双双大半的体重,丝毫没觉得受累,只觉得她太轻了,太瘦了。
“你回去要多久啊?我疼的要命了。”站了一会儿,钱双双实在吃不消,索性就坐在了地上,也没工夫管地上脏不脏这些。
“我去去就回,夫人稍等。”说完,聂尌也不耽搁,施展轻功,唰唰两下就不见人影了。
钱双双坐在地上,抬眼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后知后觉大喊道:“你要是能飞,带我一个啊!”
她还没感受过飞檐走壁的感觉呢。
可哪里还有回应,四周静悄悄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话说,这是哪个旮旯?
但此时也不宜轻举妄动,更何况,她还动不了。
河里的潺潺流水还在不停的流淌着,向东归去,偶有小鱼冒出水面,随即又掉落下去。
钱双双百无聊赖的一边揉着膝盖,一边随手扔着石头。
只感叹她怎么这么倒霉,聂尌下手可真是狠,除了膝盖,还有她的小腿,可是被重重的踩了一脚,裤子上那个脚印都还在呢。
虽然确实是她暗暗跟踪聂恒,但他也该至少弄清楚情况后再下死手啊!
想着想着,马蹄之声由远及近,才这么一会儿功夫,聂尌就已经驾马前来。
他从马车上跳下,一边拿出金疮药一边解释道:“事情紧急,并未来得及通知你那两个丫鬟。”
他把药递给他,随后又转过身去,“先把药擦了。”
钱双双接过药,涂抹在了膝盖上,抬头间发现聂尌的手上根本没有处理过,血沿着手上的纹路,滴下一滴砸在地上,落尽了尘土里,不见踪影。
“你过来!”
“可是伤势严峻了?”聂尌没动,只是脑袋微微偏了偏。
“让你转过身!过来!”
听她语气严厉,聂尌还以为是有更严重的事,赶忙转身,走到钱双双身边,却被她拉着蹲下。
她揪起他的袖子,把他鲜血淋漓的手展现在他面前,“你怎么都不处理一下的。”
“时间窘迫,况且这也不算什么。”他要收回手,却被她拽住。
钱双双一边给他蛮横的抹了药,一边为他自己愤愤不平,“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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